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牛

老牛是我的死黨。

是那種比起親兄弟還要鐵的哥們，在09年那時候，經濟實在蕭條，沒有活下去的路子，也只能搞點違法的事情銷售水貨手機，結果出事手機電池爆炸，將人家的胸骨都炸斷差點鬧出人命，員警追捕到家裡來，老牛二話不說，一人將全部責任承擔。

就這樣，他被判斷三年有期徒刑，沒收全部非法財產。

所以。

在今晚，老牛給我打電話，當時我知道後心情是有些興奮的，只是給電話實在不是時候，現在久別重逢，而老牛這世上就剩下我這個兄弟，他再亂來，我也不可能真的責怪他。

「算有點小錢吧。」

提到這茬，我就鬱悶想起數據薄的事情，要是弄丟這玩意，眼前一百五十平方樓層，豪華傢俱，40寸液晶電視都不復存在，甚至我還得背上一大筆債！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邊喝著酒，完全將這裡當成自己家的老牛問我。

我看著老牛。

他黑了很多，但卻結實不少，可眼角殘留的傷痕以及手臂仍然有點淤腫告訴我，這兩年多他在監獄裡過得並不好，我很多時候都想過去探望他，可是給老牛都拒絕了，他說落魄樣有啥好看的，安心等我出來。

「要是有什麼難題，儘管說。」

老牛還以為我仍然幹著那種犯法事，我露出苦笑，問他：「老牛，你信不信……這世界有鬼？」

「啥？！」

他瞪大眼睛。

「就是在電視裡看到的那種，鬼~」

「你改行當道士了？」

老牛露出相當難以置信的眼神，甚至還上下打量一下，隨後喃喃說著現在道士還穿西裝給人算卦的？

「我就知道給你說也白搭，不過我還真要你幫忙，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要解釋這頭牛知道，還不如要他親眼看一次。

明天淩晨十二點要我獨自再進去，我是一萬個不願意，但若然有個同伴，那就不同了，到時候要是遇到什麼事情，多個人，多個照應嘛！

況且，這一次不同了。

今晚那是沒勇無謀，而明天，我準備利用白天的時間搜集資料，資料薄一天不在我口袋裡，我一天也無法安心睡覺，於是就讓老牛繼續看電視，我則是到電腦想著看多一次那段網路瘋傳的視頻！

在上一次，我是用獵奇的心態去看的，而這一次，我已經確信，這視頻的可信度。

「百度一下，凶鈴醫院視頻……」

我一邊說著，一邊敲擊電腦。

很快。

在網頁便出現高達一百多萬點擊率的視頻。

而在視頻下邊，也是各種評論，有表示驚嚇的，也有懷疑視頻真偽的，更多還是好奇，究竟拍攝組看到什麼驚悚地回頭就走。

比起觀看多一次視頻，我對評論更為感興趣。

其中。

‘你們看看七分三十秒時候略過的窗戶倒映！’

‘推車而已阿，有什麼驚嚇的？’

‘傻逼，不是看推車，而是窗戶倒映過來，牆上的影子，我看到毛管都豎立起來了！’

這部分的評論暫時是最火熱的，到底牆壁倒映些什麼，當時我也就是粗略看一次並沒有太過留意，我繼續拉著滑鼠往下看評論，一側評論引起我的注意。

「區區怨靈而已，要是老夫出手，手到拿來。」

「吹牛逼，我看你，跑得比拍攝組還快！」

「老夫是白眉道長，出道已經超過二十年。」

接下來，這位白眉道長就述說了許多關於自己收復鬼的經歷，就像是打廣告給自己鑲金，搞到這片評論也特別火熱，只是大家都當成看小故事那般看，看完就算了。

在最後，這位白眉道長還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要是遇到家宅問題或者風水問題隨時可以找他指教。

「134277……」

現在是淩晨兩點多，他那邊寫著只在夜晚工作，沒多會，手機話筒裡就傳來響聲，很快一位中旬的男人結過電話，聲音還很有磁性的樣子。

「喂，你好，請問遇到什麼問題？」

會打電話給他，主要是覺得反正諮詢一下又不要錢，要是他真有本事，我還指望他能夠順便幫我進去奪回資料薄，就當是破財擋災了。

我問一下他那段網路視頻的真偽，先試探一下的虛實。

「區區小鬼而已，要是本道出手，輕易就能收復，當然，裡頭必然還有更大的，老夫沒有把握，但可以試試。」

其實他說道這裡，我已經相信一半他不是在故弄玄虛的。

後面。

他還告訴我各種他的事蹟，比如說他曾在十八歲時候收復一隻惡鬼，後來又給地鐵站做法師，驅散了惡靈，在XX年代連什麼百年凶靈都打散了，總之，他在電話那頭吹得自己像個大力金剛似的。

他閑得不行地吹噓老半天後，覺得自己的虛榮心得到滿足後，才問我到底找他什麼事。

我先是問他有沒有辦法將糾纏自己的女鬼驅散離開，得到的結論是可以，只要他出手，打得魂飛魄散就可以，我想了想，打得人家魂飛魄散那些絕情的事我是做不出來了，於是就進入正題，問他能不能在明天夜晚十一點進入到視頻那棟醫院裡。

那白眉道長還以為我在試探他，忙吹噓自己法力無邊，任何邪神鬼祟通通都不是他對手。

「那成，多少錢，明天事成後我再支付你錢，可以吧？」

白眉道長在電話裡確認我委託真偽後，報價三千，給我還價到兩千，再支付五百定金後，這筆交易就算談成了。

我會相信他，主要他在電話裡頭說得頭頭是道，將自己當成是得道高僧給予我無限的信心，而我懶得管他靠不靠譜，我只是要拿回資料薄，這兩千塊錢換取資料薄對我來說值得。

談好這一切，白眉道長眉笑眼開地說明天十點準備在珠海大道那邊見面後就掛斷了電話。

而這時候，老牛過來詢問我：「李邪你剛才談啥事呢？你該不會加入邪教了吧？」

「去你的！老牛，你也過來看看，我給你看一段視頻。」

我示意老牛過來，隨後得意地將那段恐怖的視頻點擊打開。

「什麼玩意阿，看你這嘚瑟樣，你拍攝的不成？」

老牛拿著啤酒坐在我旁邊，滿不在乎地看過去。

視頻是無聲的，只有畫面在播放，而在畫面前方，能夠看見一個男拿著手電筒在介紹著地形似的步行者，最初都沒有點什麼，很快，當畫面進入到七分三十秒，也就是論壇最火爆的恐怖評論時候，老牛就再一次瞪大眼睛了。

我也在看，因為事前看到論壇，特意留意論壇說過的東西，果然，我在畫面的鏡子倒映裡看到了不尋常的東西，還以為老牛眼睛賊精也發現了，沒想到他說出一句我渾身一顫的話。

「靠！這背影，李邪，你還真改行當演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