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掃而空

不然他剛才也不會讓人把喪強抬回去。

　　沈夢君哪裡能接受，只當李淩天是上頭了。

　　「我現在有點後悔帶你回家了。」說罷她便鑽進了房子。

　　夜裡，母女都已經睡著了，李淩天沒地躺，只好在車裡湊合一宿。

　　實際上，他還在等一人。

　　李淩天在主駕駛，特意把副駕 駛的車窗開了。

　　到了午夜十二時，一襲魅影掠過，李淩天扭頭看去，玫瑰已經悄無聲息地坐在了副駕駛位。

　　對此他並不意外，以玫瑰的身手，留個車窗已經是多餘。

　　按照計畫，玫瑰今夜來是給李淩天彙報工作的，這幾天她並沒有閑著。

　　三天時間，她便把整個月夜城黑白兩道的勢力分佈和產業佈局調查透徹。

　　李淩天這次回來可不只是為了回歸家庭，而是回歸這個城市！

　　這個罪惡之都。

　　玫瑰這時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份文檔：「帝君，整個月夜城便在裡面，需要我口述一次嗎？」

　　「不用了，我今晚估計也睡不著。這幾天你也辛苦了，早點休息吧。」李淩天溫和道。

　　一聲悶咽哽在了玫瑰喉間，似乎是突然收住了想說的話。

　　李淩天問道：「你好像有話想說？」

　　玫瑰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我有點意難平，主人貴為帝君，這幾天受盡欺辱，還屈身在這破舍，這與你的身份根本不符。」

　　「我說了別叫我主人，我把你從戰場上撿回來並不是為了養個奴隸。」

　　李淩天說罷，玫瑰便低下了頭，心裡暖暖的。

　　他又道：「這世上並不是只有殺戮，這也不能怪你不能理解，你生在戰場，沒感受過家庭溫暖，這點我會慢慢讓你感受的。」

　　「是。」玫瑰生硬道。

　　「對了，你對鬼爺有什麼瞭解？」李淩天突然想起了什麼。

　　玫瑰張嘴便道：「鬼爺，月夜城地下黑市的皇帝，宏遠集團的幫主，控制了城中過半數的黑色產業，但他的真實身份我還沒有查到。」

　　「呵呵，你說是不死夢魘難對付，還是這個所謂的宏遠集團？」李淩天饒有趣味道。

　　玫瑰不屑道：「區區螻蟻之團，根本不足以帝君出手，我一人便足以將其覆滅。」

　　李淩天連連擺手：「不，我不是要你滅了他們。俗話說猛龍不及地頭蛇，如果要掌控月夜城，我們還需要這千萬螻蟻的聚力。」

　　他繼續道：「之後你的任務便是留意宏遠集團，我今天跟他們的人接觸過，估計很快就會找上門了。」

　　「是。」

　　玫瑰說罷便身影一模糊，眨眼間便從座位上消失了，一股氣息都沒有留下。

　　而另一邊，月夜城的夜市還在激情當中。

　　一家夜總會門外還排著長隊，人們在陸續進場。

　　只是一行人慌亂地直奔大門，還吆喝道：「都踏馬給我讓開，快通知鬼爺，有人把喪哥給打廢了！」

　　眾人聞言頓然失色，來這玩的誰不知道喪強就是這家夜總會的看場頭頭。

　　而這家夜總會便是鬼爺的產業。

　　玩主之間打架是常事，但有人動了鬼爺的人，那便是驚天稀事。

　　很快一中年男子便聞風而來，所經之處，無人不敢退讓三尺。

　　只見其留著錚亮光頭，仔細一看上面還殘留著幾個燒痂。

　　手腕上盡是說不出材質的佛串，身上只批著一黑色風衣，上身赤裸。

　　看其歲數，不過五十，精神飽滿，勝似壯年。

　　任憑他見慣風雨，此時眉間依舊是緊鎖不已。

　　在他統一地下世界之後，幾年來從未見人反過他。

　　這一出手便是傷了他一名大將，來者定然非凡輩。

　　「抬上二樓。」他沉聲道。

　　一陣彙報過後，鬼爺大概瞭解事情過程。

　　本以為只是一絕境窮戶猛起反抗，但當他聽到李淩天這個名字後便坐不住了。

　　「李家棄子？」他嘀咕道。

　　說罷他起身察看喪強傷勢，一捏其雙腳，軟綿無比，根本摸不到骨感，不禁失色。

　　鬼爺清楚這腳的骨頭已經碎成粉了，裡面盡是骨肉之糊。

　　對方身手已不是恐怖可形容，更是毒辣。

　　一打手詢問道：「鬼爺，我們現在怎麼辦，總不能讓那廝踩在我們宏遠集團頭上吧？」

　　鬼爺眼一寒，扭掌一間一把爪子刀便出現在手心，被他把玩得出神入化。

　　手起刀落之間，那打手便被抹了喉，鮮血像洩洪般湧出。

　　「廢物，讓宏遠集團丟人的就是你們幾個！還把人抬到夜總會大門，生怕外人不知宏遠集團受辱？」

　　鬼爺訓斥道。

　　一行回來的另外兩個打手此時渾身發抖，一人顫聲道：「鬼爺……是，是那人讓我們把喪哥抬回來的，說是給你的大禮。」

　　「很好，這是赤裸裸地挑釁我了。」

　　鬼爺說罷一揚手，很快便有一人出現在其身後，足比鬼爺高出一頭，但卻垂首到深處。

　　「鬼爺，我在。」

　　「阿豹，你知道怎麼做的。」

　　「知道。」

　　此人是鬼爺的左右手之一，外號煞豹，是宏遠集團的第一號打手，身手過人，曾在混戰中一敵三十，安然歸來。

　　待煞豹走後，旁人問道：「那喪哥他……」

　　「讓人去處理掉，他治好了也是殘廢，我們宏遠集團不留廢物！」鬼爺乾脆道。

　　眾人面面相覷，誰能想到平日裡喪強和鬼爺感情甚好。

　　前些天鬼爺還要打算將喪強晉升為東區分堂堂主。

　　想不到待人沒有了利用價值，鬼爺便一絲情面都不留。

　　第二天淩晨，靠在方向盤上睡的李淩天便被身後的吵雜聲驚醒。

　　扭頭一看，原來是沈夢君已經摸黑起早出攤了。

　　李淩天立馬屁墩屁墩地鑽出了車子，笑道：「夢君，我幫你。」

　　說罷他幫了一把手，將小吃車拉出了門檻。

　　沈夢君沒有說話，只是進屋把還在睡夢中的歡歡抱了出來。

　　李淩天不解道：「女兒還在睡覺呢，你帶她去幹嘛？」

　　沈夢君無奈道：「我一整天出攤，難不成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

　　李淩天一時語止，提議道：「歡歡也到了上學的年齡了，要不我去找間好的幼稚園，讓她上學？」

　　這話算是說到了沈夢君心坎，先前一來是病情緣故，而且沈夢君經濟拘束，才沒辦法讓歡歡上學。

　　這會女兒病情好轉，也該是時候了。

　　「嗯。」

　　沈夢君簡單回了一聲，李淩天見狀不由竊喜。

　　之後李淩天死賴著要跟沈夢君一起出攤，說是多個人好辦事。

　　後者推搪不過，只好妥協。

　　兩人把小吃車推到了鬧市路邊便收拾開攤，待到天亮透，便會有上班族陸續來吃早餐。

　　李淩天倒沒架子，倚靠在小車旁邊優哉遊哉，跟妻子女兒在一塊，做什麼他都喜歡。

　　隨著客人越來越多，沈夢君開始忙得不可開交。

　　李淩天也不敢閑著，在旁邊有樣學樣，看了一遍便上手了。

　　而後他讓妻子去負責打包，自己負責掌廚，味道甚至比沈夢君做得還要好。

　　「君姐今天的早餐怎麼那麼好吃，請廚師啦？」

　　「太美味了，再來一份！我待會當午飯吃了！」

　　「君姐這廚子哪找的？怎麼這麼帥啊？做菜又好吃。」

　　一旁的李淩天笑意濃郁，不要臉地回道：「我是她丈夫，我是她丈夫，嘿嘿。」

　　沈夢君哭笑不得，真拿他沒有辦法，心裡卻是暗喜。

　　待熬過了早餐時間，兩人終於有些短時間的喘息時間。

　　沈夢君坐在路邊的花壇邊上歇息，反觀李淩天卻是不見半點倦意。

　　他曾三天三夜在敵軍重圍中揮劍不止，相比做早餐，根本不值一提。

　　「來，夢君我給你按摩。」李淩天得意道。

　　沈夢君沒好氣道：「幹什麼呢，這是大街上呢……」

　　話沒說完，她便忍不住發出低吟，雙肩在李淩天手中仿佛被重塑了一般。

　　李淩天十指準確地按壓在了妻子肩上的幾個抗壓穴和受力處，加以釋放無窮勁力。

　　那力道滲表而入，一股滯留在皮下，一股不斷朝四周深處進發，瘋狂刺激著體內各個角落。

　　「好舒服。」沈夢君忍不住說道。

　　李淩天聞言便更賣力了，同時感覺到背後有對目光在注視著自己。

　　扭頭看去，原來是歡歡已經醒來，正在一旁看著他們偷笑，似乎很喜歡看到這種畫面。

　　沈夢君見狀表情都變得不自然了，忙說道：「歡歡醒啦，快起來吃早餐。」

　　「嘻嘻。」

　　之後三人呆在攤子，用餐高峰已過，街上人流也變得稀疏。

　　歡歡很快就坐不住了：「爸爸，我不想在這裡，想去公園玩。」

　　看著女兒搖著自己手臂撒嬌的樣子，李淩天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送給她。

　　一旁的沈夢君提醒道：「歡歡乖，等媽媽收攤了，就帶你去玩。」

　　「沒事，我帶她去就好，現在沒什麼客人，你留著看攤吧。」李淩天提議道。

　　沈夢君不悅道：「想得美，休想把我女兒帶走！」

　　「這……」

　　李淩天無言以對，尋思歡歡不也是他女兒嗎。

　　眼見著歡歡還在身旁嘟著嘴賣萌，李淩天只好偷偷掏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