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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不眠夜,端著茶站在床前,看著午夜之後的街道,零星的燈火顯示著人們都早已進去夢鄉,苦澀的一笑回想自己,從恢復記憶起自己在無數過夜晚都未曾安然入睡,肉體上的痛遠遠比不上內心深處那抹深深的自責,那種背板自己好友的心,每時每刻都在受著良心的譴責,那種無法言語的痛令那顆殘破不堪心變得更加殘破。
一想到自己過去,劇痛再次襲來,握著茶杯的手有些蒼白,整個人都倚靠在窗前,嘲諷的笑笑,這次痛的時間比以往久了些,也比以往更加難以忍耐,就聯手中的茶杯也被滾翻在地,茶水溢出迅速流淌,四處流竄的樣子,就如自己的心找不到方向四處流浪,不甚完整。
此刻,異常強大的靈壓在不斷逼近,雖然對方極力隱藏自己的靈壓,如此強大的靈力在怎麼隱藏也終究是於事無補,也許是壞事做多了令自己一直都很小心翼翼吧,不自覺的嘲諷自己,苦苦的笑笑,壓下痛楚故作鎮定的慢慢走回到沙發邊,緩緩地坐下用手輕輕一揮,瞬間,一切恢復如初,仿佛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片刻,靈力壓近,他還一派優雅的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輕輕抿著冒著熱氣的茶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而心卻沉入穀底,以來人那強大的靈壓自己不可能勝過他,何況以此刻這樣的自己那更是不可能了。
許久,來人並未現身,端在手裡的熱茶漸漸涼去,握在手裡的杯子發出陣陣涼意,提醒著他時間的流逝。
「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出來喝一杯呢?」來了這麼久他既然不願現身,那只能自己主動點了。
來人一身清爽,面帶笑容慢慢從角落裡走了出來,只是那眼神出賣了內心的矛盾:「沒想到在見會是以這種方式,這麼久沒見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野逸含笑的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
端著茶杯的手一頓,眼裡滿是驚訝,慌亂的眼神不敢看向來人,老天這是對自己的懲罰嗎?知道唯獨這人是自己最不願面對的人,也是沒臉面對的人,還讓他此刻出現在這裡,是對自己的告誡嗎?這中見面方式已經超出晨楓預想的範圍。
許久,強制壓下心裡的那份驚訝,以及內心的痛苦,顫抖的手慢慢放下握在手中的杯子,怕自己沒有力氣握住那精緻的杯子。
他苦澀的笑笑:「是很久沒見,不過早已不是老樣子,而是一切都變了。」是的,一切都變了,因為他們不再是朋友,而是敵人。
野逸淡淡的一笑不置一詞,因為他明白,他們是回不到過去了,端起茶几另一端早已涼去的茶慢慢的品嘗了起來,他們的關係就像著手中的茶,涼了、淡了,最終的感覺早已變質了。
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不動,誰也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彼此,靜靜地端著彼此的杯子靜靜的喝著茶,許久,只見晨楓的臉色有些發白,拿著茶杯的手有些不穩,眉頭微微蹙在一起,嘴角劃出如絲般的一絲血痕,細而鮮豔的血絲不斷溢出,他們依舊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晨楓嘴角的血還在不斷流出,血染紅了他剪裁合體的襯衫,一點一滴的向地板蔓延,他整個人無力的靠在沙發上,仿佛隨時會倒下似地。
終於,心有不忍的野逸定了定心神,收回自己的靈壓,故作冷漠:「這次就饒了你,下次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得。」
在他收回靈力的瞬間,晨楓就倒在了沙發上,痛苦的看著眼前這宛如天神般的男人,無奈的一笑,他還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心慈手軟,連像對付他這樣十惡不赦的混蛋也會手下留情,晨楓悲涼的自嘲著,一心求死的自己最終還是不能死在他手裡嗎,難道連老天都不肯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嗎?
「他也來了,你們要小心。」見野逸欲旋身離去,晨楓還是不由自己得提醒他。
欲離去的身影一頓,隨即轉身滿面怒意的轉身來到晨楓面前,揪著他的衣領:「你還在乎,還會關心嗎?既然關心為什麼在千年前要背叛我們。」說著憤怒的給了晨楓一拳。
不躲不避,晨楓硬生生接下這一拳,腥紅的血再次從他嘴角溢出,他淒涼的笑笑,不置一詞,已經發生過的事他怎麼會為自己找藉口呢?
見他如此嘲諷的笑容,野逸更是惱怒,掄起拳頭又給了他一拳:「為什麼寧願選擇背叛,也不願告訴我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你說,這究竟是為什麼?」一拳又一拳的砸在晨楓身上,他也不反抗只是靜靜的接受他的拳力。
停下動作的野逸冷冷的看了晨楓一眼,紫色眼眸有著一閃而過的痛,最後冷冷的說道:「這次我不會讓任何傷到她,絕不。」頓了頓:「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傷害她的人。」說完不等晨楓的回答,一閃身離開了。
房間裡,只剩下晨楓無力的躺在地上,看向窗外閃身離開的身影,多年前自己還是護法的時候,不是一次一次跟在他身後彼此肝膽相照嗎,可現在自己算是什麼?
「呵呵………」不自覺的笑了出來,那笑聲異常淒涼與哀怨,用手指著自己反問:「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從你背叛靈界那一天開始,你就沒資格在做他的朋友,更沒資格做做靈界護法,他一再饒過你,你還想指望什麼?你說你還指望什麼,得到原諒嗎?哈哈………多可笑啊,你還有什麼好奢望什麼呢。」
蒼涼的笑聲響徹在房間裡每一個角落,由於受到野逸靈力鎮壓的晨楓此刻再也無力壓制自己的靈力,靈力流逝四處流竄令房間裡的傢俱「格格」作響,較小的傢俱受不了外來的壓力,早已殘破不堪的散落在地。
許久,像是想到了什麼的晨楓,強力壓制住失控的靈力,盤膝而坐堅定而深邃眼眸緩緩閉上,慢慢調理剛剛受到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