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恐怖的領悟速度

今日的小綿羊似乎不是往日的小綿羊，不再是乖乖孩子模樣，會嬉皮笑臉，會打趣不說，口氣還大的出奇。

有古怪！

李漁背著手瞄了又瞄，看不出什麼來。他尋思了一番，瞄一眼就學會，這就出妖了，所以他當下就同意了小綿羊的挑釁。

「大千葉手第一式，莫辨楮葉！」

《韓非子·喻老》，宋人有為其君以象為楮葉者，三年而成。豐殺莖柯，毫芒繁澤，亂之楮葉之中而不可別也。

莫：不；辨：分，無法識別真假，千手千臂自然不可能全為真，必然有假！

楚陽腦海之中瞬間出現了手臂上複雜而又纖細非常的經絡圖，赫然是要在手和手臂上開闢出諸多經絡，真氣出而成幻影，與孔雀大明王果然有諸多相通之處。

轟！

他體內真氣洶湧向手臂，經脈開闢，瞬間有絲絲縷縷的真氣自毛孔之中溢出，啪的一聲，手臂如鞭一甩，赫然形成一手臂的幻影，旋即爆碎開，變成十片葉子如蝶飛舞。

「大千葉手，初窺門徑！」

李漁忽如遭雷擊，身軀過電般直顫：「這才一眨眼，小綿羊的的大千葉手就入門了？！」

這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

李漁仿佛挨了一重擊，腦子發暈、嗡響，瞳孔直顫動，一般武技入門至少個把半月，但小綿羊這才多久，而且這還是這誰也學不會的大千葉手。

「不對不對，大千葉手與佛有關，若是這般便與佛沒有半點關係，這真假也可以說是佛家的真假。」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萬相皆空，一切皆空，一切皆無常，肉身只是臭皮囊，肉身便是假，雙手也是假，千手也是假！」

「無相、無形、無從！」

「不要受肉身的限制，不要受固有觀念的限制！」

啪！

楚陽再次打出莫辨楮葉這一式，頓時就變出十條手臂來。

大千葉手，登峰造極！

初窺門徑，小有所成，登堂入室，如火純情，登峰造極五個境界，瞬間就登峰造極了！！！

砰一聲，李漁駭得一個趔趄直接栽倒在地，目光幾乎都要呆滯起來，自語道：「我活見鬼了嗎？」

他揉了揉眼睛，一切絲毫沒有變化，天還是那個天，地還是那個地，而且耳中闖進來楚陽的聲音。

「這大千葉手，含有兩種修煉之法，易讓人混淆，若是分辨不出來，修煉不出來便就不奇怪了。」

這樣啊！

李漁要跳出胸口的心落了回去，要是有兩種修煉之法，那一就是說，剛才小綿羊只是第二種大千葉手修煉之法的初窺門徑，入門而已。

嚇死老子了。

李漁剛才差點就沒被嚇出個好歹來！

「不行，我得鎮定，不能如此大驚小怪，不然非得這小綿延笑話死。」

李漁緩過來之後偷瞄了楚陽一眼，發覺楚陽根本沒有心神注意他，長出一口氣，暗道：「還好，不然丟人就丟到家了，我李漁這一輩子什麼風風雨雨沒有見過，被這只小綿羊嚇出病來，那真是笑話了。」

他的注意力很快落回楚陽身上。

一葉蔽目！

楚陽已經在推演了第二式了。

「有一葉蔽目，也有兩葉掩目，這也就是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大千葉手這一式應該就是如此的意思了。」

楚陽伸出一手，瞬間就幻出了一條手臂，旋即就是啪的一聲，就有另一手顯現而出，似乎有另一個人配合楚陽攻擊敵手一般，第二隻手出現，之後是第三只手，第四只手，第五只手，當真有要演變出千手千臂的驅使來，甚至無窮無盡。

好在，第六只手並沒有演化出來，不然李漁非得心臟發作，大千葉手初窺門徑這才沒有多久，就已經修煉到登堂入室了，這速度簡直恐怖。

「從佛家的角度來說，這一式也可以這麼理解：一葉蔽目，不見太山，兩豆塞耳，不聞雷霆，其意似乎一片樹葉擋住了眼睛，為局部現象所迷惑，看不到全域或整體，也就是看不到真，辨不清假。」

「可以理解為佛家所說的魔障，大千葉手第二種練法，這一式應該是攻擊對方精神。」

啪！

楚陽這一嘗試，大千葉手第二種練法施展開，瞬間就幻出十條手臂，當真如他所說，這一刻李漁的精神被影響到了，驚愕當中的李漁，甚至感覺自己要陷入重重迷霧當中的感覺，驚得他意識就是一震，破除了一切迷霧，一切才恢復正常。

移根接葉！

只是，這個時候楚陽已經在推演大千葉手的第三式了，移根接葉。

小人做官媒呵，移根接葉，種就了多少並頭蓮。

這移根接葉，大體是媒婆幹的事情，穿針引線撮合男女好事，倘若用在武道之上，就是接引對方的攻擊，然後將攻擊和對方撮合成並頭蓮。

「鬥轉星移啊，我滴個叉叉！」

楚陽直接驚叫了起來，把呆滯當中的李漁直接嚇了一大掉，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至於這一式大千葉手的另一種練法，應該就是佛家的渡人渡己，瑪德這是要把敵人全弄去當和尚的節奏啊，厲害了我的大千葉手。」

一式又一式，李漁早已經傻了，倘若只是一兩次那可以說偶然，但楚陽顯然並不是如此。

楚陽現在，已經在解析和推演大千葉手第五式：梵冊貝葉。

這一式楚陽只推演出了一種練法，梵冊貝葉指佛經，佛經原本多用梵文寫在貝多羅樹葉上。

他一出手，幻出一條手臂，手臂變化成十片葉子，十片葉子變成一百本佛經。

其後，萬葉歸根，這是第六式。

楚陽的推演快到了極致，就是一旁的李漁，這個時候發現已經完全跟不上楚陽的速度了。

「葉落歸根，來時無口。」

樹葉從樹根生髮出來，凋落後最終還是回到樹根。比喻事物總有一定的歸宿，多指作客他鄉的人最終要回到本鄉，佛之因果，這一式也只有一種含義，一種練法。

「萬葉歸根！」楚陽興奮大叫起來：「就是單單幻出一手臂，變化成十片葉子，全部打向一處，這一招用來打臉，那絕對非常殘暴，那畫面太美，我實在不敢看。」

李漁感覺這話現在的自己才最合適，眼前的畫面實在是太殘暴，他實在有點不敢看——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