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節 和尚

那邊大智禪師終於忍不住怒道:

「呔,你這小子休得在此胡言亂語,妖言惑眾,本寺是何等地方,如何能與這眾妖女干休!」

這大智禪師為少林寺火氣第一大之人,執掌少林寺最重要地方之一,戒律院,為少林弟子極為尊重之師長。

笑笑卻不管這些,問道:

「弟子聞少林祖師達摩當日面壁,捨身飼狼,終於修得正果,若是達摩在世,只怕祖師為了修渡這眾女子,就算舍了這少林寺又何妨,若渡不得人,終日唱經念佛又如何?佛,本是渡眾生的,為何大師一說便惱,弟子雖非佛家弟子,也知貴寺有戒嗔一說,大師太計較了!」

「放肆,少林寺豈是你胡言亂語的地方,」大智禪師氣得臉紅脖子粗,

「你這小子,必定與外面妖女一夥,在這……」

「師弟,你且住口,魔由心生,休要著了相!」大悲禪師打住大智的話頭。

正當此時,那大覺禪師帶著八名僧人托著劉忙的長衫回到大悲禪師跟前,

「掌門師兄,衣衫已取回。」

在大悲禪師的示意下,大覺將長衫遞給笑笑,這笑笑忙從中取出書信,恭敬的交給大悲禪師。

大悲禪師取過這書信一看:

「敬告嚴明老友:百年來,武林之亂,每及二十年便起,吾收一徒,天聰穎,性甚善,已得吾真傳,現遣之你處,煩請你將少林天還丹賜與他三枚,並將少林絕技八步神拳相授。得此兩件神器,定是天下武林之善,望以武林為重!方外之交:肖天」

大悲禪師略一沉吟,直看著笑笑不語，搞得笑笑莫名其妙。

不由暗想，那封信上面也沒有什麼啊！這老和尚為什麼這個盯著自己看？

大悲禪師迅即向前兩步,沖著笑笑左耳攻揮出右拳,腳下也不閑著,直踢笑笑腰部大穴,更絕的是左手長袖不但圈住了笑笑整個右邊身形,而且竟向笑笑的背後襲去。

好個笑笑,電光之間,身體竟似斷成兩截,上身向下折,下身向上抬,拳腳並成一線,直射向大悲禪師的胸前。

大悲禪師好似料到笑笑會使出這一招,身形暴退,雙掌運足八成功力向前推出,只聽得「呯」的一聲,生像平地一聲雷,幸好這兩人都已修得神功內斂的境界,所以圍觀之人只覺得一陣狂風吹過,卻也並無大礙。

再看場中兩人接了一掌,互退了兩步,大悲禪師微笑道:

「小施主見笑,老衲方才堂突了,只因當年先師與貴師尊交流武技時,大悲見過方才小施主施展的‘五心問道’,小施主方才施展開來果然有先師之友風範,請施主隨我內室一敘!」

原來這大悲禪師因事關重大,須得謹慎行事,故以武技相較,以證明笑笑的身份。

當下,遣散眾僧,只與笑笑,劉但,和少林寺大字輩師兄弟一行人來到方丈室。

大悲禪師從懷裡取出方才那書信先交與眾師兄弟看了。

「請掌門師兄三思,八步神拳仍是我少林不傳之秘,由達摩祖師晚年創立至今未曾外傳,若流傳於世間不肖之徒,則我少林無以制之。更兼少林天還丹製作艱難,猶甚那大還丹,小還丹,至今本寺也不過僅餘十一粒而已。請掌門為我少林三思而行!」大智禪師心有不甘。

「師弟,你又著相了,有即無,無即有,世間本無物。師弟難道忘了十九年前那次武林大劫嗎?十幾個門派被滅門,黑白兩道幾乎沒有誰能置之事外,數千條大好性命因此墮入輪回,唯因各大門派明暫保身,若不是這位小施主的師傅肖大俠捨身力挽狂瀾,只怕少林寺也非此時少林寺了!

那時師傅已有意以少林天還丹及少林八步神拳相贈于肖老前輩,只因肖老前輩力辭而作罷,只好留言老衲,只要肖大俠開口要少林這兩件,當拱手相敬。

阿彌陀佛。」

大悲禪師又問道:

「各位師兄弟還有怎麼疑問嗎,若沒有,大悲就著人去取這兩件物件。」

眾人默然,笑笑卻在此時開口道:

「大悲老禪師,弟子不知師傅信中所言,也不知這少林天還丹和八步神拳仍少林無上神物,弟子無能無德,怎堪大師以此神物相贈,更不用說以此為武林謀福了。還請大師收回成命!」

「小施主此言過謙了,老衲先師與尊師尊仍是同輩相交,你們便以同輩相論,勿要再以弟子相稱。」

「是。」笑笑本不是拘禮之人,當下便答應。

「至於天還丹和八步神拳拳譜,本是先師應允之物,先師有命,貴師尊未取之前,只能算作暫放在少林。今日小施主來此,仍是大悲之幸,能完成先師之遺命了,請小施主再莫推辭!」

笑笑聽到此處,不禁放聲大笑,說道:

「大丈夫立身處事,唯以天命所遣,又豈是一兩物件所能轉變,謝謝大師好意了。」

大悲禪師又力勸笑笑以天下武林同道為念,兩下正相持,少林達摩院知事大悟禪師開口:

「如此,掌門師兄與肖小施主各讓一步,請劉小施主在此兩件中任選一件,這樣掌門師兄對先師也算有個交待,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至此,笑笑也不好意思再拒絕，只得收下了三枚天還丹。

趁著大悲禪師命人去取天還丹,笑笑隨意問道:

「不知大師為何不遣人與寺外那過江蜂理論,貴寺聲名天下,如此被人圍著,也不是個長久之計啊!」

提起此事,大悲禪師不禁搖了搖頭。

大智禪師在一旁代為回答:

「怎麼會不出去理論,當日過江蜂來時,二代大弟子無念便帶著幾名二代弟子去向她們理論,不料她們為首叫女王蜂的,竟以歹毒的玄冰陰功將無念打傷。

這玄冰陰功中者即亡,所幸這女王蜂的玄冰陰功所練不過剛到第五重,無念服下大還丹後性命倒是無妨,只是要在床上休息三個月。

再說掌門師兄聞知有此強敵來此,與老衲等立時便去見這女王蜂。誰知這女王蜂卻又並不與老衲等交手,只排出個陣式擺在寺門,老衲,老衲等竟無可奈何!」

「莫非這陣式比少林大羅漢陣還厲害?」劉忙怪道。

「這倒不是,老衲等跟本就沒去闖這陣勢。」

笑笑略一沉吟,明白了問題所在,俯耳對大智道:

「是不是她們的衣服?」

大智禪師面色聳動，驚道:

「正是如此。」

卻想不出笑笑是如何猜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