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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很公平,有失必有得,有得也有失,失複失,得複得。失失得得,反反復複。周而復始,填充著生命的寂寥與無奈。
千銀躺在花叢中,無聊的用長長的髮辮打著身邊的花草,心情莫名的煩躁至極。突然間她跳起身大聲吼道:」奶奶的到底要我怎樣啊?」
一旁的小溪溝裡的一條魚從水中輕巧的跳起,擺起一陣水花將千銀的臉淋的千銀臉上直滴水。千銀不甘的閉上眼,吐出喝進口中的水。
魚在再度掉進水裡遊開了。然而此時千銀真正的發火了,她指著魚遊走的方向有口無聲的誇張的咒駡著。
小溪的拐彎處,一名男子從花叢中站起,將衣服從健壯的背上穿起來,好看的手將口中含著的青色發帶紮在發上,隱約的側臉剛毅不凡,線條柔暢。不一會一個好看的馬尾髻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男子回眸,青色的眼睛如同一池春水。
「千銀,你剛剛說了什麼?」男子含笑如風的問。
「千越,我早就知道那條魚是你幻化而成,不然怎麼突然就撒水花讓我喝進肚子裡。」千銀不悅的皺著眉,扭著頭向旁邊的涼亭走去。
「千銀,這麼小氣啊,不就是一口水麼。」千越的臉上掛滿了溫柔的笑。只有千銀知道,千越是個狡詐的騙子,表面純潔的騙子。
「哼,少來,本姑娘才不上你的當,你以為你的洗澡水真那麼好喝啊,哪天我的洗澡水你要是愛喝我賞你一大湖,讓你喝個夠。」千銀重重的哼了一聲,手重重的拍在了石桌上。
「哎,不知道這樣鬥嘴的日子還能過多久,如果時間就這麼的停止在這一刻該多好。」千越突然感慨萬千的歎了口氣,輕鬆優雅的坐在涼亭裡的圍石上,背靠在紅漆柱上,眸中的笑意褪去,一抹愁容在他剛毅的臉上顯得如此滄桑不堪。
亭中人靜默了下來,他們都皺著眉陷入深深的沉思,就連天空飄下五彩繽紛的花瓣他們都沒有注意到。
「你還記得一千年前當我們從千諾身上分離出來的那件事情嗎?」千越打破沉默說出聲來。
「當然記得,永遠不會忘,況且,千諾只是暫時的忘記了我們,我們也謹記著義父的話,絕對不會告訴他他的身世。」千銀坐到千越的身前,笑顏如花的看著千越。
「比起千諾,我覺得我們才更像個妖,可惜,我們不是妖,只是魄,從千諾體內分離出來的魄而已。」千越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是啊,如果我是個完整的妖,我一定要嫁給千越,可惜,我只是千諾的記憶魄,照著他的記憶幻化成鏡的模樣,真是可悲有可笑,我居然說想嫁給千越。」千銀的眼中泛出銀色的眼淚,她的眼淚是銀色的,像那條可怕的河一樣的銀色。
「傻瓜,我們是在一起的,當千諾記起千年前那次付出了生命魂魄的事情,我們就永遠也不會分開了。」千越溺愛的撫摸著千銀的額頭,眼中同樣霧氣盛濃。
「千越!」千銀撲進千越的懷中,放聲大哭,「我不要,我希望千諾永遠也想不起來那些事情,那樣我就不會跟千越分開了,我不要。」千銀嚶嚀哭腔惹的千越鼻頭越來越酸。
這個妖界中,知道一千年前發生的那件事的只有他跟千銀,並且這是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秘密,他跟她也是在一千年前從千諾的體內分離出來的魄體,他跟千銀是千諾體內的記憶魄和思念魄。
他們是因為那場悲劇造成的分離,那次的封印力量即將將千諾強行封印進去,為了保住千諾不被封印,千夜將他們從千諾的體內強行分離,並給他們取名千銀,千越。
本來千銀不會長成鏡的模樣,只是因為千諾的記憶中總是有鏡的模樣,加上身在思念魄身邊受到了影響,才會樣貌跟鏡相似,可是,逐漸的,她的樣子有了淡淡的改變。
「義父他現在在哪裡呢?」千銀輕聲的呢喃,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思念,他們開始擁有了自己的思想。
「應該時時守護在千諾的身邊吧,他總是認為自己最對不起的是千諾。或許他在千諾的身邊緊密的保護著他。」千越說,將身邊的千銀擁進懷中,下巴抵住她的額頭,兩人一起放鬆的閉上了眼睛。
「永遠這樣該多好啊,看天上的花瓣快要將我的眼睛跟耀花了,我將迷失在這片花雨中……」
輕輕的歎息,經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