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綠蓑
img img 雪綠蓑 img 一月——甲 第六章 純淨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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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甲 第六章 純淨之心

夜晚,子瀾殿。

阿舒把大家送給墨詩的禮物一樣一樣翻檢給女兒看,這其中包括一支小巧的袖箭,說是出自自家劍閣銀紅榭的現任當家羅侯笑之手,別看這袖箭精緻小巧,其實箭匣之內整整裝有八支小箭,邊上有兩個機關,分別控制單獨射擊和連射。還有一塊緋色的環形玉佩,這種顏色的玉佩在這世間本就十分罕見,像這樣顏色沁開到整塊玉佩的更是堪稱獨一無二,可是這樣近乎鮮血的顏色帶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不祥。這塊玉佩是外公餘清淩專門送給墨詩的禮物,問到來歷的時候,他只是故作神秘,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卻一直叮囑要墨詩隨身攜帶,對身體大有益處。其他的禮物雖然珍貴,但是相較於這兩件奇特的禮物來說,便顯得稀疏平常了。

阿舒拿紅線穿好玉玨,給墨詩戴到脖子上,又幫墨詩洗了臉,叫她到自己床上等著自己--墨詩出事之後的那些天,晚上一直會驚醒哭鬧,一直由阿舒陪著安撫著睡。

墨詩自桌上拿來紙筆,飛快地寫了一行字,走到阿舒邊上,拉拉娘親的衣袖,把本子遞給娘親看:「娘親,今天女兒自己睡吧,父皇老是一個人很可憐啊!」

阿舒哭笑不得:「你父皇怎麼會可憐呢?圓子你可是娘的心肝肉,娘要和寶貝女兒一起睡!」

墨詩的小臉紅了紅,揮筆唰唰:「娘親……詩兒沒關係啦!」

阿舒抱起墨詩,在她的小臉上重重親了一口:「不愧是為娘的女兒,真是堅強,今晚娘再陪你睡一晚吧,便充作為娘送你額外的生日禮物,明兒個可要圓子自己睡了……」

墨詩嘴角上揚,漆黑的眼睛水水潤潤,額間的一點紅色在燈光中閃爍,她對著自己的娘親立誓般點點頭,然後捧住娘親的臉,吧唧一聲親在了娘親的額頭,笑容溫暖如春。阿舒把女兒安置在床上,轉過身的一刻,一滴碩大的淚砸在鮮紅的地毯上,慢慢洇開如花。

夜深了,阿舒坐在女兒的床頭,看著墨詩熟睡中不自知凝起的眉,幽幽歎了口氣,伸手撫摸墨詩有些蒼白的顏,立起身來,輕輕關上門,走了出去。

煬光殿中,燈光依然沒有熄滅。

阿舒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蓮子羹走進去,立在依然伏案批閱奏章的殤夜的身邊,輕輕放下碗,端了凳子坐在殤夜身邊,呆呆地看著桌上堆得高高的奏章。

「怎麼了?」殤夜放下手中的朱筆,端起碗,舀了一勺蓮子,吹涼了送到阿舒嘴邊。

阿舒自然而然張開嘴任由殤夜把蓮子送進自己的嘴巴,然後又長長短短開始歎氣:「殤夜,圓子這娃,懂事得讓我心疼。」

殤夜垂下眼,攪著碗裡的蓮子,了然地笑笑:「這孩子的性格和你可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嗯?」

「詩兒啊,她和你一樣,對誰都有著毫無根據的同情心。因著這份同情心,她不忍心看到有人難過,更不用說是為了她的事而難過。所以她一直在笑著,即使一臉委屈的樣子,嘴邊的笑卻是從來不曾消退過的。這樣彆扭的表情,總是讓我不自禁地想到以前的你啊!」殤夜看著眼前的妻子,眼神溫柔得幾乎沁出水來,順手又把一勺蓮子喂進阿舒的嘴巴。

「我有這麼偉大嗎?」阿舒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鼻尖,反問道。

「誰說沒有呢?你想想你現在的酒量是如何練出來的。陌離墨詩可千萬不要學你這借酒消愁的壞習慣才好。」殤夜促狹一笑。

「酒量?」阿舒微微蹙眉,像是想起了什麼,她的眸子驀然變得深沉,嘴角的弧度變得邪惡,垂首猛然給了殤夜一拳,「你小子竟然敢挑釁姐姐?小心姐姐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殤夜一手抓住捶在自己胸前的手,挑釁地抬眉:「姐姐你捨得嗎?」

阿舒用另一隻手挑起殤夜的下巴,笑容愈加邪魅:「嘖嘖,姐姐還真是捨不得傷了這張驚世駭俗盛到極致的小臉啊!便罰你到書房睡個十天半個月好了,姐姐多善良啊!」

殤夜勾起一抹深沉的笑,不動聲色地吃下一勺蓮子,然後對準眼前的紅唇吻了下去,將嘴中的蓮子度了過去,然後滿意地拿過絲帕擦擦嘴:「沒了我誰喂姐姐吃蓮子啊?我可不忍心姐姐一個人閨中寂寞。」

阿舒嚼著嘴中的蓮子,若有所思道:「從沒想到之前的怨婦小孩會變成現在這般輕浮模樣。都說子肖父,如今酒釀喜歡流連花叢的毛病該不是都是向你學的吧!唉,要是酒釀能有圓子一半乖巧,我就心滿意足了。」

殤夜的眉終於皺起來,從一旁拿出一卷畫,展開放到阿舒面前。畫中的人兒惟妙惟肖,仔細分辨竟然與陌離殿中侍女繚傾有七八分相似。

「這是……」

「前些日子去離兒的宮裡走了趟,正好被我抓到他在畫這些東西。」

阿舒仔細打量著這幅畫,曲著手指敲著自己下巴:「老實說,其實這畫蠻有水準的,找個名師好好培養,搞不好酒釀能成為不錯的畫家呢!」

殤夜額邊的青筋開始狂跳:「舒兒,陌離可是有可能接手這個龐大帝國的人,怎麼可以沉溺於這些浮華的東西?」

阿舒的神色驀然變得嚴肅:「殤夜,不得不說,對於皇位的事,我一點也不想過早談論。我一直覺得,如果一個人不是真心想成就一件事,那麼他很難全身心投入,即使能夠勉勉強強達到目標,距離完美亦是遙遠。帝王之事也是這樣,琪隱的能力較你如何不用我多說,可是他心不在廟堂,所以你能成為一個好的帝王,而他不能,這與能力無關。一個人活在世上,如果用來養活自己的手藝恰好是自己的興趣所在,那麼他是幸福的。我的孩子,我只希望他們這一生都能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做他們喜歡的事,不要被一些強加於身的枷鎖困上一輩子,即使這枷鎖在他人眼中看來是如何極致的享受。」

「所以……」殤夜詭異一笑。

「所以明天就去給酒釀找個好的畫畫師父吧!」

殤夜搖搖頭,語氣從容:「所以我們要再接再厲直到生出一個喜歡廟堂事業的孩子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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