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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冒犯美人兒
他大窘,反手一揮,阿嬌的身子出水,帶著漫天的水珠,劃出一道小小的弧線,然後很平安的落在了蓮池旁邊的長廊中。
「奇天?」她怔了兩秒,然後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上岸,馬上轉頭飛奔。
他在她身後喊:「喂,我那裡近。去我的房間換衣服!」
他的房間就在花園之後,從蓮池過去十分方便,且隱蔽。他可不想讓別人看到她衣履盡濕的模樣。象此刻,濕透的衣服緊貼在她身上,勾勒出優美的腰臀線條,引人遐思。至於胸口的部分……想來她是束了胸,卻是只比常人看著微厚。
啊,他在想什麼!
冰冷的水也無助於緩解奇天臉上灼熱的溫度。而小腹下方的那團火也是愈燒愈旺,簡直是灼燒身心般的熱度。
奇天覺得無比挫敗。明明……是他調戲她啊。可現在這樣子,他好象反而被調戲了呢。
「阿嬌你這個磨人精!」泡在冰冷的水裡,他咬牙切齒的低聲咒駡。
「喂,你幹嘛罵我?」清脆的聲音響在假山之後。然後,阿嬌從後面繞了出來。他斜眼看她,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換過了一套乾爽衣服,只是頭髮還只半幹,濡濡的披在肩頭,有著一種別樣明媚的風情。
奇天眼尖的發現她穿的是他以前的舊衣,長了一截,想是她在他衣櫃中翻出來的。
他穿過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只一想,他又覺得口乾舌燥,馬上別開頭。
「咦,奇天你怎麼還不上來?」她走過來,在蓮池邊,謹慎的與池邊保持了一段足夠安全的距離,才蹲下來。
他現在……現在這樣子怎麼上來?
他沒好氣的瞅了她一眼,悻悻的說:「我冒犯了小師姑你,我自己罰自己呆在蓮池裡泡著,省得你一轉眼又去找師父告狀去。」
阿嬌的臉一紅。她剛才確實是想找鐵飛鴻告狀來著,只是自己一想又主動打消了這個主意。每次跟他發生的糾葛,總有些讓她難以啟齒的成份在內,所以說到底,要吿也只能告個含糊其辭,還不能跟奇天對質。這樣的吿狀……沒什麼意義。
「好啦,我不吿你狀。只是你這樣泡在水裡就算罰了?對我又沒什麼好處。」
他閉著眼睛,不理她。
她沒趣的扁扁嘴,自己說下去:「真要罰,就罰你替我帶五十瓶……不一百瓶……不兩百瓶松露酒!」那樣,她豈不是可以開一家超級大的酒館?請很多很多的店員小廝?到時候,每個人都對她畢恭畢敬的說:「是,主人。」「遵命,小姐。」那可不知有多威風啊。
「好。」奇天一口答應了她的要求。
「真……真的?」阿嬌不意他如此爽快,反倒口吃了起來。剛才她報出的數量一加再加,就是為了預防他討價還價的啊。
「真的。」他不耐煩的答她。「現在你可以走了吧?」她在旁邊,完全影響他冷靜心神。
阿嬌受傷的睜大眼。一直以來,只要兩個人單獨呆一塊,總是她急急的想離開。讓他趕,這還是第一次。「走就走!哼,反正你答應的事別想賴。一會我可是要親自點數的!」
當著阿嬌的面,鐵飛鴻取了一大包金條交給了奇天。哦,還有釀制松露酒的酒具。
「師父,徒兒的儲物戒指裝不下了。」奇天在鐵飛鴻面前一副乖寶寶的樣子,無辜的說。
「啊,你人級上品的空間戒指都裝不下了?你裝了什麼東西?」鐵飛鴻驚疑的問。
奇天手一揮,數百個青瓷瓶子出現在廣場的地面。
鐵飛鴻哭笑不得的問:「想必是阿嬌要你帶這麼多松露酒?」
「師父明見萬里。」奇天拍馬屁說。
鐵飛鴻苦笑著點頭:「難怪你來得晚了。先把這金子與酒具帶上。這松露酒麼……能帶多少算多少吧。」
奇天乖巧的點頭道:「是,徒兒知道了。」
收好金條,收好酒具,再重新把百餘瓶松露酒放進儲物戒指裡,奇天帶著阿嬌,向鐵飛鴻辭行。
鐵飛鴻給了奇天一張玉符:「天兒,這傳訊玉符你且拿著,若遇著什麼危險便捏碎它向師門報訊。陪阿嬌到紅塵中打滾,務要以她的安全為念,不可輕忽。」
奇天答應了,鐵飛鴻又以思感傳音對阿嬌道:「阿嬌,下山先回一趟烈火宮,替師兄送那件東西。噓,別說話……對天兒也千萬別說這件事,知道麼?」
看著傳音中的鐵飛鴻一臉正經的表情,阿嬌想笑又覺得不厚道,故此忍著笑點了點頭。鐵飛鴻還不放過她,繼續傳音嘮叨了她好一會,才揮手放人。
阿嬌把藍花布的小包袱背在身後,蹦蹦跳跳的跟在奇天身後下了山。話說鐵飛鴻也勸她將她空間戒指中的松露酒取幾瓶出來好放包袱,可是她都不捨得,所以還是自己背著。
鐵飛鴻站在紫雲境的高塔上,默默的望著阿嬌與奇天消失在山徑之中,才輕輕的歎了口口氣,取過一件法寶,將手按於其上,將自己的思感浸入其中。刹那間,方圓百里之內的響動盡在耳中。
鐵飛鴻聽到在離紫雲境三十餘裡外的樹叢中,有兩個聲音在交談著:「他們烈火宮裡最出名的兩個年輕弟子,修道小天才和小白癡已經離開了紫雲境,要不要截住?」
「別,你沒聽剛才小黑傳來的訊息,那小子還有什麼傳訊玉符?為這兩個不打緊的小人物打草驚蛇可不划算。由得他們去吧。」
先時發話那人嘀咕了兩聲「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之類的。後來那人教訓道:「你發什麼熱昏?須知咱們道中可沒人對煉器機關這一行當精熟的人才,若是強攻進紫雲境找那東西,簡直等於大海撈針。再說,若是驚動了他們所謂的道門同道,咱們便只能無功而返了。可喜這鐵飛鴻生怕他藏東西的地方不夠隱秘,還要再煉個什麼靈器來貯藏,這可不是天賜良機麼?連道主都發話了,說大家先潛在暗中,趁他煉製靈器成功之時下手搶奪。你這會兒非要去擒了那兩個雛兒,驚動了鐵飛鴻,他不煉靈器了,咱們一大票兄弟豈不是要在這荒野之中耗他三五個月?還不快與眾兄弟聯絡,讓他們不要驚動這兩個雛兒。」
鐵飛鴻的唇邊透出一縷諷刺的笑容。果然,在他有目的的讓對方的黑蝠聽到他刻意洩露的計畫之後,情勢正在往他所希望的方向進行著。
他聽到阿嬌輕輕的腳步聲。而奇天的足音卻幾乎聽不出。不過,一路上奇天都在逗阿嬌開口,調皮話兒說個不住。
鐵飛鴻微微的笑了。這孩子也象他一樣,愛上了不該愛的女子。早知如此,他當初實在不該收這個徒兒的。只不過,他這個師父既然都不在乎那些輩份倫常之禮,他教出來的徒兒當然與他一脈相承。
天兒,你怕要吃點苦頭了。鐵飛鴻微喟的歎息。
大概是因為烈火宮中修習的都是火系功法的原因,宮中的弟子大多是性情激烈的人。奇天的性格熱烈灑脫,再加上他有意無意的縱容,少年一旦發現了心之所系,完全不懂得替自己預留後路。
所以,在這多事之秋,借著阿嬌上門而來的意外,他乾脆把奇天半強迫的塞到她身邊。這是他對徒兒最大能力的幫忙了。關於情愛,他此生已是無望,卻不希望自己的徒兒只是因為輩份之別而象他一樣暗懷情傷的過一世。
而他現在要做的,則是執行自己的計畫,製造出撲朔迷離的氣氛,來分流別人對她的追索。鐵飛鴻一經確定阿嬌與奇天真的已經安全離開了對頭暗布的包圍圈,馬上掠下高塔,敲響了召集紫雲境全境人員的清音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