第7章 新得住處

「好，五兩就五兩。你不能住在這，但也不能離開這個村子。別忘了，你的賣身契，還在我手裡。你要是敢跑，我就去衙門告你。」

淩萱看着張何氏說到衙門的時候，渾身輕微地抖了抖，隨即一想也了然。

這古代的百姓都怕見官，不管是原告還是被告，進了衙門，都得被剝一層皮出來。

「可以，今晚我就住在這，明日一早，我出去找地方住下來。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給賣身契，時間一年為限。」

張何氏聽到淩萱的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道：「今晚我與你就歇在這，明日一早，我便安排人看着你！」

「隨便你！」

隻要能夠離開這個家，管她什麼人看着自己。最多，反正最多也就一年時間。

張何氏心中微微歎息一聲，隨即扭身走了出去。

一刻鐘後

「我不同意，我就要這個媳婦，不要別的。」

張二牛聽到自家老娘說，裡面的那個不是自己的媳婦兒，改明兒在給自己和大哥一人找一個，當下就不樂意了。這個媳婦多漂亮，再找一個的話，能有現在這個美？

「娘，我也稀罕現在這個媳婦兒，也不願意！」

張大牛見到淩萱的第一眼，就稀罕上了，恨不得直接撲上去，將她摟在懷裡，好好疼愛一番。

娘說在買兩個回來，他和二牛一人一個。可這哪能一樣？再找的，能有現在這個漂亮，能有這個惹人憐愛？

瞧瞧灣子裡的那些新媳婦，哪個不是三大五粗？再瞧瞧屋裡頭那個，簡直就和天仙似的。

他張大牛活了十幾年，才頭一回見到如此俊俏的姑娘。明明進了他的家門，就要成為他的媳婦了，娘還要往外推，他才不願意。

「不管你們願不願意，今日我就把話擱在這。那個女人，與你們沒拜過堂，還不是你們的媳婦，你們碰不得。要媳婦，過段時日，我再給你們買去。

此時的張何氏心裡暗自慶幸，幸好因為家裡沒什麼銀子，隻是自己一家人做了些好吃的，又弄了個新房，也沒宴請。否則新人進了家門，又再拱手出去的話，隻怕要被灣子裡的人笑死。

「我不要其他的女人，就要她！」

「不行，你就給我死了這條心！有五兩銀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回頭娘給你們找個更好的去！」

一聽到更好的，張大牛就猶豫了。

四兩的銀子，就能買來這麼漂亮的，要是花五兩的話，肯定比現在這個還要美上三分。門內的這個，其實好像除了臉長得漂亮點外，也沒什麼可取之處。那身子柔柔弱弱的，定然經不起自己折騰。

張二牛不願意，但看到大哥不說話，娘不同意，爹們又站在娘那一邊，心中縱使有再多不滿，也隻能咽下。

寅時一到，淩萱自動就醒了。渾身雖然還疼，但到底沒有之前那般疼得厲害。

想到姜郭氏母女，原本還算溫和的眼眸，閃過一抹戾氣。

不着急，欠她的，總歸是要還的。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不需要十年，給她三年就好。

姜家嶴的姜郭氏和姜紫鳶是嗎？給她等着！

張何氏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淩萱眼裡閃過的戾氣，頓時心頭一跳，隻想將她快點送走。

「既然起來了，跟我來！」

「我可有衣物？」

淩萱心想，要走可以，那得帶走她的東西才行。想到之前那姜郭氏的態度，想來也不會有什麼陪嫁的東西，不過衣服的話，應該會有，至於好不好，她也不奢望，隻要能夠換洗就行。

張何氏聽到這話，走到一旁的角落裡，掏了半天，這才拿出一個破包袱塞到淩萱的手裡：「這是你從娘家帶來的。」

「嗯！」

淩萱輕應一聲，手裡拎着包袱，跟在張何氏的身後，往門外走去。

張家灣四周都是大山，人口不多，有三十多戶人家，二百多號人。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是何緣故。張家灣的人，生得幾乎都是男子，加上身處大山中，又極為貧困，因此很難娶到媳婦。

正是因為如此，這裡的人開始過起了一妻多夫的日子。

在張家灣的人看來，一夫一妻，或者是一夫多妻，那是有錢人家才能做到的事。多數人家，是幾個兄弟共同娶一個媳婦。

張何氏帶着淩萱一路走到位於南面山腳下的時候，後面便跟了不少年約十七八歲的單身男子。

「好了，從今日起，你就住在這。銀子沒還完之前別想跑，還有沒事別來我家，見到大牛和二牛，給我避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