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候」大名:「侯亮」是南城市南部,花鳥魚市中,開旅店的那家小子。整日遊手好閒的,除了撩貓逗狗,沒幹過別的。他的老媽是這的包租婆,外號叫大彪姐,整片的房子都歸她管,形象上兇狠霸道,每日以打麻將為樂,雖說長的彪悍,但為人心地善良,最疼愛他的老兒子,在她眼裡,侯亮就是他的唯一。
「天才候」這個名字是侯亮自己封的,每日裡他總是「我天才候怎麼樣,我天才候這個那個的」嘮叨個不停,雖說有點自傲,但這傢伙確實打小就聰明,在學業上從來沒有輸過誰,在小學畢業的時候,他就已經將初中的知識學完了,是個名副其實的學科天才,而且他的母親居然從來沒有管過他。
侯亮長得並不是很好看,尖嘴猴腮一臉的痞子氣,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長大後或許能成為高富帥中的一個,為了這個偉大的目標大彪姐不惜重金算過命,但是很不巧只有一個人說過:「他兒子是人中龍鳳,天生就是當大官的命!當什麼大總管的。」
然而這個令大彪姐自以為傲的「大總管」稱號且被鄰居們說成是「太監」,一怒之下房租瞬間暴增,之後租客們敢怒不敢言,好一陣子後房價才下來。能當大官的命確實也沒什麼錯,侯亮可以說還沒上完學,人生就已經走了一小半了,他今年十三歲,在戶口上確是十六歲,按照現在這種聰明的腦瓜,再考上個大學什麼的,進入政府部門也是很有可能的。但侯亮通過這件事後就很少與鄰居接觸,一來是愧疚的不好意思,二來是母親的怒氣未曾消去,漸漸的他孤獨自閉,日子久了也成了人們口中的高冷少年。不過好在他身邊總會有個小姑娘屁顛屁顛的來找他,那便是他的發小,一起長大的女孩,住在自己家第七間的小銳兒
不知是哪年的事,大彪姐給他倆定了門娃娃親,也算是提前有了個名分,是個掛名小夫妻,不過顯然對方是為了降低點房價隨便戲弄的大彪姐的,當然大彪姐也知道小孩子們能懂個什麼,估計也是給自己找個臺階罷了。
說起李銳,她的父親和侯亮的父親似乎還有點淵源,李銳的父親活著的時候,便和和侯亮家走的最近,可是自從那件事情後,李銳就不怎麼聯繫侯亮了,可能是由於太過悲傷李銳總是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除了上學之外,很少能見到她。
而那件事情,侯亮知道的太少,只知道他的父親是因為一筐魚死的,而自己的父親也是因為那框魚進的監獄,判了有期徒刑。侯亮不敢想像是不是自己的父親殺害了李銳的父親,他只願意相信父親應該是被人陷害的。
侯亮的性格開朗,在學校中深受老師們的喜愛,在升入初中的時候,為了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他便將自己與李銳定過娃娃親的事跟大夥說了起來,他覺得這樣可以保護這個受過傷的妹妹,然而這天卻出現了意外。
「喂!媳婦!你看再過兩年我就可以娶你了,要不要做的同桌啊!」侯亮舉著自己的戶口到處顯擺,周圍的同學們都知道這又是侯亮拿自己的發小尋開心,皆放肆的笑著。
李銳坐在角落裡,眼眶濕潤,惡狠狠的盯著侯亮,看來是心底難受,她很討厭侯亮就這樣把自己和他的秘密公之於眾。
侯亮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慢慢的坐了下來,輕聲問的:「怎麼了,昨天還好好的!」
「你滾!不想看見你」李銳哽咽著,從心底發出了一個痛苦的聲音。
「喂!至於嗎?以前不是一直都這樣嗎?你還說過願意當我媳婦的」侯亮問到。
「離我遠點,我可不想嫁進你們殺人犯的家!」李銳大聲的喊道,震驚了周圍所有的人。
侯亮愣了一下,腦子裡嗡嗡的直響心想到:「壞了!壞了!難道真是父親殺的人?最不想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大人們瞞了這麼多年,她還是知道了」侯亮故作鎮定的說:「到底怎麼了,我怎麼成殺人犯了!」
李銳鎮定了一下說:「滾!以後不准你管我叫媳婦,少來管我!」
「你……呵!你以為我願意要你啊!」侯亮礙於面子才說的這句話,其實他真的不想這樣,他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自己父親給李銳帶來多大的創傷,不是用一句兩句話能緩和的了的。李銳從小就沒有了娘,是他父親一手帶大的,當初她父親遇害的時候,周圍的親屬只告訴她父親死于車禍,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還是知道了父親的死因,若不是今日她對侯亮這番斥責,恐怕侯亮會一輩子當她是個小孩,侯亮這種無聊的玩笑也會一直開下去的。
至此爭吵後,侯亮再也沒有和李銳說過一句話,從此侯亮便成了個孤獨的人,雖然腦袋聰明,在初中的時候讀完了高中的知識,但是總是覺得少了什麼,兩個兒時的好朋友形同路人。
初中畢業,他與李銳不歡而散,各奔東西,連招呼都沒有打。本應可以走專科上大學的侯亮,故意選投軍校,去當了兵,懷揣的愧疚遠離了都市的喧囂。
其實當兵也不是侯亮的本意,只是那個年代去高中就讀,或是走專科上大學都需要花錢,大彪姐根本拿不出來錢,就張羅著她的表哥,給他在部隊找個差事。
當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經過重重選拔,侯亮成功的當選了某軍區下,某旅團下,某特戰部隊下,某炊事班下的切墩戰士。可能是當初體能選拔上根本不過關,正常的戰士肯定當不了,當個軍隊的廚子還是可以的。
雖說是炊事班的戰士,但是軍隊的教育還是不可缺少的,至少侯亮還是個政治覺悟高的戰士,可惜三年的打磨,也使得他被打磨成了老兵油子,偷奸耍滑的事在他這聰明的腦瓜中,可沒少構思。
三年後的一日。
「首長!咱們倉庫的土豆少了!你看是不是得多買些回來」侯亮站在他舅舅面前,打著報告。現在的他已然成為大小夥子了,雖然略比正常的戰士胖些。
「你小子是不是又想借機開溜啊!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嗎?眼看還有兩個月就要轉業了,這要是被別人發現,連我都要受牽連了。」
「哎呀!舅……」
「叫首長!」
「是!首長,你看你也知道還有兩個月就轉業了,我現在是一點也不願意呆在部隊了,人家當兵保家衛國,我當個兵天天掄大勺,連槍都沒摸過,這算是當的什麼兵啊!」
「掄大勺怎麼了?沒有我們後勤部們的供給,哪有前線戰士們的奮勇殺敵啊!再說是我沒讓你摸到槍的嗎?回回野戰訓練你都出狀況,不是這疼就是那癢的,你瞅瞅你,當了三年的兵胖了一身的懶肉,要不是我替你保密,軍區首長早就軍法處置了你。」
「老舅你捨得嗎?」
「哼!我跟你說啊!平常也就算了,眼看你要專業了,別再這個時候給我捅婁子,大部隊過兩天要來咱們這搞軍事演習,就算是裝你也得給我裝個樣子,也不枉你當一回兵!」
「啊?又搞演習啊!這回又是哪個大首長來開小灶啊!又得十七八桌了吧!」
「胡說什麼呢!什麼開小灶!這回的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你哪回見過清官,上次那個被抓了不也只是來了個通報批評嗎?上樑都是歪的何況下樑,我要是軍區首長,第一個就把咱們團長斃了。」
「虛!小點聲,不想活了,你現在是在人家的屋簷下,上面的事少管。」
「切!不給假就不給假,真囉嗦,我走了」侯亮氣哄哄的離開了營房。
「小混蛋,早晚得給我惹出事」,侯亮的舅舅一臉的無奈。
侯亮無趣的回到了自己的營房,躺在床上休息,三年的切墩顛大勺,侯亮也成了老兵,也沒有那麼多的事情去做,回想他在部隊的日子似乎沒留下什麼太多的印象,每日在不出十平米地方打轉,一打就是三年,本以為能成為英雄,卻成為了英雄背後的人,那些光環信仰什麼的早已淡去。現在他好想回到家裡,不知道這三年家裡的老娘變成什麼樣了,還有自己的發小李銳,不知道她的怨氣消沒消,當初說好了嫁給自己的,現在眼看著十八歲已過了許久,馬上要步入新千年了,連個一起牽手的人都沒有,心中暗自傷神。
每每想到這裡侯亮就要昏昏欲睡,朦朧中他似乎夢見牽著李銳的手,對她說:「親愛的銳兒,我以後會對你負責的,像什麼土豆啊!茄子啊!都是我來削。」
「不!天才哥!那會傷了我們的孩子!」
「孩子!我有兒子了?」侯亮驚喜道,接過李銳手中的繈褓,看著繈褓中的嬰兒驚喜道:「哇!你看我們的兒子是個土豆精啊……」
正當土豆精要吃了侯亮的時候,侯亮猛然驚醒!
「真是可惡!做個夢都有土豆!該死的土豆。」
「哈哈!快來快來!」一聲聲嬉鬧聲傳到了侯亮的耳朵裡,驚醒了欲睡的侯亮。
「後廚食堂什麼時候來了女兵?不行我得去看看,當兵三年老母豬賽貂蟬,管她是誰這回可有的鬧了」侯亮暗自心想到,飛奔下樓,和其他一些看熱鬧的戰士們一起簇擁在一起。
「我得天啊!文工團的也來了,這是要打大仗了!」圍看的群眾中不知是誰說道。
「快看那個快看那個!」在其中的一個戰士慫恿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那美麗的女戰士身上,那女戰士一顰一笑十分養眼。
「看什麼!沒見過女兵嗎?有什麼可看的,都不用去做飯嗎?」遠處一個短頭髮的戰士大聲的吼道,她胸部略微拱起,聲音頗似男兵,體型健碩有力,臉上畫著迷彩,看樣子她的軍銜比所有人都高。
老班長聽到了外面的吵鬧聲,在每個廚子兵的屁股上一人踹了一腳說到:「沒聽懂首長的話嗎?還不去幹活,土豆削好了嗎?」眾戰士一窩蜂的沖回了廚房。
侯亮捂著屁股心裡暗罵到:「老班長下手也太狠了,這臭娘們一會給她好看,給她開個小灶,叫她吼我們。」
軍隊的作息是有固定的時間的,還好侯亮手法可以,三下五除二的炒了一倍的飯量,另外還給新來的部分首長開了小灶,尤其是那個女首長,那該死的土豆絲中加了不少的料。
首長的伙食一般不和戰士們一起吃,都是在二樓的單間中,也只有像侯亮這樣的老兵才能有資格去哪裡瞧一瞧,果然這次來的首長確實和之前的那些不一樣,這次的首長是穿著正裝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