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篇 第二章 火燒紅杏堂

浴室裡洗澡水是現成的溫泉，若大的浴池只有牡丹一個人。牡丹一步一步走進浴池，蹭著不知是何材質鑲嵌的浴池壁緩緩的坐下去，看著可以二三十人共浴的大浴池，空蕩蕩的只有一波一波的水紋蕩漾著。

牡丹一手緊緊的摟住自己，一手摩挲的撫著自己的肚子，狠狠的咬著牙根，直咬的太陽穴鼓鼓的，太陽穴處面部青色血管都因為咬牙而明顯的在潔白的皮膚下湧動。牡丹鬆開了抱著自己手臂的手，手臂處明顯一個紫紅了的女人纖細的手印。牡丹撫摸著水中的突出的肚子，對著自己的肚子堅定而冰冷的說「寶寶，母親一定讓你活著來到人世，哪怕是以命換命。」自言自語的牡丹，空洞的眼中，迸發出執拗，全身緊繃無焦距的類似發呆的望向空氣，臉上一片偏執之色。

牡丹好像在支配著別人的肢體一般，緩慢機械的張開嫩蔥似的纖長手指，緩緩的做了兩次深呼吸，讓自己沒有表情，沒有情緒。再一次深呼吸後，定定的沉入浴池的水中，直到水沒過了她的頭頂，及腰的長髮，就如同秋日裡的隨風舞動的千層菊，在水面綻放、蕩漾、盛開。只是這花是黑色的。

這樣怪異的泡溫泉，是牡丹自打來到這裡後每天必做的事情。小丫頭不來找她，她就會一直這樣沉在水中，一動不動。連露出水面呼吸都沒有。

紅杏堂的生意真是好的沒話說。妓院居然全天候營業，這裡的地上五層、地下三層。第一層，是魔法石凝聚而成的八個大螢幕，按照八個方向把一層大廳圍繞起來，幾千平的空曠大廳各種各樣的花草擺成交錯的小路，彎彎曲曲，間錯著石台，矮凳，石雕。天花板一個個輕紗掩面，羅衣輕解的美女。漂浮在那裡，真假難辨。

投一枚金幣到隨便一株花的葉子上，或者花朵上，就會有奇特的運氣等著你。或是一陣清香，讓你有一個黃粱美夢；或是一陣帶色彩的迷霧，霧中會出現一個紅杏堂的紅館、小官、絕不雷同，在霧散之前，任你擺佈；又或者一個託盤出現，所呈之物是帶著溫軟幽香的，某個花魁的貼身小內；也有直接噴出一股子的清水的惡作劇等等，不勝枚舉。

八個魔法石螢幕是八層大廳內的現場縮影，全部真實現場直播的實影。但看不到清晰的面容，只能看到人影浮動，螢幕中人豪放縱情，甚者有直接幕天席地的，甚是刺激。當然只有到近前一米處，螢幕的魔法感應到，才會顯示畫面，距離超過一米遠看，八個魔法螢幕只是背部紋了八種不同圖案花草鳥獸紋身的美人的背影側臉。八個美人有男有女，氣質各不相同，豔而不俗，仿若真人。

這八個魔法石螢幕其實是八個小型傳送陣，只要一觸摸就會把你傳送到你碰觸的樓層。這八個螢幕的美人中，有三個是被鎖鏈纏繞著的。知情的熟客都知道，這三層裡的男女都是從苦牢裡押來的，美其名曰奉身贖罪，也有的直白的說是賣身贖罪。

能被關到苦牢裡的，都不是一般的犯人，那裡的犯人都是窮凶極惡，壞事做盡，不會有被釋放的一天的。暗無天日的苦牢中除了真正的大奸大惡的邪惡之徒，當然也有相當一部分被冤枉誣陷的。但會被扔到這裡，他得罪的絕不是普通人。因為這裡也不是隨便的犯人說進就進的來的。進來苦牢，只要進了，就沒有出去的一天。就是死亡，也不會被釋放安葬，就地扔進苦牢深處的神秘的魔獸池。

這三層的人，因為是從苦牢裡來的，光顧的客人也與其他幾層有別。來這三層的嫖客大多有特殊的嗜好，要求。當然也有一些聽說了一些風聲，想來這裡試試另類的感覺。也有的就是慕名而來，刺激啊。當然還是那句老話，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做不到。只要你想得到，更大的驚喜等你抱。這裡可真的是驚喜連連。

地下三層，牡丹正沉在水中一動不動的時候，地下三層的大廳裡，人潮湧動，已經不是熱鬧來形容了，群情激奮。一隻一人多高的雪猿，被眾人圍在中間，只見雪猿把地下三層樓層的主管黑寡婦抱在懷中，一件一件衣服一層一層的撕了個精光。

而且這衣服脫得還特有水準，衣服是一件一件扯下的，一條一條，就好像在包竹筍、啃甘蔗，一圈一圈，很有分寸，扯下來的同時，還放在嘴邊咬一咬撕一條，就這樣，衣服從外到裡被一件一件，一條一條的撕了下來。撕光了，這雪猿還是不放開，眼睛執著的盯著渾身顫抖卻發不出聲音的黑寡婦，開始仔細的啃黑寡婦的全身。

原來這雪猿是一個第一次來這裡的貴客，新得的魔寵，時時的放在人前用來顯擺自己身份特殊。今兒有人做東，又是第一次來，這雪猿的主人有些忘乎所以，樂不思蜀，當下就在暖閣裡風流快活起來。這雪猿和隨從就傻傻的等在了大廳。

跟著貴客來的一眾隨從片刻後也被邀去嘗鮮，就剩下這憨厚可愛的傻雪猿了。這雪猿頗為通人性，就坐離在主人不遠的入口外的大廳處，招呼客人的看這畜生乖巧憨傻，料想不會有事，難得到這紅杏堂，不樂一樂實在對不起自己，估摸著兩家主人少說也要後半夜才會出來，於是，就把這雪猿一個丟在了大廳。

雪猿這類魔獸，頗有靈性，不是尋常等閒之輩可以馴服的，尤其這頭雪猿身上一根雜毛都沒有，手感超乎尋常的好。雪猿天生比較喜歡吃水果，尤其是喜歡水果香甜的汁水。地下三層大廳裡晃蕩的人不少，老遠就可以看到這頭憨傻可愛的，白白的雪猿。先前就說了，來地下三層的，大都有特別嗜好，這類人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異的想法，而且都很勇於實踐。這頭可憐的雪猿，被某個有目的的傢伙相中了。

對了，就是從牡丹房中出來，想要贖牡丹的那個變態的瘦子。

原來這人從牡丹的暖閣裡出來就找到莉莉管事嬤嬤，就是那個進牡丹房間的老鴇。老鴇直接拒絕了他的要求，然後匆匆的見了主管黑寡婦，然後才去的牡丹房間。這個瘦子好生了得，被老鴇拒絕後居然在老鴇身上施了魔法——附身之耳。也就得知了，牡丹就是花錢也是買不走的。他不甘心。

可巧，大廳裡看到了這頭雪猿，這傢伙就思摸著可以借這雪猿的手，把牡丹偷出去。正思量著，機會來了。黑寡婦來到了大廳，這瘦子不動聲色的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小瓶液體，在黑寡婦走到他近前時，推了一下旁邊的路人甲，直推到了黑寡婦的面前，讓黑寡婦猛的停住，往後退了一步，讓了開來。他就是利用這後退的一瞬間，手中的瓶子裡的液體化作了一片人形的霧氣包裹住了黑寡婦。黑寡婦本人也只是覺得一陣甜香，什麼感覺也沒有的繼續向前走。

別人不覺得因為這裡是眾香國，各色的香味，鮮花滿樓都是。可對於雪猿來說這是不一樣的。因為這香味是精靈族特別釀制的精靈果酒。這對於愛吃水果的雪猿來說太有吸引力了。這雪猿的鼻子那叫一個靈，順著味道就來了。

於是就有剛才的香豔一幕。這雪猿吧唧吧唧嘴，一點都不過癮，可香味還是很濃，於是開始仔細的啃黑寡婦，從臉到胸，到腿，到腳，到背，啃完還又舔了一遍，仔仔細細沒有遺漏一處。這時，黑寡婦才完全緩過來，啊——啊——啊——的長音尖叫著，愣是把可愛的憨厚的雪猿嚇得一哆嗦，黑寡婦赤條條，濕淋淋的被拋在了地上。黑寡婦懼、羞、怒、驚又沒穿衣服，百感交集暈了過去。

要知道這黑寡婦可是美人一個啊。這裡是什麼地方，紅杏堂，勾欄楚館妓院啊，這麼一個白白的光光的美人，而且別忘了這層的客人都有點特殊的嗜好，於是，大廳熱鬧了。只是僧多肉少，難免口角，得打起來了。於是乎，一邊還在幾個人亂來，一邊已經你來我往魔法伺候，寶劍鬥氣招架開了。正好有人就渾水摸魚了。

最先著火的是大廳，接著是雅間然後是暖閣。

黑寡婦不是普通人，在這榮耀之城也是小有身份的。只是這一次她可是丟臉丟到家了。事後的傳聞是這樣的——被一隻雪猿調戲了，而且還是大庭廣眾之下，整個過程她都沒反抗，只可惜脫光之後，雪猿聞了一個遍，卻沒有要她，因為她有狐臭，所以直接被雪猿嫌棄了。因為被嫌棄了，當時氣的黑寡婦一直尖叫，一怒之下，放火燒雪猿，結果雪猿不知道如何了，只是紅杏堂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