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來

房門被打開。

胡倩倩的臉僵了一下，「阮阿姨，怎麼是你過來？」

阮心蘭保養得當，將近五十了還風韻猶存。她笑著說道：「倩倩，辛苦你照顧我家阿蕪，我過來看看她。」

胡倩倩將她讓了進去。

姜蕪抬頭看著來人，心情非常復雜。

阮心蘭是她的親生母親。可這些年，她卻很少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全身心地撲到了繼父身上。

胡倩倩見兩人氣氛不對。

便識趣地離開了。

姜蕪靠在床頭，開口問道：「您怎麼來了？」

阮心蘭坐到床邊，溫柔的看她，「阿蕪，我聽到倩倩給你哥哥打電話，我擔心你，就過來看看你。封燼，他要結婚了，你知道嗎？」

姜蕪滿眼詫異，壓下胸口的苦澀，「什麼時候？」

「日期已經定好了，看樣子，他很滿意那個女生。」阮心蘭嘆氣，繼續道：「阿蕪，你和封燼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以後就好好過日子。下次再出現這種事情，就別給他打電話了，咱們也懂得避嫌。」

姜蕪聲音微涼，「您沒看到新聞嗎？顧沉舟他出軌了，就連私生子都有。我已經準備要和他離婚了。」

阮心蘭不悅，但還是耐著性子勸解道：「傻孩子，新聞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像沉舟這樣的男人，出去總要逢場作戲的。你封叔叔還不是一樣，只要他們懂得回家就行。」

姜蕪忍不住譏諷，她語氣嘲弄，「所以，你要讓我和你一樣，為了金錢屈服男人，取悅他們。做一個依附男人的菟絲花嗎？」

「住口。」阮心蘭驟然呵斥，她氣的胸口直喘氣，「姜蕪，我是你的媽媽，我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你卻這樣誤解我，實在讓我很寒心。」

眼淚模糊了姜蕪的雙眼。

她還記得剛進入封家那年，她被繼父的女兒封玥欺負。

阮心蘭就會這麼說，「阿蕪，我帶著你嫁進封家已經是累贅。你還總惹封玥生氣，實在是讓我太寒心了。你再這樣，我就把你送去鄉下，不要你了。」

她很怕，怕媽媽不要她，就只能嚥下所有委屈，任由封玥欺負她。

這些年，她為了得到母親的關注，一直都很聽話，甚至心甘情願的做個傻子。

可是，不論她再怎麼努力，阮心蘭都不願意施捨她一點母愛。

姜蕪擦掉臉上的淚痕，想要問個明白，「為什麼不讓我離婚？」

阮心蘭見撕破了臉，便也不繞彎子，「你一個家庭主婦，沒有學歷沒有才華，離了婚能養活的了自己嗎？如果你想指望封家，那是不可能的。你只有哄好了顧沉舟，讓她漏點生意給封家，咱們一家子才能過的好。」

生意？

姜蕪猛地看向阮心蘭。

她的嘴唇發抖，不可置信地搖著頭。

當年，她被下了藥，才和顧沉舟有了一夜荒唐。當時鬧的非常難看，顧沉舟只好答應娶了自己，可他也記恨了她三年。

剛結婚時，封家因為顧沉舟，得到許多單子。

她也曾因此得到過短暫的母愛。

可是……

顧沉舟根本不愛她，顧家人更是不把她放在眼裡，封家沒蹭到多少好處。為了這事兒，阮心蘭沒少在她耳邊說。

並且，那時她和封燼的關係很好。封燼為了她，跟繼父吵過好幾次架。更是大膽發誓，會一輩子不結婚，守護在她身邊。

回想這一切。

受益者好像只有封家。

姜蕪握緊了拳頭，回想著當晚的事發經過。她瞳孔猛地一縮，抬頭望向阮心蘭，「三年前的藥，是你給我下的嗎？那天晚上，我記得你給過我一杯酒。」

阮心蘭身體顫抖了一下。

不過，她卻極力地掩飾好，望著姜蕪很是嫌惡，「荒謬，當年你為了嫁進顧家，自己鑽進了顧沉舟的房間。現在你竟然把這件事情扣在我的身上，姜蕪，你還當我是你媽媽嗎？」

阮心蘭從包裡，取出一張請柬，甩到床上就走人，「這是封燼和鍾晴訂婚的請柬，你和沉舟一起出席。聽話點，別搞的大家臉上都難看。」

姜蕪笑著笑著，眼淚流下來了。

她不聽話。

她需要反思需要冷靜。

這幾天，實在聽了太多這樣的話。姜蕪心想，她是不是該永遠做封家和顧家的提線木偶，她不該有自己的思想。

可是憑什麼？

那些人根本不值得她的付出。

從今以後她只願意為了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