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屈辱

樓明月喉嚨發顫，不敢去看，「不，是你，是你和唐素秋殺了他！」

那一年，她18。

知道自己並非樓家血脈後，只能眼睜睜看著樓震安和唐素秋對她越來越冷淡。

直到有一次，樓震安醉酒誤進她的浴室，從那之後，他看她的眼神徹底變了。

哥哥樓寰星察覺到異常，和樓震安爆發激烈爭吵，對話被唐素秋全程聽到。

她怨恨樓明月霸佔了她親女兒的位置，更怨恨她勾走她的丈夫，失控之下拔出水果刀……

樓寰星替她擋住了那一擊，刀鋒卻割破了他的頸動脈，當場不治身亡。

臨死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請求樓震安善待她，這輩子，她永遠都是他樓寰星的妹妹。

樓震安答應了，卻把過失殺人的罪名安在了她身上，以此困住她一生。

身上的喪服被撕裂，察覺他想做什麼的樓明月，表情驟然發狠。

「滾開，這是哥哥的墳前！」

樓震安神色漠然，「那就讓他好好看看，我是怎麼教訓他不聽話的妹妹。」

衣服被撕碎，樓明月雙手被鐐銬綁住無法掙扎。

她眼裡迸出滔天的殺意，「我一定，會弄死你。」

「那就試試看！」

嘲弄的笑聲中，啪嗒一聲，皮帶開了。

樓明月沒有害怕，只有屈辱。

她緊咬著唇，無聲。

哥哥，別看……

別看她這麼狼狽的樣子。

別看他拿命護住的人活的像個笑話。

「老爺。」

突然。

管家出現。

看到眼前這畸形的一幕表情也沒有任何波動，「何先生找您，很急。」

靜了兩秒，樓震安將她推開，「又讓你逃過一劫。」

桎梏遠離。

樓明月跌坐在地上，面前是笑容溫暖的樓寰星遺像，身後是帶她回囚籠的管家。

真的……好想讓他們全都去死啊。

樓明月再回樓家，直接被帶去了負二。

手腳都被綁住，所有的私人物品也被翻爛了。

唐素秋對負二樓十分牴觸，冷著臉催促，「你趕緊交代了，到底是誰在幫你！知不知道為了平息今天的醜聞，樓家花費了多少！」

「媽媽。」

樓明月突然叫她。

「我今天看到了哥哥。」

唐素秋一怔，表情不太自然，「你提他做什麼！」

樓明月揚唇微笑，「哥哥的照片舊了，墓碑旁邊也長了野草，你是不是從來沒去看過他？你不想他嗎？」

「別說了。」唐素秋閉眼，失手殺死兒子的這件事已經成了她的心病。

每次提起，害怕惶恐摻雜著愧疚，彷彿樓寰星就血淋淋的站在她面前。

她匆匆逃離。

整個負二陷入絕對的黑暗。

沒有燈，沒有窗，也沒有光源。

只有一次又一次累積下來的血腥味，在空氣不流通的房間裡往復循環。

腥臭又骯髒......

三天後，門再次打開。

管家仍是那副死人臉，「明天有貴客，老爺讓二小姐好好休養，別在客人面前失禮。」

這三天她滴水未進，嗓子幹到發不出聲音。

樓明月說不出滾，於是揚手給了他一巴掌，也打掉了他拿在手裡的玉簫。

回到房間。

和她預料的一樣，所有東西全都被換了，連床單被套都是新的，半點之前的痕跡也沒留。

床頭櫃上放著一臺老人機，甚至不能聯網，只能接打電話。

還真是......防她防的緊啊。

樓明月兀自來到盥洗臺，手往下一抹，取出一樣東西插進了老人機。

「樓姐？你用了我給你的備用芯片？我這邊收到提示被激活了。」肖子騫的加密電話立刻打了進來

樓明月嗯了聲。

當初肖子騫給她的時候說過，這個芯片可以直入全球外網，就算在極寒的冰川也不會有影響，還自帶定位和反追蹤。

一旦被暴力破解，芯片裡的程序會自毀，變成一張普普通通的電話卡。

很適合她現在用。

「外面情況怎麼樣？」

肖子騫提到這個就來氣，「樓震安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強行將新聞鎮壓了，去宴會的人那麼多，結果沒一個出來亂嚼舌根的！」

本來按他們的計劃，就算逃跑失敗，至少也能把動靜鬧大。

但資本就是資本。

一夜之間，所有的相關信息消失的乾乾淨淨。

他要是再在背後發力，樓震安很快能察覺是他。

「樓姐，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聽說，何泰文也想和你聯姻。」

「我知道。」

看到玉簫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手指撫過胸口的位置，那裡，有被某人留下的一圈齒痕。

「你幫我查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