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笑問客從何處來

　　此時，整個戰神學院徹底亂了，學校的領導和執法隊忙得焦頭爛額，而且心中的怨念一點也不比學員們少。

　　實在是他們自己也要上廁所不說，還得保證這種混亂狀態下的治安並追查這件事情。

　　畢竟，出了這種事兒怎麼說也要給學員們一個交代不是？何況，這種事情傳出去對學院的名聲實在不好啊，他們還得想辦法控制大家的情緒和封大家的口……

　　至於追查，炎黃界雖然武道昌盛，但是科技落後啊！

　　這種地方沒有監控攝像也沒有指紋鑒定，再加上全學院數萬學員，從何查起？

　　何況楚雲這麼一個擁有現代頭腦的穿越眾，作案手段高明的一匹，完全不是他們能理解的啊。

　　……

　　楚雲站在教室門外，拿出那根玉米棒子繼續啃。

　　艱苦的生活前世他已經過了太多，所以對於這種一頓只有一根玉米棒子的生活，楚雲並不覺得有多難熬。

　　何況，這一根玉米棒子，還是石靈親自種的。

　　想到那個小丫頭，楚雲心中泛起一絲溫暖。

　　在這冰冷的世界裡，似乎也就只有石靈和慕容雲瑤為自己提供過正面情緒值。

　　當初在東海秘境的時候，所有人的眼中，她都只是一道血脈，一種能夠幫助武者提供潛力的修煉資源。

　　而只有楚雲將她當成真正的人對待，在危機中救下了她。

　　後來楚雲靈脈被奪走，身死道消，石靈也用自己的血脈救了他一次，然後照顧他到現在。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生死之交和相濡以沫，經歷這麼多之後他們彼此信任，再無隔閡。

　　即使現在的楚雲已經不是曾救她的那個，也不是當初她要救的那個，但楚雲願意將這份溫暖和信任延續下去。

　　收拾心情，楚雲繼續查看後臺的資料，他嘴角的笑意也是越來越明顯。

　　事實上，楚雲還是太小看了人多力量大這句話，這些可愛的同學為他刷新負面情緒值的速度簡直太快了，就他出去兜這一圈的時間，後臺資料已經超過了八萬……

　　就這速度，估摸著今天上午能夠刷到十四五萬甚至更多。

　　尤其是，張甯、江無涯等人幾乎是每分鐘都在為自己貢獻著負面情緒值，而且都是三位數。

　　從後臺的資料中，楚雲也發現了一個問題，似乎一個人每次貢獻負面情緒值是有上限的，就算被他作弄的最慘的張寧，最高的一次也只提供了999，並沒有超過四位數。

　　咚咚…咚！咚咚…咚！……

　　教學樓頂的大鐘再次響了起來，節奏和之前的起床中有些不一樣，眼瞅著這是上早課了。

　　然而宿舍區還是一片混亂，一些人依舊頂著一身臭氣，教室這邊連老師都沒來，學員也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個，基本上都是住在學院外的。

　　楚雲並不急著進教室，而是站在門外繼續看著自己的後臺傻笑。

　　「呀，這不是楚雲麼，上午好！」

　　一道聲音將楚雲拉回現實。

　　修長的身影站在自己身後。

　　「我叫謝道遠，久仰久仰！」

　　青年自我介紹的同時，左手撫胸，上身前傾，朝著楚雲伸出右手。

　　這是炎黃界通行的擊掌禮，表示對對方的友好，和地球上流行的握手有些相似。

　　按照禮儀，現在楚雲應該和對方一樣左手撫胸，身體前傾，然後伸出右手和對方擊掌。

　　「原來這傢伙就是謝道遠啊，昨晚可沒少給我提供負面情緒值啊！」

　　楚雲心中琢磨著，順手將方才啃完的玉米棒子放在謝道遠伸過來的右手中。

　　「給！」

　　然後他一臉真誠的說道。

　　「來自謝道遠的負面情緒值666。」

　　在迅速刷新的後臺，楚雲還是捕捉到了這一條記錄。

　　謝道遠臉上神色一僵，抓著玉米棒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滿臉豬肝色。

　　出來混那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選手，特麼的跟你打招呼你給我啃完的玉米棒子算是幾個意思？怎麼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過他很快又換上了那種招牌式的微笑，似乎絲毫不生氣。

　　「先前我看楚雲兄弟很開心的樣子，不知道在笑什麼呢？」

　　謝道遠神色溫和，那種招牌式的笑容似乎很有感染力。

　　「咦，這都不走的嗎？」

　　楚雲心中警惕，眼前這個青年滿臉溫和，但是昨晚為自己貢獻了一夜的負面情緒值，現在又主動接近自己，鐵定了沒安什麼好心。

　　楚雲臉上的笑容收斂，換上了一張嚴肅認真的臉，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的眼睛，似乎要說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謝道遠依舊帶著笑容，他收到上面叮囑特異關注楚雲一舉一動的，當初東海秘境被抽取靈脈之後，那個少年就是銷聲匿跡。

　　雖說靈脈被抽取，按照常理十之八九要隕落，就算不死，也終將和武道無緣，只能當一個廢人。

　　但是如果眼前的楚雲和那個人真的是一個，那麼從昨天的表現來看，這個跌落的天才，有可能要死灰復燃了。

　　是以他開始對楚雲進行試探。

　　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兩人各懷心機，一個一臉嚴肅，另一個滿面陽光，卻都靜默無言。

　　「來自謝道遠的負面情緒值399。」

　　後臺再次飄起一串資料。

　　「你特麼有什麼話倒是說啊！」

　　謝道遠心想，臉上卻依舊要維持著那種招牌式的微笑。

　　「笑問客從何處來。」

　　楚雲沉默了十來秒鐘，然後嚴肅的臉來個大反轉，換上了滿臉微笑。

　　謝道遠愣了一下。

　　神特麼的「笑問客從何處來」……

　　老子問你笑什麼，你給我來一句「笑問客從何處來」是幾個意思？

　　謝道遠琢磨著楚雲的這句話。

　　然而楚雲已經走進教室了。

　　「他這是問我從什麼地方來的麼？難道他已經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

　　謝道遠心中猜測，但是又覺得不對，過去一年兩人沒有任何交集，他也僅僅是暗中觀察楚雲的一舉一動。

　　難道是今天早上的試探太突兀引起了懷疑？

　　一時間，謝道遠心中忐忑。

　　「來自謝道遠的負面情緒值399。」

　　「來自謝道遠的負面情緒值999。」

　　……

　　楚雲看著後臺不斷飄起對方的負面情緒值，心中越發謹慎。

　　這個傢伙一定有問題，畢竟「999」這種大數額的負面情緒值很少出現，對方一下子貢獻這麼多就證明了很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