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凡這充滿嘲諷的話,錢進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蹲下,把褲子給拉上來,一張老臉也是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就在這個時候,安晴也轉頭看向了同樣滿臉尷尬的徐副總。
冷冷的說道:「徐總,管好你的人,不要讓他們在公司丟人現眼,影響公司的形象!你如果管不好的話,就麻煩你跟我說一聲,行嗎?」
這番話,幾乎是把錢進先前給林凡扣的那些帽子,全部加倍奉還了回去。
徐副總雖然在別人面前,總是陰沉著一張臉,就好像誰都欠他幾百萬一樣。
但是在安晴這個公司總裁面前,卻是不敢表現出來絲毫的傲氣。
因為安晴自從年輕從她父親手裡接過‘安心藥業’的總裁位置,成為這裡的最高決策人之後,手段簡直是雷厲風行。
以前跟安老總一起打江山的那些老同事,被安晴連消帶打的一頓收拾,還算一股勢力的,也就只剩下他徐副總了。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有跟安晴掰腕子的能力,可以不在乎安晴的態度。
況且,這會兒安晴是抓住了他的痛腳,堂而皇之的給了他一記耳光。
所以徐副總只能低下那高傲的頭顱,當眾認錯:「安總,實在抱歉,都是我平時沒有管理好。您放心,我一定嚴肅處理這個事情,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安晴聽完也沒有什麼表示,轉身朝外面的電梯走去。
林凡則是在跟著走的同時,還對安晴做了一個別擔心的手勢,並且指了指安晴,嘴巴在那張合著。
葉清歡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無語伸手扶額……
她分明看出來,林凡的嘴型是在說,別擔心,這是我婆娘!
葉清歡真是很無語,都不知道要誇林凡心大,還是嫌棄林凡沒心沒肺的好。
都被安總給叫去辦公室了,還能開玩笑,真服了……
同時,徐副總也是板著臉,沖著前進呵斥了一句:「丟人現眼的東西,滾到我辦公室來!」
徐副總的辦公室就在這個樓層,所以兩人直接就進去了。
錢進在到了徐副總的辦公室裡面之後,整個人就變了個模樣。
再也看不到在外面時,表現出來的低眉順眼,有的只是有恃無恐。
畢竟,他妹妹可是很有手腕,把徐副總收拾得相當服帖。
關了門之後,錢進就開始罵咧起來:「剛才的事情,肯定是那個混蛋陷害的我,把我的褲子……」
「閉嘴,那麼多人看著,他還能把你褲子解開不成?自己不修邊幅,在這丟我的臉,還在這把我當傻子來糊弄,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好說話了?」徐副總一拍桌子,怒聲呵斥。
徐副總一發飆,錢進就慫了,雖然心裡依然認定林凡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卻也不敢再多說。
只是訕笑著說道:「我知道錯了,這次是我不對,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說著話,錢進又說道:「妹夫,你說林凡那小子,這次都被安總給叫到辦公室去訓斥了,肯定是會被開除了的吧?你是不知道,這小子就是個刺頭,壞我不少好事……嗯,是工作上的好事!」
「我不是瞎子,你平時那些所作所為,我沒有管你,是希望你能自己醒悟過來!可是你現在卻是越發的肆無忌憚,你真是要逼著我大義滅親嗎?」徐副總怒聲說道。
「我改,我以後都改,保證不犯了!」錢進心裡還真有點對憤怒的徐副總犯怵,趕緊轉移話題:「你說,那林凡,這次會不會被開除?」
「你這智商,我真後悔把你從菜市場帶回來了!」徐副總懊惱的搖了搖頭,說道:「就算你的腦子不會思考,也不至於沒聽過一句,如果你的領導罵你,就證明你還有拯救一下的餘地吧?你覺得安總把那小子叫到辦公室去,這麼大費周章的,只是為了要開除他?你犯了錯,都沒有資格讓安總把你叫到辦公室去單獨跟你勸退好不好?一個實習生卻能享受這種待遇,你難道還想不通問題的所在?」
「你是說,安總是看中了那小子,要重用他?」錢進多少也是有點智商了,很快就想通了問題所在,不可思議的說道:「安總這怕不是瘋了吧,那小子整天遲到,上班也是吊兒郎當的,除了長得帥,就特麼沒優點了啊!難不成,安總還看中了他的男色?」
徐副總臉色陰沉著說道:「不管安總看中了他什麼,這小子在我銷售部,也會是個定時炸彈!所以,我們要想個辦法除掉他……」
「找人殺了他?這……這殺人犯法啊!」錢進連連搖頭,甚至有些後怕。
徐副總都無語了,翻著白眼說道:「你回去殺豬吧,我真的沒辦法跟你交流。」
「別啊,我不懂的地方,你指點我就是了,我妹妹可是說過,讓你照顧我的!」錢進趕忙把自己妹妹抬過來。
徐副總無奈,只能歎氣說道:「我是說,要把他從公司趕跑!」
「可你不是說,他被安總看中了,有要被重用的節奏嗎?」錢進不解的問道。
「所以,我們得找一個他工作上的重大失誤,讓安總都沒辦法替他說情才行啊!」徐副總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錢進這一下倒是腦子靈光一現,拍著大腿說道:「有了,公司有規定,實習期間一個月必須談成一筆訂單!現在這個林凡來公司已經半個月了,卻仍舊顆粒無收。我可以在後半個月裡面,給他安排一個根本無法完成的任務,讓他過不了考核……到時候,就算是安總,也不好多說什麼,肯定能把他趕跑!」
徐副總點頭說道:「有什麼具體的計畫沒有?」
「我就把‘壽健醫院’的單子,安排給那個葉清歡去跑。那個‘壽健醫院’負責採購的副院長,是個老色鬼!不止一次跟我提出,要潛規則葉清歡的想法,還說只有得到葉清歡,才會跟我們安心合作!」
錢進壞笑著說道:「而林凡這小子,又跟葉清歡的關係不錯,肯定會去跟著党護花使者。到時候葉清歡就算是想獻身,只怕都沒有合適的機會。‘壽健醫院’足夠讓他們在半個月的時間內沒有收穫,讓我們找到機會趁機發難!」
「不錯,就按照你說的來辦。記住,以後,要多像現在這樣,用腦子去考慮問題!」徐副總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
就在徐副總和錢進一起憋著壞算計林凡的時候,林凡已經在安晴的辦公室坐了三分鐘了。
而進了辦公室之後,安晴就沒有要搭理林凡的意思,甚至連招呼坐下的客套都沒有,直接就把注意力放到隨手拿起的一張報紙上。
連頭都沒抬一下,就好像報紙上有什麼引人入勝,讓人不能自拔的爆炸新聞一樣。
林凡見到這陣仗,知道自己是遇到了所謂的‘學習時間’,安晴這是在故意晾著自己。
但是林凡作為一個精通暗殺的傭兵之王,潛伏是他最基本的技能,他曾經為了斬首一個毒梟,一動不動的在叢林裡待了三天兩夜,最後才成功完成任務。
期間毒蛇從它身上爬過去,都沒能讓他動彈,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最不怕的就是被晾在一邊。
安晴不說話,他就自己坐在沙發上,盯著看報紙的安晴看,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出了許多往事,讓他神情都變得相當恍惚。
林凡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從小跟著糟老頭生活在深山老林裡。
小時候他管糟老頭叫過爺爺,可是被胖揍了一頓,被勒令要叫師父。
還告訴林凡,說他是‘隱門’的門主,而作為他的唯一徒弟,也就是‘隱門’的唯一少門主。
直到現在,林凡都不知道這‘隱門’到底是個什麼鬼,但他已經能夠感覺到,應該是個挺厲害的組織。
因為老頭好像什麼都會一樣,不僅武功出神入化,一手醫術也是堪稱神跡。
老頭把他這一身的本事,都悉心教導給了林凡,特別是那些醫術,幾乎是拿著木棍逼著林凡學會的。
因為老頭說了,林凡有病,要想活的更久點,就離不開醫術。
到九歲的時候,林凡學會了老頭大部分的醫術後,才明白自己是真的有病,而且還是很致命的病。
從娘胎的時候,就帶來了一種‘先天胎毒’,這東西非常複雜,以老頭的醫術都不能根治,只能幫著壓制,而且註定活不過十八歲。
至於林凡本人,對這先天胎毒,也就更加束手無策了。
這先天胎毒,會隨著林凡的年齡增長而成長,越是成長就越難以控制,它那‘嗜血’和‘狂躁’的併發症也就越難以壓制。
等到十五歲的時候,老頭都頂不住了,直接就把林凡送到了國外的戰場上,讓林凡去那裡生存。
只有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場,對林凡來說才是最好的歸宿。
憑藉著從老頭那裡學到的武功和醫術,林凡創建了‘騰龍’,同時也打下了‘血腥上帝’的名頭。
這‘血腥上帝’,寓意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他能憑藉著自己的實力,讓活人馬上去死,也能憑藉著醫術,讓將死之人繼續活下去。
因為林凡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活不過十八歲,所以他基本上是把每天當成最後一天在過,倒也是自由自在,說不出的瀟灑。
原本,林凡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只能這麼渾噩下去了。
但是,二十天前的一通電話,徹底改變了林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