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為誰而狂

　　「煉體三重……我居然突破了？」

　　楚銘停下舞劍，以靈氣感悟自身，全身血肉骨骼都如晶玉一般泛出明亮光澤，力量增長到三象之力。

　　「看來是我修煉琅琊九重劍，使得體內兩股力量中和的緣故。」楚銘若有所思。

　　方才施展劍技便覺得龍骨丹藥力蠢蠢欲動，同時運轉焚天祭更順暢不少，種種因素綜合下，突破水到渠成。

　　「短短數日連續突破，你的天賦的確世所罕見。」銀狐點頭稱讚，雖說楚銘突破與功法藥力有關，但其天賦不容忽視，縱然太星皇室和乾雲宗那幾個妖孽天才比之不及。

　　「銀狐贈劍之恩，在下銘記於心，他日若有機會，定湧泉相報。」楚銘身負血海深仇，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力量，無論銀狐出於什麼目的，對自己有恩的人，楚銘自當盡力報答。

　　「這一切都是你的造化，與我並無關係。」銀狐擺擺手，「以你的資質加上所得奇遇，他日成就不可限量，不過如今你雖然修得琅琊九重劍第一劍，但要做到將體內兩股力量完美掌控還需要些外力相助，今夜子時我會來找你。」

　　話落，不等楚銘開口詢問，銀狐便身形一動，破空而走。

　　「涅盤強者果然強悍，他日我也能如她這般來去自如，縱橫世間。」望著銀狐遠去的身影，楚銘目露嚮往，更是響起當晚她一劍斬殺四名楚家高手的一幕，心中熱血沸騰。

　　不過那個級別的實力距離現在的他還和遙遠，眼下要做的便是穩步提升，並且將琅琊九重劍修煉純熟。

　　一番領悟後，楚銘知道這套劍技武學的強大，同是洪級高階，琅琊九重劍比起父親自創的引氣訣卻更具威力。

　　心念及此，楚銘雙腳踏步，提劍橫斬，依照劍技套路演練。突破煉體三重之後，封靈重劍揮舞起來更加得心應手，第一劍斷山之劍施展起來如行雲流水般毫無阻滯。

　　「琅琊九重劍第二劍！飛流！」

　　猛然間，楚銘劍勢一變，道道劍氣如流沙飛走，卷起破廟之內碎石橫飛，前方那座千斤神像也禁不住這般剛猛劍氣撕扯，不斷發出劇顫。

　　第二劍飛流之劍施展起來比第一劍艱難不少，不消片刻，楚銘便感覺體內力量迅速流失，不得不停下歇息。

　　但他心存執念，運轉焚天祭吸收靈氣恢復體力後便又掄起巨劍修煉，如此周而復始，這套劍技愈發純熟，直至夜幕降臨之際，銀狐再次出現在破廟中。

　　看到楚銘一天之內便將琅琊九重劍修煉到第二劍，銀狐也暗暗驚訝，不過她沒有多言，祭出涅盤劍元便提著楚銘掠出破廟。

　　楚銘暗暗疑惑，不知銀狐為何要選擇在這夜深人靜之時行動，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

　　銀狐帶著他來到中州城邊界一座小城，而在一個小家族外停下。

　　二話不說，她直接雙指並劍，斬開那家族府邸的大門，凜冽劍氣架在那家主的脖子上，洗劫了對方打量銀票和天材地寶。

　　此後又領著楚銘輾轉幾個家族勢力，同樣是把對方的庫存洗劫一空。

　　一連半月，銀狐白天不見人影，到了夜半子時便來到破廟中帶領楚銘打家劫舍。

　　不過令楚銘奇怪的是，銀狐將銀票和寶物搶來之後，卻只從中挑出含有冰靈氣與中和力量的藥材留下，剩餘均是分給城外難民。

　　一路上，銀狐沒有半句言語，只是將寶物分給難民之後，她便帶著楚銘來到一處密林，向前望去，楚銘赫然看到一片寒潭，其上彌漫著氤氳寒氣，站在百米之外都讓人感到冰冷刺骨。

　　「這是什麼地方？」即使有焚天祭護體，冷冽的寒意仍是令楚銘忍不住搓了搓臂膀。

　　「天水寒潭。」

　　銀狐說話之間，她屈指一彈，袖中的儲物袋中無數冰靈氣藥材飛逸而出，盡數落入寒潭。

　　「跳進去。」銀狐淡淡說道。

　　楚銘一呆，那寒潭本身便具有驚人寒氣，加上諸多冰靈氣藥材加持，怕是連氣海境的高手也也要凍成冰雕，若他下去，豈不是自尋死路？

　　「怎麼？害怕了？」銀狐瞥了他一眼，神色中帶著幾分戲虐，「這寒潭聚千年寒氣而成，更有諸多藥材輔助，在其中修煉琅琊九重劍可撫平你體內龍骨丹及炎火之力，是否進去，你自行決定。」

　　楚銘內心天人交戰，進入寒潭修煉可快速提升修為，這是他無法抗拒的誘惑，只是那寒潭……實在太可怕了一些。

　　「死就死吧！」

　　楚銘向來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將封靈重劍負在身後，猛一咬牙便跳入寒潭。

　　隨著身體接觸，那刺骨的寒意頓時如潮水般席捲而來，無盡的冰冷仿佛要將他吞噬。

　　不過楚銘意志堅定，立即運轉焚天祭，熾熱的炎火之力充斥全身，寒意才稍減些許，但那置身千年寒窖般的痛苦卻令其狠狠抽了一口氣。

　　「噗！」

　　就在此時，寒潭表面突然焚起烈火，竟是銀狐以自身靈氣化為火焰，將所有冰靈氣藥材盡數催化，向楚銘狂暴襲來。

　　「啊！」

　　突然間襲來的藥力太過龐大，楚銘淬不及防下被藥力衝擊得七葷八素，這時卻聽到岸邊銀狐淡然的聲音：「強者，唯有在逆境中成長，若這點痛苦都無法承受，還談何修煉？」

　　楚銘如遭電擊，對，沒有平白得來的力量，所謂修煉，便是與天爭道，若要變強，唯有在各種逆境中掙扎生存，磨練自己的身體意志。

　　一瞬間，楚銘如醍醐灌頂，對修煉之道有了深層的領悟。

　　仿佛是受到他內心意志的渲染，沉寂在丹田中的麒麟微微睜開雙目，傳遞出一縷欣慰之意。這一刻，楚銘才真正感覺到與麒麟心神相連，能夠感受到那無窮無盡的炎火之力。

　　「嗤嗤嗤，嗤嗤嗤……」

　　很快，旁邊的藥力便充塞全身，龍骨丹的藥力漸漸融化，丹田中不再是一片雲棉禁錮之狀，而是變得異常清明。驚奇的是，楚銘非但沒有半點不適，反而覺得身體清涼，爽快至極，甚至能將炎火之力與藥力完美掌控，融入身體各處。

　　以心神注視丹田，他暗暗驚喜，原來這便是銀狐所說的外力相助，若是有這般寒氣長久中和輔助，只怕要不了多久便能突破煉體四重。

　　不過或許是因為龍骨丹的藥力太過龐大，加上炎火之力不斷焚燒，寒潭內的藥材很快被吸收得乾乾淨淨，而他體內力量卻只上升不到三分之一。

　　「這小子修煉的到底是什麼功法，吸收能量竟如此猛烈，看來還得想辦法再給他弄些藥材。」

　　看到寒潭中寒氣迅速消失，銀狐目露驚色，隨即身形一動，消失而去。

　　三日之後，銀狐帶回數百種冰靈氣藥材，但是很快又被楚銘吸收一空。

　　銀狐暗暗苦笑，只得再次外出。

　　接下來的一個月，銀狐總是不間斷的送來藥材，雖一直在閉目修煉，但楚銘卻知道，這女人怕是把周圍幾座城中的家族勢力都給洗劫了。

　　不過有銀狐這般源源不斷的提供藥材，楚銘也感覺到體內力量在穩步上升，若是把身體比作一件容器，那麼由銀狐送來的藥材便不斷往他身體填充的水，只要溢滿便可突破。

　　修煉無時日，楚銘也不知自己在寒潭之中究竟浸泡了多久，直到丹田內龍骨丹的藥力盡數煉化，他那緊閉了許久的雙目才緩緩睜開。

　　與此同時，他體內突然有悶響傳出，一道道手臂粗大的火焰光紋如困龍升天般縈繞而出，在寒潭中卷起千層巨浪。

　　「煉體四重嗎？可惜了……」感受到體內洶湧澎湃的力量，楚銘驚喜之餘有略有失望，若是常人有此藥力相助，只怕如今早已一飛沖天，由此看來是焚天祭太過強大，每突破一重境界所需的靈氣至少是常人的十倍。

　　不過也正因焚天祭的強大，楚銘於煉體四重擁有的力量可不單單是四象之力這麼簡單，加上龍骨丹為他塑造一身金鋼鐵骨，一拳便能將煉體五重的高手打成肉餅，甚至六重也難以敵對。

　　將新晉的力量調理一番，楚銘便深吸一氣，從寒潭中躍起，岸邊卻沒有了銀狐的蹤影。

　　楚銘心中有些失落，一個多月的相處雖然短暫，卻讓他感受到銀狐對他的關心，如今還未報答，銀狐卻已悄然離去。

　　「好好對待青蘿，莫要辜負了她。」

　　短短的一行字跡，楚銘卻看得有些傻眼，銀狐怎會認識青蘿？又為何要囑咐自己好好待她？

　　「青蘿……難道……」

　　猛然間，楚銘如遭電擊，似瘋魔一般沖出密林，向中州城飛快奔去。

　　「我怎麼這麼傻！那天蕭老兒以為我是借助丹藥提升實力，怎麼可能還把蕭沐雪嫁給我！一定是他們把蕭沐雪和青蘿掉了包，嫁給我的不是蕭沐雪，而是……青蘿！」

　　楚銘狠狠拍自己的額頭，暗罵自己蠢貨，為什麼不早點想到這些，讓青蘿在新婚之夜獨守空房。

　　「對不起，青蘿，我不知道是你！」

　　「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想到那善良乖巧的女孩，楚銘心如刀絞，原本需要三個時辰才能趕到蕭家，心急之下竟被他生生縮短了一半。

　　不管旁人詫異和鄙夷的目光，他徑直沖向那晚拋下青蘿離開的房間。

　　「青蘿……」

　　楚銘大聲呼喚，打開房門便見到一道婀娜倩影，粉紅色的衣裙正從她身上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