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遇見極品營業員

　　玉石市場。

　　剛走到大門口，王超就聽見身旁有人說話。

　　「玲玲，前面就是金玉緣，這裡最大的玉器店……」

　　扭頭一看，原來是兩個中學生。

　　一男一女，背著書包，穿著黑白小西裝式樣的校服，胸前還繡著校徽和姓名。看起來，還是讀的貴族高中。

　　這兩人，女的纖瘦高挑，紮著兩個鬆散的高馬尾，長髮垂至胸口，像一雙長長的黑色兔耳朵。厚厚的劉海剪到齊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張望著四周，顯得萌萌的很可愛。

　　男孩有點胖，比女孩矮了起碼半個腦袋。剃著小平頭，顯得十分乾淨清爽。一雙眼睛不大，卻炯炯有神，透著一股聰明機靈勁兒。

　　他仿佛察覺到王超的目光，朝這邊掃了一眼，繼續對那少女說道:「待會兒想要什麼隨便選，我讓我姐給你打折。」

　　「金子，咱倆關係這麼好，你可得讓你姐給我打最低折扣。不許賺我的錢！要不然，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少女嬌聲道。

　　「那是當然，我怎麼會賺你的錢呢。」男孩拍著胸脯保證。

　　「店裡的東西好看嗎？」少女忍不住問。

　　「那還用說。都是上等的玉石，老師傅雕刻的，絕對的好貨，保證你滿意！」男孩吹噓。

　　王超聽他們說得開心，不知不覺也跟著走了進去。

　　金玉緣店面確實很大，估計有兩百多平，玉石翡翠，珍珠瑪瑙，各式各樣的首飾琳琅滿目，在燈光下散發著迷人的光暈。

　　此刻正值中午飯點，店裡沒什麼顧客，營業員也輪換著吃飯，只有三個人守櫃檯，分散得很開。

　　王超看的中高檔區域，守櫃檯的營業員名叫付小春。她做這行已有七八年了，算得上是圈裡的老人。接待過無數顧客，自認為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上門來的人只需要看上一眼，就知道對方是來看看熱鬧，還是會掏錢購買的主兒。

　　這不，見王超朝這邊走來，她便暗中掃了他兩眼。

　　容貌青澀，年紀不大，頂多二十歲。有些書生氣，估摸還是個學生。

　　身上的衣服……嗯，應該是沒什麼錢了。鞋子……這麼破的球鞋，居然還不扔掉繼續穿！看來十成是個窮鬼，不可能買的了。

　　如是，付小春沒了任何起身招呼的欲望，隱隱打了個飽嗝，繼續坐在那裡消食。剛吃得有些過飽，這讓她有些犯困。反正對方也不會購買，於是她撐著腦袋眯著眼，想偷偷打個盹。

　　「營業員，麻煩把這個鐲子拿給我看看。」

　　王超不知道哪種能充能量點，只好撿著個頭大的來。

　　個頭大，想必裡面包含的能量也多。

　　首飾裡個頭大的就是手鐲了，所以他指著一個翡翠手鐲沖付小春喊道。

　　付小春沒動，只是朝貨櫃掃了一眼，懶洋洋的說：「鐲子30萬，不還價。」

　　王超看了一眼價簽，確實是30萬。

　　「你先拿給我看看。」

　　「買才能看，不買不能看。」付小春懶懶道。

　　王超一愣，頓時有些惱了。

　　「什麼意思？難道買之前連看一下都不行？這哪裡來的規矩？先拿給我看看，看完再決定買不買。」

　　不給看就買，遇到假貨怎麼辦？

　　見王超提起嗓門，付小春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店裡其他人好像都朝這邊看了一眼，這讓她覺得有點丟面，於是沒好氣道：「買什麼買，你有錢買嗎？」

　　買不起拿出來試戴，這要是摔壞了算誰的？

　　前段時間，滇南玉石市場不就是？那人非要試戴玉鐲，結果不小心摔壞了，要賠償幾十萬，對方直接就暈了。最後賠不起，只賠了幾萬塊。這些損失，不僅是商家承擔，就連當時的營業員也被扣了工資。

　　「我怎麼就沒錢買了？」

　　王超火大的將銀行卡丟在櫃檯上。

　　「卡裡有800萬，夠我看一眼你的鐲子了吧？」

　　「噗嗤！」付小春笑出了聲，「得了吧，小弟弟，拿張銀行卡裝逼，有意思嗎你？」

　　付小春可是見過市面的。

　　800萬，就算是儲蓄卡，那也是金卡級別，無論在哪個銀行都是貴賓待遇。

　　金卡和普通卡片有著明顯的區別，付小春見過很多，甚至黑卡都見過。就這麼一張普通儲蓄卡，說裡頭有800萬，打死她都不相信！

　　王超哪裡知道這些道道，登時怒道：「裝逼？誰特麼裝逼？你說我沒錢，我銀行卡都擺出來了，你還不拿貨給我看。怎麼？這麼大個店，光擺著不賣是不是？還是說，純粹是你狗眼看人低，認定了我買不起？」

　　王超這一吵，店裡的目光全都聚了過來。一名紮馬尾的營業員趕緊走過來，詢問怎麼回事。付小春臉都黑了，覺得王超讓她把臉都丟光了，於是惱羞成怒。

　　「是，我就是認定你買不起，怎麼樣？以為我看不出來呢，窮鬼一個，隨便拿張銀行卡就想裝逼，以為你是誰呢？」

　　王超更加怒了。

　　這可跟剛才在濟世堂不同。

　　在濟世堂，是自己上門求人買東西，就算受點冷落也就罷了，可現在自己是來消費的。都說消費者是上帝，怎麼還得看起營業員的臉色來了？

　　「拿銀行卡裝逼？不是老子吹牛，別說一個30萬的鐲子，就算你拿10個，20個過來，老子都買得起！作為營業員，你這是什麼態度！經理呢？我要見你們經理！」

　　馬尾女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怎麼就吵上了呢？還要見經理。

　　這時那矮胖的少年突然插話：「不就是想看看嘛，拿給他看就是了。買東西嘛，總是要先看看的。」

　　聽他一說，馬尾女也猜出了大概，趕緊勸了付小春兩句，又打算去拿鐲子給王超看，沒想到被付小春拉住。

　　「看什麼看，他明明就是個窮鬼，到時候摔壞了，讓誰賠去？難不成讓你賠？」

　　見她還在堅持，那矮胖少年的臉也沉下來了，走過來不滿道：「怎麼？在金玉緣買東西還得驗個資？這是誰規定的？你嗎？難道你是這裡經理？這裡全都你說了算？」

　　「這是行規，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麼？買不起的人本來就不准拿看試戴，這要是摔壞了算誰的？」

　　付小春理直氣壯的爭辯。

　　矮胖少年氣得嘲諷道：「那我看著也是窮學生一個，你是不是估計我買不起，是不是也不給我看？」

　　「對。」付小春依舊嘴硬道，「要是買不起就別看，別到時候摔壞東西哭著回家找媽媽！」

　　少年和少女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哈哈哈哈！」少女突然爆笑。

　　「小金子，你個窮學生，買不起東西快滾，別到時候摔壞了東西哭著回家找媽媽！」少女滿臉調侃的拍著少年的肩膀。

　　「臥槽！」少年哭笑不得的冒了句國罵。

　　另外兩名營業員尷尬的站在那裡，不知該說點什麼好。雖然付小春說的是行業常態，但大家拒絕時都很委婉，哪有這麼直白說出來的。

　　王超已經懶得和她爭吵了，朝馬尾女問道：「你們經理呢？」

　　「我們經理這會兒不在。」馬尾女小心翼翼道，「先生，你別與她計較，她今天心情不好，說話不太好聽。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她計較。」

　　另一名紈髮髻的營業員也附和道：「是的，她今天心情不好，家裡出了點事。先生你慢慢看，別生氣。」

　　說著朝馬尾女使眼色，示意她幫王超拿手鐲，一面推付小春，打算讓她離開這裡，免得矛盾激化。結果付小春不領情，氣呼呼的就是不走。

　　「什麼家裡有事，我就是看他買不起！推我幹什麼？我不走！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買不買。還10個20個，吹牛也不打點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