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與欣兒之戰

有很多事情，都不能由得自己想做就去做的。墨柒葉看著春兒的側臉，讓是個忠心的丫頭，總有一天她一定要帶春兒逃出這個火坑。只是離開這裡，又能去哪？

半個時辰後，墨柒葉跟她娘還有春兒一起去到了客廳，當然，在這之前，那裡還有那一群女人守候著了。大家都在等著爹的回來。

難怪今天娘沒有派人來趕我起床，原來是一大早的忙著打扮。墨柒葉嘴角咧出的抹淡淡的微笑，盯著她打量了起來，一身墨綠的長裙，上繡蓮花樣式的圖案，做工精細，雙肩處的布質微微有點蓬鬆，顯得莊重、大方。很符合她的氣質。

春兒為墨柒葉倒了杯茶，娘則在她耳邊說著關於她爹的一切，說到動情處，臉上總是會自然地浮現出悠遠的神情，她一笑，眼角裡湧現絲絲細碎的魚尾紋。墨柒葉突然很想自己的媽媽，很想很想，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墨柒葉微微抬頭，卻發現欣兒正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而頭上戴著的發簪，正是昨晚從她身上奪走的那枝。哼！墨柒葉臉上有點不屑，今日你奪我心愛之物，他日我必將十倍奉還。

欣兒剛好也發現墨柒葉正盯著自己看，想必對昨天的事情也還是耿耿於懷，時不時用眼睛瞪一眼墨柒葉，而墨柒葉卻悠然自得得喝著普洱香茶，一陣陣清香味道傳來，很醉人的香氣，好像是花，很熟悉的感覺。墨柒葉也一直很奇怪，為何自己身上一直散發出這種香味，當初次發現這個事情的時候，她還真是擔心會不會像《還珠格格》裡的小燕子一樣，一臉的花香，招蜂又引蝶，她可不想被盯得滿頭包。

只是這種香味一直都是淡淡的，只有她自己才察覺得到。

「老爺回來了！」不知道是哪位男丁從門口朝裡面一喊，這整個氣勢就像皇太爺上朝一樣地有架勢。諾大的聲音在這個屋子裡回轉著，徹底打亂了墨柒葉的沉思，爹他終於回來了，這個如同爸爸一樣含義的名詞，至少還是讓墨柒葉有所期待的。

那群女人飛蛾赴火一搬地迎了上去，把老爺圍了個團團轉，墨柒葉扶起娘親，走在後面這群女人的後面，只是她們的功力實在太強了，墨柒葉擠不進去，只能透過那些衣服的縫隙看見爹的身影。

四十歲的年齡，在這個時代應該正是如日沖天，年華正貌，墨柒葉在想，爹應該長得不賴，不然，也生不出這樣美的女兒。

老爸終於從那一堆女人中間穿了過來，氣宇軒昂，雖然說不上貌比潘安，至少風流倜儻，身材矯健，難怪這一群女人都如此癡迷，更何況是擁有比皇上國庫裡的銀子還多的蜀城第一首富。

墨老爺輕輕地走了過來，停到墨柒葉跟她娘面前，輕輕拍了拍娘的肩，「秀蓮啊，我回來了！」說完，眼神便是裡滿滿的思念及愧疚。

原來娘她叫秀蓮，她卻一直沒有關心過這個問題。難怪，娘的每一件衣服上面都會繡著蓮花，原因是拿她的名字寓意。

「相公，我也回來了！」秀蓮說著，語氣裡還帶著哽咽，拿起腰間的絲巾擦了擦眼角。三年之別，今日相見，兩人都凝淚相眸，深情對望，視一切旁人如無物。

該我上場了。

「爹！」墨柒葉一把撲到爹爹的懷裡，眼淚不停地往下流，為此，她可是醞釀了十多分鐘的情緒呀。

我要讓爹喜歡我，喜歡我娘，這樣，我們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墨柒葉堅定著心中的信念，這一場戲，她一定要好好地演下去。

「這...柒兒，爹聽說你的病治好了，真是皆大歡喜啊！」墨老爺把抱緊了墨柒葉，一邊輕拍著她的背。而墨柒葉則是安靜地躺在他的懷裡抽泣著，聲音很輕，卻是震撼著眼前這個男人的心，這個女兒，他從來就沒有寵愛過，十七年了，深深的慚愧。

這已經是成功的一大步了，墨柒葉想，至少他爹沒有很討厭她。

看著這一家三口演繹著溫馨的畫面，有些人，想必早已按捺不住了。

左邊、右邊..時不時一道道能夠殺死人的眼神傳來。

墨柒葉終於笑笑。這，就是我要的效果。

「爹，你回來這麼久了，看都沒有看一眼人家」欣兒嘟著嘴，意似撒嬌地圈住爹的胳膊，整個身子都黏了上去。

「好好好，我的乖女兒，呵呵」墨老爺笑得都都到了嗓子縫裡去了。

墨柒葉凝視著這一切，看來，爹他果然很疼欣兒。

而他另外那個女兒，則站在她娘身後，一副膽小的模樣，沒辦法，誰讓她娘是最小的妾待，而且是從青樓花了五錠銀子買回來了，這哪裡有她說話的份。

看來，她的對手，只有欣兒了。

飯桌前，這一大家子人開始其樂融融地在吃著飯，不時發出歡聲笑語。在墨柒葉眼裡看來，這些笑容，都太虛偽了。

「姐姐，來，吃塊肉，補一補」欣兒遠遠地把一塊肉遞了過來，而且是肥油油的肥肉。臉上還蕩漾著純真無邪的笑容，還真是個有心機的女子。

真忍不住一巴掌把它給拍掉，墨柒葉最最討厭的東西就是肥肉了，看著就覺得噁心，只是，她不能。

微微笑，墨柒葉把手裡的瓷碗遞了過去，「謝謝欣兒。」轉角，墨柒葉明明看到她眼底的諂笑

你敬我一尺，我何不還回你一丈，禮尚往來！

墨柒葉夾了個雞腿，臉上浮現的抹好看的笑容，輕勾著唇，站了起來。

「欣兒妹妹吃個雞腿吧，姐姐給你挾你可不要嫌棄哦」墨柒葉的聲音很輕，動作也很文雅，像極了名門裡的閨秀。

欣兒只好遞過碗，墨柒葉笑著盯著她看，她回瞪了一眼，生氣地咬了大大的一口。

「看到你們都這麼和睦相處，我也就欣慰了」墨老爺大大地歎了一口氣。

墨柒葉看著爹爹，眼裡閃爍著淚花！如果這一場戲要演到底，何不再逼真一點呢？我要讓你內疚、內疚！

他確實是內疚了，墨老爺越過秀蓮，走到墨柒葉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柒兒呀，爹一定會給你找一個最好的夫婿」爹的語氣裡喜憂滲加。

「爹，你不要柒兒了？」為何聽到這邊句，心裡有點隱隱地痛，話一出口，墨柒葉便淚雨連連。

「怎麼會呢，柒兒，只是女大當嫁呀」墨老爺一副憐惜的模樣，輕輕幫墨柒葉擦拭著眼角的淚，「怕是再留你幾年，那些婦道人家便要話人是非了。」

也對，在這個時代，十七歲已經算是「高齡」了，何況墨柒葉十八歲的生辰即將到來。

「爹，我不想嫁。」墨柒葉撒嬌道，剛來到這個地方，就要嫁人，古代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見一個愛一個，男人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

「柒兒，要聽話，過些日子，爹就讓城裡的媒婆幫你挑一戶好人家，我們墨家的千金，一定要嫁最好的男人！」墨老爺說這句話時的神情倒是跟二夫人很像。

「老爺，這事啊，不急，柒葉身子才剛剛好些，我還要留她幾年呢！」 秀蓮給墨老爺挾了塊肉，示意他住嘴。

「行了，最多我答應柒兒，她的夫婿，由她自己來選。」墨老爺像是下了鄭重的承諾一樣，這一生，他沒有什麼可以彌補給自己的女兒，這個小小的承諾是他唯一可以做的。

晚宴進行得差不多的時候，墨柒葉給欣兒下的藥才起了反應。墨柒葉佯裝的在很認真地吃著菜，卻不時地在觀察著欣兒的動作。

「撲…撲……」隨著兩個響亮的聲音下來，空氣中便蕩漾著異樣的臭味，眾人都往聲音的起源處看著，只見欣兒臉色驟變，一副很辛苦的樣子，不好意思地看著眾人。

「撲…撲……」

大家都捂住了鼻子，連墨老爺都一臉嫌棄，避而遠之，墨柒葉看到這個樣子，硬是憋住了沒有笑出聲來。

欣兒再也忍不住朝門口的方向沖了出去。

直到夜裡，墨柒葉在後庭院散步的時候，仍看到匆匆往茅廁趕的欣兒，頓時心花怒放。這只是個小小的教訓而已，在這個家裡，絕望沒有人再能夠欺負我。

墨柒葉暗暗地在心裡說道，轉眼往母親房間望去，燈還亮著。

蜀城。

一年一度的矗神節。

人潮如湧在大街上，販子們的叫喊聲，各種聲音亂成了一團。一個風度翩翩的身影從一個面具攤前走過，老闆的聲音叫得更起勁了。

男子長得很是英俊，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大戶人家的氣質，身後帶著個書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