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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便是第二件拍品,是一幅山水畫。
我瞳孔一縮。
那是我養父生前最喜歡的一幅畫,一直掛在他的書房裡。
只聽紀瑤拿起話筒,聲音甜美:「這幅畫是我父親的遺物,今天我將它捐出來拍賣,所得善款將全部捐給山區兒童。我想,這也是爸爸願意看到的。」
全場又是一片贊揚聲。
「紀小姐真是人美心善!」
「是啊,不像那個養女,只知道霸佔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聽著周圍的議論,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她不是為了慈善,她是為了羞辱我,為了把我在紀家最後的一點痕跡,也徹底抹去。
江川站在紀瑤身邊,帶著一絲得意的微笑,朝我的方向看過來。
那眼神彷彿在說:看,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了。
拍賣師開始報價:「《秋山圖》,起拍價,一百萬。」
對於這幅畫的價值來說,這個價格不算高。
但對於今晚的賓客而言,花大價錢買一幅已故畫家的非名作,更多是為著給紀家和江川一個面子。
「一百一十萬!」
「一百二十萬!」
價格在緩慢攀升。
紀瑤站在臺上,享受著眾人的追捧,她故作姿態地開口:「這幅畫代表著過去,而我們紀家,要向前看。希望拍下它的有緣人,能好好珍藏這份記憶。」
說完,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江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篤定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能為力。
「兩百萬!」一個和江川交好的富二代喊道。
拍賣師舉起錘子:「兩百萬一次,兩百萬兩次……」
就在錘子即將落下的瞬間。
一道清冷沉靜的聲音,從我身邊響起。
「五百萬。」
全場譁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們這一桌。
喊價的,是沈慕。
江川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死死地盯著沈慕,又轉向我,眼神裡滿是質問:「紀暖,這是你搞的鬼?他是誰?」
紀瑤也變了臉色,她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江川為了在未婚妻面前掙回面子,也為了壓下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咬牙舉牌。
「六百萬!」
沈慕看都沒看他,氣定神閒,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他雲淡風-輕地吐出三個字。
「一千萬。」
整個宴會廳都安靜了。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不是在拍賣,這是在打江川的臉。
江川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做生意幾年,手裡是有些錢,但大部分都投進了新項目裡,流動資金根本沒那麼多。
可現在騎虎難下,全場的人都看著他。
他要是退了,以後在圈子裡就別想抬頭了。
「一千一百萬!」
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額角青筋暴起。
沈慕端起桌上的香檳,輕輕晃了晃,不再開口。
拍賣師激動得聲音都抖了:「一千一百萬一次!一千一百萬兩次!一千一百萬三次!成交!」
錘子落下,塵埃落定。
江川用一個天價,買回了一幅對他而言毫無意義的畫,只為了那點可憐的自尊。
他惡狠狠地瞪著我,像是要活吃了我。
拍賣會一結束,他就帶著紀瑤氣沖沖地走了過來。
「紀暖,你什麼意思?故意找人來給我難堪?」
紀瑤也跟著尖聲叫道:「你從哪裡找來的小白臉?花錢僱他來演戲?你還要不要臉!」
我還沒開口,沈慕就站了起來,他比江川高了半個頭,氣勢上完全碾壓。
「這位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
江川被他的氣場震懾,但隨即惱羞成怒,伸手就來抓我的胳膊。
「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你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