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

　　第二日，唐缺早早起了床，招來一架馬車便出了城。

　　「少爺，我們往哪去啊……」隨行車夫看著一會左一會右的唐缺，極度無語。

　　唐缺沉吟，上一世走商途中遇到的她，現在他也不知道在哪。

　　「莫要慌張，我有辦法。」言罷，從地上撿起一節小樹枝，口中振振有詞。

　　「玉皇大帝，耶穌上帝保佑我找到她，嘿！」唐缺將樹枝高高拋起。

　　並沒有什麼神異發生，小樹枝轉了兩圈很普通的掉在了地上。

　　「好，就是這個方向，出發！」唐缺大手一揮準備出發。

　　這是兩個月來研究出神秘聲音給他的幸運之源功效，這玩意能放大他的運氣。

　　以至於他天天出門都能撿到二錢銀子，可車夫不知道啊，他還以為少爺病了，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

　　車夫：……

　　「幹嘛，走啊，不是跟你說方向了嗎。」唐缺催促道。

　　車夫眼神怪異的上了馬車，沒辦法，唐缺是少爺，少爺也是爺，神經病就神經病吧，惹不起。

　　一晃兩日已過，馬車早已走出西海域內，路途中唐缺不斷的丟樹枝確定方向，終於，位置鎖定在一處破敗的山廟。

　　吱——

　　唐缺輕輕推開破爛的門，入眼便是殘破的大佛雕像和幾張破爛的蒲團，一道身影正在大佛後探頭向外看。

　　唐缺看著那張髒兮兮看不清相貌的臉，眼睛紅了起來。是她，是她沒錯了。

　　記憶裡的她，年邁蒼老，躺在床上，而同樣年邁的唐缺就坐在她的旁邊握著她的手。

　　「阿昭啊，我們認識多久啦。」年邁的唐缺在旁邊笑著陪她聊著。

　　「我們呀，我們認識67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明明還沒和你待夠，我們就老了。」老人躺在床上握著唐缺的手同樣笑著說道。

　　「還記得我們成親那天，你唱給我的歌嗎，我還想聽。」老人似乎有些累了，輕輕閉著眼睛。

　　「好，我唱給你。」唐缺聲音有些哽咽的輕輕哼唱起來。

　　當你老了頭髮白了睡意昏沉

　　當你老了走不動了

　　爐火旁打盹回憶青春

　　多少人曾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個人還愛你虔誠的靈魂

　　愛你蒼老的臉上的皺紋

　　唱著唱著，唐缺眼中的淚水便已滑滿臉頰。

　　「好啦，親愛的，我要走啦，下一次，你也要找到我哦。」老人略帶俏皮的喃喃聲過後，便無力抓住唐缺的手，垂落下來。

　　「好，我一定會再找到你的。。。」此時的唐缺已經泣不成聲，額頭貼著老者的手，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此時老人安詳的面龐與髒兮兮面龐重疊。

　　唐缺眼中，滿是思念，說出了那句承諾。

　　「阿昭，我來接你了。」

　　躲在佛像身後的少女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時心弦被狠狠撥動。

　　這個人，認識她，但是她完全不認識他，但是這熟悉的似曾相識，卻讓她有些慌亂。

　　「你，你是誰，為什麼認識我……」小乞丐小聲的詢問著。

　　「好了，不用問我是誰，以後我不會讓你受苦了，跟我走吧。」唐缺伸出手，邀請道。

　　「哇呀呀！誰敢動我孫女！」突然門外沖來一位老人，健步如飛，離老遠便雙腿發力向上一躍飛身而起，而地面出現一個深深的腳印。

　　‘梆！’老者手中的拐杖用力的敲在了唐缺的腦袋上。

　　唐缺：……

　　老者：……

　　哇！！！！！！

　　一聲慘烈的嚎叫響徹雲霄。

　　坐在蒲端上的唐缺與對面的老者互相瞪著。

　　而唐缺頭上的大犄角格外矚目。

　　「喂，臭小子，你是幹嘛的，找我們幹嘛。」老者先出聲詢問道。

　　「我是來拜師的，前輩應該就是當年叱吒風雲的白老魔吧。」唐缺仗著前世記憶先發制人。

　　「哦？有意思，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個認出我的，那你說說，我憑什麼教你？」老乞丐似乎並不怕他認出來，或者說，他有實力讓唐缺說不出來。

　　唐缺並沒有回答，而是伸手指向旁邊的小乞丐，而老乞丐也懂了唐缺的意思，開始思考起來。

　　小乞丐名叫白雲昭，是這位白風揚的孫女，18年前白風揚遭仇家偷襲，兒子兒媳命喪當場，而他只能帶著小孫女隱姓埋名，自此一直流落街頭。

　　「你確定？」白風揚動搖了，他確實不想讓孫女繼續這樣下去。

　　「你放心，一年之內，我必讓你倆光明正大的生活著，你的仇家，我接了。」唐缺話語中透露著淡淡的霸氣。

　　白風揚驚了，他原本只想將孫女託付給他，但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這麼狂妄，連他都想收為己用，不過他很欣賞唐缺的氣勢，但他下一刻就被唐缺氣的想再打他一頓。

　　「我不僅幫你們報仇，我還會娶她為妻，照顧她一輩子。」

　　「臭小子果然沒安好心，看打！」白風揚抓起棍子劈頭就打。

　　而唐缺微微閃身，便躲了過去。

　　「白爺爺，我唐家乃沿海大家族，一個月內將橫掃所有沿海勢力，我配得上她，而我，也保護的了她。」唐缺說話間，一掌拍向白風揚，白風揚對掌間只感覺其內力怪異無比，雖不深厚，但如跗骨之蛆難纏無比。

　　這一刻，白風揚才微微放心一點，答應教他武功，但孫女嫁給他一事需要再議。

　　一天后。

　　唐家大廳，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坐著。

　　片刻，唐山海招了招手將唐缺喚出房外。

　　「你這賭氣是不是賭的大了點，你從哪撈的倆乞丐，那瘦瘦小小那個的也就算了，那個趾高氣昂的老頭什麼情況，你欠人銀子了？」唐山海小聲的說道。

　　唐缺聽得直翻白眼，一番解釋才讓唐山海知道白風揚的情況。

　　「白前輩現在是我的老師，教我武功，他們的資訊暫時保密，不能讓外人知道。」

　　唐山海權衡利弊一番，便答應下來。

　　回到廳內，唐山海對著白風揚一拜說道：「情況我已知曉，那還請白前輩暫居唐家，款待不周，多多見諒。」

　　說完回頭踢了唐缺一腳。

　　「敬茶去！」

　　這下輪到白風揚吃驚了，似乎這唐小子在唐家的地位很高啊，三言兩語便勸說家主成功，似乎，住在這也不錯。

　　「這樣，我們爺倆也不白吃白喝你們唐家的，你唐家有人想習武，便每日早中晚來校場沙灘。」白風揚負手出了大廳，很有高人氣質，雖然乞丐模樣有些破壞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