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約定

中午，烈日當空，街上人比較少，稀稀拉拉，一片冷清。

商店雖然均是打開門做生意，卻是顧客很少，店裡的夥計沒有事可做，甚至趴在桌上打起瞌睡來。

悶熱的天，一切彷彿都顯得那麼的煩悶，樹上的知了拼命的叫的不停，本就煩悶的情景再添煩躁。

街上慢悠悠的走來三個乞丐，一女兩男，不用說，正是那少女乞丐和小七與阿寶，此時他們也是懶洋洋的，沒精打采，街上的人這麼少，看來今天又沒有什麼收穫了，心情自然好不到那裡去。

街上的另一邊正在此時走來四個少年，確切的說應該是四個無賴混混，整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卻經常幹些欺壓弱小的缺德事來，雖然他們是無賴，但是他們卻有個優點，那就是很守信用，只要答應了的事，就一定會辦到。

雙方自然都已注意到對方，不過都沒有在意，平日裡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現在突然撞見，自然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可就在撞面的時候，小七不小心撞到了一個混混，這下倒好，正愁沒事幹的混混來勁了。正好借題發揮，一把拉過小七，一拳打在小七的胸口，小七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阿寶和少女乞丐一見小七被打暈了，心裡那受的了那個氣，阿寶緊握拳頭，一拳揮向那混混額頭，那混混一手還拖著小七的身子，這一拳自然沒有躲過，結實的挨了這一拳。

剩餘的三個混混一見兄弟中招，紛紛將三人圍在了中間，雙方劍拔弩張，眼見一場惡戰即將爆發。

少女乞丐吼道：「媽的，你們幾個大男人欺負我們弱小算什麼呀？」

這話一說，四人都望向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番，為頭的混混笑道：「大男人？這話我愛聽，嘿嘿，想不到你一個女乞丐，竟這麼會說好話呀，難得！」

「我呸！見你的鬼，快放了我們，要不然讓你們好看！」少女乞丐一聽，朝那混混碎了一口。

「呵，看不出你還挺囂張的，你叫什麼名字？」那混混頭領一看少女架勢，由衷的問了一句。

「小飛魚是也！快放了我們！」少女乞丐說道。

「小飛魚？好個性的名字，這樣吧，我們來比試一把，如果你們贏了，你們就可以走，如果輸了，嘿嘿，就得任意被我們欺凌，怎麼樣？答不答應？」混混頭領得意的笑道。

小飛魚一聽，想了想，反正己方已是別人的手中之物，不如賭一把，或許自己僥倖能夠贏上一招半式，到時候就可以走人啦，於是豪氣的說道：「好，比就比，難道我小飛魚怕你不成？」

「好，我就欣賞你這性格！我們到前面酒店去喝酒，誰先喝完二十碗酒誰就算贏，怎麼樣？敢不敢比？雙方只准派一個人。」那混混勝券在握的笑道。

一聽這話，阿寶不由害怕起來，自打從娘胎追世那天起，自己酒沒沾過酒，更何況，二十大碗，喝下去，豈不要死人，站在那裡直嘆氣，嘆自己今天倒黴，遇到了生命中註定的敵手了。

一聽這話，阿寶不由害怕起來，自打從娘胎追世那天起，自己酒沒沾過酒，更何況，二十大碗，喝下去，豈不要死人，站在那裡直嘆氣，嘆自己今天倒黴，遇到了生命中註定的敵手了。

小飛魚一聽此話，也驚訝的吐了吐舌頭，二十碗酒呀，不是白開水，但還是氣勢十足的回道：「好，比就比，我就不相信我贏不了你！」

頭領混混笑著點頭，然後想前方的酒店走去，小七依然被那人拖著，很快便來到酒店，店裡客人少的可憐，此時只有一位穿著黑色衣服的少年，正坐在靠角的那張桌子上自斟自飲，享受著自己的樂趣，絲毫沒有被這突然闖入的七人所打擾，依然神定氣閒的喝著杯中的美酒。

見到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的客人，夥計滿臉歡笑的跑上前去打著招呼，不過當看到三個乞丐，夥計面色一沉，小飛魚知道那個面色背後的含義，心裡不由生氣，混混頭領也將夥計面色的變化看在眼裡，便說道：「夥計，這是我的朋友，別見怪！」

那夥計一聽，立即賠笑道：「對不起，這邊請！」說完將七人帶到了靠近櫃檯的幾張桌子前，幾人坐定後，夥計首先提了兩壺茶放到了幾人面前。

混混頭領喊道：「夥計，打三十斤好酒上來！」

小飛魚瞧了一眼小七，小七依然沒有醒過來，又看了一眼阿寶，小飛魚決定自己出馬，不過為了放心，又多問了一句：「喂，咱們可得說好，我要是贏了，就得放過我們！」

混混頭領不以為然的一笑，說道：「好說，不過你的機會很小。」

夥計很快便提了三十斤酒放在了兩人的面前，擺放好碗，夥計先替二人倒好了酒，然後跑到櫃檯看著兩人。

坐在角落裡的那個黑衣少年聽到小飛魚的問話，立即來了興趣，眼光望向了這邊，不由得對這個少女乞丐多了一份崇敬之情。

頭領混混看到小飛魚望著眼前的那碗酒發愁，大聲一笑，然後拿起碗，豪氣的喝了起來，小飛魚咬了咬牙，伸手端起碗，張口便喝，只覺口中又苦又燒又辣，且一直延續到腹中，小飛魚眉頭緊皺，咬牙堅持，她不能放棄，知道不放棄或許還有機會，但如果此時放棄了就沒有那個機會了。

看到小飛魚難受的表情，幾個混混都面露微笑，知道小飛魚此次必輸無疑。

坐在旁邊的那個黑衣少年搖頭嘆息：「不會喝酒還要逞強，哎！又何必呢？」

頭領混混依然悠然的喝著，小飛魚看了看對方已空出了好幾個大碗了，而自己面前才兩個，心覺不甘，頭一橫，左右一個死，死痛快點，端起碗，大口大口喝了起來，雖然難受，不管了，此時最好先喝完這二十碗酒，喝了幾晚後，已不覺得是啥味道了，只是心裡有個意念，讓自己去喝完眼前的這些酒，喝完又拿，漸漸的，空餘的碗數多過了那個混混頭領，幾個混混看到小飛魚喝酒的架勢都不由得張大了嘴巴，那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勢呀！

黑衣少年只是搖頭，輕輕嘆息了一聲。

終於將二十碗酒喝完了，小飛魚趴在桌上喘著粗氣，說道：「喝完了，該放過我們了吧？」

混混頭領低頭一看，自己還有一碗酒沒有喝，但信守承諾，說道：「好！算你運起好，兄弟們，我們走！」

夥計一見，急了起來，知道乞丐是不會給自己多少錢的，便向幾個混混跑去，喊道：「客官，給完錢再走！」

幾個混混一聽，哈哈大笑，給了夥計一拳，笑道：「狗東西，敢跟老子要錢，去你的！」說完揚長而去。

夥計吃痛，一邊揉著傷痛處，一邊朝那四人的背影罵個沒完。

小飛魚看到幾人已走，朝阿寶微微一笑，說道：「阿寶，其實我不會喝酒！」說完，倒在了桌子上。

阿寶輕聲喚了幾句，都沒有反應，再看小七，也沒有醒過來，阿寶竟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做什麼，只是靜靜的做在那兒等候著兩人的醒來。

黑衣少年站起身來，結了帳，多付了二十兩銀子，交待夥計好好招待眼前的三個乞丐，然後起身便向外走去，當經過小飛魚面前時，刻意多停留了一下，細細端詳了一下眼前的乞丐少女，只覺得這少女的模樣應該極美，只不過在散亂的長髮下顯示不出來，黑衣少年意味深長的微微一笑，然後離了開去，消失在幾人的眼前。

過了片刻，小飛魚突然醒了過來，張口便吐了起來，一下子，濃濃的酒味在狹窄的空間裡瀰漫開來，見到滿地的汙穢之物，夥計本想發作，卻是那黑衣少年交待過的，還是忍下心中罵人的衝動，獨自呆在一旁，用長袖掩住鼻孔，極不情願的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終於停止了嘔吐，小飛魚的甚至彷彿一下子清晰起來，看了看身邊的阿寶和小七，微微一笑，說道：「小七，阿寶，我們贏了，對不對?」

「對，我們贏了！」小七和阿寶雙眼流淚，異口同聲的回道。

小飛魚聽到自己贏了，欣喜的一笑，然後又暈過去了。

小七和阿寶扶起小飛魚，緩緩走出了酒店，酒店夥計望著三人出去的背影，滿是同情的搖頭嘆息。

天黑了，天空中佈滿了烏雲，似乎要下雨，小七和阿寶扶起小飛魚來到一間破廟，只見斷壁殘垣，蛛網遍佈，雜草叢生，一片的荒涼。

小七和阿寶找了塊稍微乾淨的地方將小飛魚輕輕的放了下去，小飛魚眉頭微皺，嘴角抽搐，似乎異常難受，口中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麼，聲音很小，小七低頭側耳仔細一聽，只聽到小飛魚艱難的呻吟道：「我……頭……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