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牛仔褲不好賣啊！

事情很順利。

給薑茹辦了入職。

江寧就找來一堆狐朋狗友拉牛仔褲。

本來說好1800條，江寧直接拉了3000條。

沒辦法，庫存太多。

出庫房的管理人員完全是擺設。

再說了，那傢伙喝了自己的茅臺，也不敢阻止不是？

要不是車太小拉不下，江寧準備再拉3000條。

這不是在拉牛仔褲，是合法搶銀行。

牛仔褲堆滿一屋子，江寧小倆口都快沒地方睡覺了。

「這麼多牛仔褲能賣完嗎？」

薑茹一臉愁容。

本來是要撫恤金，結果要回一堆沒人要的牛仔褲。

說到底，還是沒錢吃飯。

「這點牛仔褲沒幾天就能賣完。」

江甯自信滿滿。

別說三千條，服裝廠倉庫裡面的三萬條，他都惦記著呢。

甚至，收購服裝廠，經營成一個大的服裝品牌，打進世界五百強。

剛剛改革開放，搞實業，是最大趨勢。

「幾天？」

姜茹自然不信。

「你就別管了，安心上班吧！」

江寧勸道。

廠裡有食堂，薑茹吃飯的問題自然是解決了。

至於自己……

要是在遍地黃金的88年，連自己都不能養活，江寧乾脆一頭撞死好了。

「在工廠要是有人欺負你，就告訴我。」

「尤其小王八蛋，他要是敢歪心思，我揍死他。」

江寧揮舞拳頭，兇狠如狼。

這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沒有狼性活不下來。

「誰是小王八蛋？」

「還能是誰？老王八蛋的兒子。」

「老王八蛋是誰？」

「廠長！」

噗嗤。

薑茹忍不住笑了出來。

左頰有著淡淡梨渦，很好看。

江寧呆看一眼。

這麼清純稚嫩的女孩子有種初戀的感覺。

這個時代女人，怎麼說呢？

有種特殊的美感。

「我去…我去給你做飯。」

被江寧看羞了，薑茹逃也似的跑向廚房。

「廚房哪裡還有糧食？」

江寧笑道。

「啊？也對。」

薑茹止住腳步，一不小心，摔進牛仔褲堆裡，很是呆萌。

這一下，她更是耳根羞紅。

江寧哈哈大笑。

第二天。

江寧選了一個熱鬧的市場，開始叫賣牛仔褲。

本來以為很輕鬆就能搞定，供不應求。

結果……

問者寥寥。

辛辛苦苦擺了一天，只賣了一條褲子。

還被狠狠砍了一刀價格。

他標價：10。

算是正常價格。

88年一套西服五十塊錢。

並沒有誇大，也沒特別便宜。

結果沒人買。

很讓他有些詫異。

看來，做生意也沒那麼簡單。

「小夥子，生意不好做，你這褲子款式太老舊了。」

「布料也一般。」

「幸虧你貨不多，要不然全壓手裡了。」

一個賣衣服的同行老大爺，以老前輩的身份安慰江寧。

「這裡只是一部分，家裡還有2500條呢！」

「我的天，2500條？你得賣多少年？」

老大爺嚇了一跳。

「不怕，一個星期肯定賣完。」

江寧收拾包袱。

雖然第一天不順利，可是他還是很有信心。

作為一個互聯網從業者，稍微搞點互聯網招式，肯定能把褲子賣出去。

回到家。

姜茹看江寧沒賣出去幾條，鼓勵道：「慢慢來，你別著急。」

就算不賺錢，薑茹也不在意。

這女人最大的心願不過是有一口飽飯，不再挨打。

就這麼簡單。

「不著急。」

江寧吃完飯，就開始工作。

他用剪刀把牛仔褲改成了喇叭褲。

雖然手法很粗糙，可是很時尚。

喇叭褲是60年代貓王帶起來的風潮。

後轉到香江，又在內地引爆。

不過，現在潮流還沒有波及到江寧所在的小城。

「你這是幹嘛？」

薑茹不解。

「改一下款式就好賣了，你也幫忙。」

江寧讓她幫忙。

姜茹完全看不大懂他的操作，以為他是破罐子破摔了。

可又不敢違背他，只能歎了口氣，幫忙弄喇叭褲。

小倆口弄了一晚上，弄出來幾十條。

本來速度很快，可，為了追求品質，就弄得慢了。

一大早，江甯為了增加宣傳效果，還弄了一張大宣傳畫。

香江明星穿著喇叭褲的宣傳海報。

這海報可是費勁半天才找到。

畢竟，江甯連吃飯錢都沒有，實在沒資金投入。

本來他還想買一個喇叭，甚至廣播音響。

可，幾百元的天價，讓他聞而卻步。

「喇叭褲！」

「最流行的喇叭褲！」

江寧叫賣。

還自己穿了一條。

他身材不錯。

穿上喇叭褲，戴上大墨鏡，真有點香江明星的范兒。

不僅如此，他還免費送。

只要是俊男靚女，就送上一條。

一條成本9毛錢，俊男靚女穿出去，就是活招牌。

沒一上午功夫，送出十條，賣出五十條。

小倆口晚上動手製作的喇叭褲全賣光了。

而且，價格還貴。

因為是針對小年輕，消費衝動，對價格不敏感。

江寧直接賣20！

純利潤一天:1000塊！

這可是1988年！

一千塊啥概念？

比父母兩個人兩年工資都要高。

「好傢伙，你一天賣這麼多？」

「這褲子這麼好賣？」

「哪裡進貨？」

「給老哥透露一下，老哥不在這裡賣，去別處，不影響你生意。」

老頭紅眼了。

眼看著江寧掙了一千塊，他能不紅眼嗎？

自己才掙了幾個錢？

「嘿嘿！」

「獨家配方。」

江寧笑道：「暫時還沒有供貨。」

「暫時？以後有供貨可能嗎？我可是認識不少賣衣服的！」

「全市各大商場。」

「有管道！考慮合作嗎？」

老頭忙問。

這話倒是提醒了江寧。

倒真是可以一搞。

自己總不能天天擺地攤。

「行，留個聯繫方式。」

他大方答應。

當然了，路要一步一步走。

不能一口吃個胖子。

先把3000條褲子賣完，有了第一桶金再考慮管道和擴大產能。

回到家，薑茹已經弄好了飯。

雖然已經在工廠上班，可，還是沒錢。

所以，都是薑茹在工廠帶回來的剩飯，烹調一下，倒也可口。

不過，江寧買了烤鴨。

他拎著酥脆烤鴨給薑茹看。

薑茹笑道：「賣不了不少錢？」

要是沒賣錢，也不可能買烤鴨。

「沒多少，一千塊。」

「一千塊？一百吧？你別開玩笑了。」

「沒開玩笑。」

說著，江寧拿著一千塊錢。

花花綠綠，一大堆。

薑茹一看，當下就愣住了。

長這麼大，她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可，下一刻，她就哇哇大哭。

「你怎麼去搶劫呢！」

薑茹崩潰了。

她以為江寧是去搶劫了。

不然不可能有這麼多錢。

至於買褲子？

怎麼可能，一條褲子9毛錢進價，能賣多少？

最多兩塊。

就是說下天來，也不可能賣一千塊錢。

「日子剛好過一點，你怎麼去搶劫呢！」

薑茹梨花帶雨。

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哈哈！你說啥呢？」

江寧大笑。

這女人真是傻的可愛。

「我是把褲子都賣了，就是咱們晚上改的喇叭褲。」

「20塊錢一條。」

「供不應求。」

「今天晚上估計還得熬夜改。」

「這可不行，有空在服裝廠找幾個人，幫忙改。」

江寧合計。

自己天天晚上改真不是事，太熬人了。

「真的？」

薑茹擦乾淚，眨著眼。

「不信？明天不是週末嗎？」

「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

江寧打了一個哈欠，道：「吃點飯趕緊改，明天估計人流更多。」

「肯定供不應求。」

他吃了幾口飯，緊張的忙起來。

薑茹見此，也趕緊幫忙。

或許，真不是搶劫？

是賣褲子？

明天跟去看一看，她還真不信賣褲子能賺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