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垃圾就是垃圾

　　「張總，你叫我？」

　　就在淩牧之剛剛準備啟動破解的時候，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穿了一身格子襯衣牛仔褲的男人，頂著兩個黑眼圈，和瀕臨禿頂的髮際線，來到張闌語身邊，開口說道。

　　淩牧之並沒有動作，但是他卻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這個男人根本沒有看李寒瀟一眼，很顯然在他的眼裡，哪怕李寒瀟是董事長，對他來的都沒有張闌語重要。

　　「張闌語，你叫網路部的過來做什麼？」

　　李寒瀟面色有些不悅地問道。

　　網路部門在整個北極生物都是一個比較特殊的部門，整個部門都是有張闌語一手帶起來的，而且同時負責北極科技內部局域網的維護。

　　而且這些人還都是一群死板的技術宅，對於市場一概不論，人情世故一概不知，整個公司都只知道張闌語一個人。

　　但是北極科技所有的配方，都是被他們保存起來的，所以在不威脅公司利益的情況下，李寒瀟也一直對他們容忍有加。

　　「我只是想要當面批評他們！」

　　張闌語預期嚴肅，對那個標程式師打扮的男人厲聲說道：

　　「馬飛，你這個部長怎麼搞的？」

　　「董事長的先生說你們做的局域網有問題，導致公司出了內鬼！」

　　「我看你們網路部可以直接全體捲舖蓋走人了！一群飯桶，養你們有什麼用！？」

　　「不可能！」

　　原本雙眼無神的馬飛，在聽到張闌語的話之後，頓時漲紅了臉：

　　「張總，我跟您打包票，公司的內部網絕對不可能洩露出任何一點資訊的！」

　　「我們把公司的資料都封存在最深處的防火牆中，您是知道的啊。」

　　「呵，你跟我解釋有什麼用？」

　　張闌語淡淡地說道：「你去跟董事長和董事長先生解釋去。」

　　「呵呵，就這也配叫最深處的防火牆？」

　　淩牧之瞥了張闌語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垃圾而已。」

　　「你說什麼！？」

　　聞言，馬飛原本漲紅的臉頓時變得一片漆黑，看向淩牧之時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憤怒，質問道：

　　「你是誰？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質疑我們的實力？」

　　淩牧之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瞥了一眼張闌語，道：

　　「張總，這就是你帶的人？對公司老闆這麼不尊重？我想作為公司共同擁有者的我，應該也有資格開除一個網路部長吧？」

　　「牧之，你——」

　　李寒瀟此時非常向提醒淩牧之一下網路部的地位和現在的處境，但是當她看到這個男人眼中閃爍著智珠在握的光芒時，卻是感覺莫名地安心，話到嘴邊也咽了下去。

　　只是伸出了白嫩的小手手，緊緊地握住了淩牧之放在鍵盤上的手。

　　「開除當然是可以，但是淩先生，我可是要提醒您一下，網路部門可是公司重中之重的核心機密部門，掌握著公司所有的核心機密，要是開除了馬飛，那公司的核心機密才是真正可能會洩露啊！」

　　張闌語看著淩牧之輕輕揉捏著李寒瀟柔弱無骨的小手，臉上的憤怒已經到了發洩的邊緣！

　　「呵呵，不需要你開除，我自己走就是了！」

　　馬飛不屑地看了淩牧之一眼，道：「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不就是十倍加密的演算法加自動銷毀程式嘛——」

　　淩牧之緩緩抬頭，看著馬飛的雙眼，一字一頓道：「在我看來，就是個垃圾，垃圾之中的垃圾！！」

　　「你、你做了什麼！？」

　　「你怎麼能看得出來！？」

　　馬飛看著淩牧之的神色已然大變，雙眼緊緊地盯著淩牧之臉上張狂的表情，無論如何也無法鎮定下來。

　　自己明明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這個人明明只是用滑鼠在電腦上點了幾下，這麼久能看出來自己整個程式的核心演算法呢！？

　　「你到底是誰？」

　　馬飛認真地看著淩牧之，眼神中帶著謹慎。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個系統根本就是個垃圾！」

　　淩牧之一次又一次地刺激著他，不留絲毫情面。

　　「既然你說它是垃圾，那你來破解它啊！」

　　馬飛神色陰毒地看著淩牧之：「敢不敢賭一把？要是我贏了，你們公司開除我，賠償我違約金，行業禁入協議作廢！」

　　「賭？」

　　淩牧之冷笑一聲：「你根本不配！」

　　聲音落下，淩牧之的雙手在鍵盤上飛速敲打。

　　發出雜亂無章卻令人越發入神的清脆律動。

　　在背光鍵盤青藍兩色燈光的映襯下，他的雙手仿佛變成了一雙幻影，快到讓人看不清楚。

　　不明覺厲的眾人在猜不出他究竟在做什麼之後，終於一起抬頭看向了電腦螢幕。

　　然而，李寒瀟此時的電腦螢幕上，已經變成了一片漆黑。

　　只剩下一連串閃爍的游標下，隨著淩牧之雙手的敲擊，出現的一行行程式邏輯。

　　若是有熟悉電腦程式設計的高手在這裡，就會看得出來，這是兩種非常高級的邏輯語言在進行拼殺和碰撞。

　　此時的淩牧之，雙眼之中已經摒棄了一切，只有那一行行閃爍的字元。

　　無數防火牆在淩牧之敲擊的鍵盤聲中應聲瓦解，最終，這個局域網的所有權限，在他的便前，變成了一個被剝的乾淨的女人，隨他任意施為！

　　「呵呵。」

　　淩牧之輕笑一聲，看著腦海中僅僅過去了兩分鐘的倒計時。

　　帶著「雖然老子很快，但是老子堅挺」的自豪，淩牧之的右手，握住了放在桌面上的滑鼠。

　　被他的動作影響，站在辦公室中的人，皆是回過神來，雙眼怔怔地看著電腦螢幕。

　　那個馬飛此時早已震驚地合不攏嘴！

　　「你你你，你——怎麼可能！？」

　　「你怎麼可能破解了我畢生的研究成果！！」

　　「這是我花費了二十多年才完善的核心演算法，為什麼自動銷毀程式沒有啟動！？」

　　「為什麼公司的內部警報也沒有啟動！你到底做了什麼！？」

　　馬飛看著淩牧之，難以置信地大吼起來，臉上的表情因為崩潰而變得扭曲。

　　「放棄吧，我既然能夠破解進來，就說明你的那些東西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淩牧之打緩緩地敲擊了回車鍵，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一封電子郵件被他從系統檔的最角落中鎖定，打開：「找到了！」

　　淩牧之示意李寒瀟過來，同時周邊一群人都圍了過來，看向了電腦螢幕：

　　「常二少爺：以上是李寒瀟那個賤女人公司主打產品‘星月精華面膜’的主要成分表，其中有以下三種元素可以動手腳，分別是……」

　　「若是能夠將這三種原料的含量比例稍作調整，那麼將會在人臉上達到潰爛的效果，而且從抽樣檢查裡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淩牧之聲音緩慢而清晰地念著每一句留言，在場所有人都感覺汗毛倒豎，難以置信！

　　尤其是李寒瀟，這個走出李家，憑藉一己之力創辦「北極生物科技公司」的金陵第一美女，此時竟然因為難以置信而張大了嘴巴。

　　不只是她，就連張闌語也沒有想到，自家的主打產品竟然會有這麼致命的漏洞，而且發現這個漏洞的，竟然還只是一個根本不會有人去懷疑，甚至根本不會有人去想起的一個人！

　　「劉媚言。」

　　淩牧之輕輕地念出了這個名字，而後，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盡數定格在了張闌語那張因暴怒而變得鐵青的臉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