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節 倒楣的日子

冬日的殘陽把滯留在天邊的最後的一絲光光亮給收走了。黑色的天幕佈滿了天地之間。冬天的黑夜來的都是比較早的。晚上七點的時候天早就已經黑了，刺骨的寒風也早早的把人趕回了家。街上的行人非常的稀疏。這個時候忙完一天工作的人們也是希望早早的回到家裡，因為那裡不僅比外邊暖和，而且還有自己的家人。

雖然每一個人都想這個時候回到自己的家裡享受家庭的溫馨。可是還是有些人要為了生活不得不捨棄了家，頂著刺骨的寒風在忙碌著。

張雨是北京大學一名大三的學生。學校剛剛放寒假。幾乎所有的學生都已經回家了。可是還是有像張雨這樣的為了下個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而不得不留在了學校。春節可能都沒有辦法回家了，不過張雨卻不在乎這些了，一個是已經習慣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張雨在五年前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孤兒。父母再一次車禍中雙雙喪命。現在家裡只剩下了張雨一個人了，回不回家過春節都一樣。在家裡也是一個人。在這裡也是一個人，更何況張雨還要為個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在努力。雖然父母死後賠償了一些錢，可是那點錢根本就不夠讀完大學的費用。所以在學校升學的時候張雨就開始了一邊學習一邊打工的生活。最要的就是做家教。

這個寒假張雨接了三份家教的工作，時間都是在晚上，從六點開始到九點半一共要到三家去。一家一個小時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是張雨用在路上的。三家離得也不太近。為了不耽誤時間，張雨不得不忍痛花了五百塊錢賣了一輛不知道已經幾手了的摩托，摩托車保養得還算是不錯。但是已經到了了報廢的時間了。要不然也不會五百塊錢就賣給了張雨。不過這樣正好，張雨也沒準備去弄駕駛證還有驗車什麼的。那可是比買兩個這樣的摩托車的錢還多。他可沒有那麼多的錢可以浪費，只要騎車的時候多多注意安全就可以了。

平時的時候張雨騎得還是很慢的，畢竟沒有駕駛證，屬於無證駕駛，要是被員警叔叔抓到的話，可是要被拘留的。所以張雨是一邊騎車一邊留意前方有沒有員警。雖然這樣有點危險，可是沒有辦法。全都是為了生活呀。要是有錢誰騎這破車呀。

昨天晚上的時候下了進冬以來第一場大雪，白天路上的雪被車一軋基本都融化了，但是由於溫度下來的很快，所以還沒等水分蒸發呢就又凍上了，傍晚的時候天空有飄下了一些小雪花。結果下邊被車軋的一道道車轍凍上後，又被一層雪給蓋上了，這下路上的車輛就快不起來了，轎車這樣四個輪子的還比較好，慢慢開注意點也沒有什麼大事。但是兩個輪子的可就麻煩了，只要車輪進入車轍裡，如果一不注意就有摔倒的危險，所以張雨從第一家教習出來後就很小心的開著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看路上。連前方站在路邊的兩個員警都沒有注意到。

看到這個天氣居然還有騎著摩托車亂跑的人，站在路邊的那個比較瘦的員警不禁笑了笑，然後用胳膊碰了碰身邊那個比較胖的員警說道：「看來今天咱們晚飯前有著落了。」說完對著張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胖員警順著瘦員警下巴的方向看了看也笑了笑，然後轉頭對瘦員警說道：「這個天氣居然還不在家呆著，還跑出來你說不抓他抓誰呀。」

瘦員警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呀，咱們這是沒辦法了，要抓通緝犯不出來不行呀。」說完歎了口氣向前走了一步對著張雨一伸手攔住了已經離他不遠的騎著摩托車的張雨。

「啊！」正小心翼翼的注意路面情況的張雨被瘦員警突然伸出來的胳膊給嚇了一跳，接著在看到胳膊的主人後，心裡不由得一沉‘完了，看來今天是跑不了了。’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是張雨還是慢慢的停下了車，笑著對瘦員警說道：「員警同志你好，你看這麼冷的天你們還出來，真的是太辛苦了。」

「別給我嬉皮笑臉的，跟進把駕駛證拿出來。」胖員警這個時候一邊搓著手，一邊走過來毫不客氣的對張雨說道。對於張雨的笑臉相迎，胖員警一點都不在意，這樣的人看多了，無非就是想少花一點錢而已。既然有求於自己，那就跟不用客氣了。

對於胖員警的呵斥，張雨一點都沒有意外，國內的員警基本都是這樣，雖然不能說全部都這樣，但那有禮貌的只能說是一小部分。所以張雨臉上依然充滿了笑意看著兩個員警看他們下邊怎麼說。現在都已經晚上七點多了，早就過了下班的時間了，這個時候出來不是執行任務就是自己出來撈外快來了。對於張雨這種沒有駕駛證的人來說。碰到他們就只能自認倒楣了。根本不敢和人家較真。要是真是公事公辦，那花的錢比私下裡要多的多。所以現在張雨只能儘量說好話，爭取讓人家一心軟就把自己給放了。雖然這樣的事情幾乎沒有，不過也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

「駕駛證呢？」胖員警再次對張雨說道。

聽到胖員警還是要駕駛證，張雨知道今天自己恐怕是跑不了了，不過還是要努力一下，說不定有奇跡出現呢，所以裝模作樣的再口袋裡摸了一下，接著又摸了摸別的口袋，然後裝出不好意思的樣子說道：「不好意思呀，今天剛好換的衣服，出來的匆忙，把駕駛證忘在家裡了。」

聽到張雨說駕駛證忘在家裡了，胖員警的面容一點都沒有變化隊張雨說道：「那就讓你家人給你送過來。」

「不會是沒有駕駛證吧。」瘦員警在旁邊附和的說道。

「我真的是沒帶，員警同志你看是不是就饒了我這一次，下次我一定帶著。」張雨可憐兮兮的對兩個員警說道。

「絕對不行，要不就讓人給你送過來，要不然你就在這裡呆著。等我們忙完了跟我們回警察局吧。」

「可是我還有事情呢。」張雨著急的說道，也是真的有事情，不過就算是沒有事情，那駕駛證也不可能被送過來呀。根本就沒有駕駛證怎麼送過來。

瘦員警笑了笑說道：「是不是根本就沒有駕駛證？跟進說實話，要不然一會我打電話查出你沒有駕駛證的話，你就等著受罰吧。」

雖然瘦員警是笑著說的，可是張雨卻絲毫感覺不到笑意。反而覺得有種笑裡藏刀的感覺。

不過感覺不好也沒辦法，瘦員警已經掏出了手機然後撥打了一個電話，把張雨的名字和摩托車的車牌號說了一下。一會後就放下了電話然後轉頭對張雨說道：「剛剛查到你根本就沒有駕駛證。」其實瘦員警根本就沒有查到張雨有沒有駕駛證，剛才只不過是打個電話問問他們的任務的情況。說張雨沒有駕駛證只不過是嚇唬一下張雨。

可是張雨是真的沒有駕駛證，聽到瘦員警說自己沒有駕駛證，還有把車給拖走，心裡立刻就著急了，對於別人來說或許五百塊錢不算什麼，可是對於張雨來說確實將近半個月的家教的錢。於是也沒有多想就說道：「我是沒有沒有駕駛證，可是也不能扣我的摩托車呀。」

兩個員警聽到張雨終於承認了沒有駕駛證，兩個人都是微微一笑，心裡都不由得說道：「還真是不禁嚇唬，剛剛這麼一咋呼就全都說出來了。根本連身份證都沒有要，只是說了一下人的名字和車牌號怎麼可能查到有沒有駕駛證呢。同名的人多了。不過這樣更好，快點把罰款弄到手，一會行動結束趕緊找一個地方喝點酒。」

「沒有駕駛證就沒辦法了，兩千塊錢的罰款。本來還要拘留你呢。不過看在你還算老實的份上把錢交了就行了。我們也不算你無證駕駛了。」瘦員警笑著對張雨說道。

張雨知道兩個員警就是想弄點錢，可是知道也沒辦法呀。自己手裡只有剛才家教收來的幾十塊錢，加上自己手裡的也就只有不到一百。離兩千快有好長一段距離呢。所以張雨把口袋裡的錢都掏了出來說道：「我就只有這麼多了，員警同志你們看可以不？」

看了看張雨拿出來的錢，瘦員警依然面帶微笑的說道：「這點錢可不行哦，要是你錢不夠的話，那我們只能把你帶回去了。你可要想清楚呀。要不就讓你的家人送過來。」

我哪還有家人呀，張雨暗中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今天可是倒了大黴了。平時都是很小心的躲著員警的，怎麼就被抓到了呢。不要說沒有家人了，就是有家人這兩千塊錢今天也送不過來呀。

看到張雨苦笑的樣子，兩個員警就知道今天的打算要落空了，一般出現這個樣子的都是沒辦法交錢的。那就先拘留吧。反正有這規定，就是今天晚上的酒錢可能要自己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