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很快，我打聽到公主府需要新招一批丫鬟。

我給其中一個牙婆子塞了錢。

她掂了掂自己手裡的重量，讓我等著好消息。

我佯裝諂媚地送別她，等到牙婆子轉身，臉瞬間冷了下來。

幾日後，我低眉斂聲地跟在一眾新入府的侍女後面。

「話我說在前面，能伺候長公主是你們的福氣！都給我本份兒點！」

領頭的丫鬟昂首挺胸，神氣十足。

她豆丁大的眼睛在人群裡掃視，最終定格在我身上，聲音尖銳，

「你！那個瘦不拉幾的！」

我順從地低垂著頭，小心翼翼地站了出來，等候她發話。

「瞧你這一副狐媚相，就留在外院當灑掃丫鬟吧！」

在周圍眾人或同情或戲謔的目光中，我默默應了一聲。

接下來的日子，我雖身處外院，但並沒有因此氣餒。

我默默做著自己本份兒的工作，時不時幫管家嬤嬤做一些小事，要不就是替別的丫鬟多幹一些活兒。

甚至連其他人都避之不及的倒夜香，我都搶著幹。

漸漸地，我在府邸內的下人圈裡有了好名聲，他們都因為受過我的惠而願意多幫我一點。

多一個朋友多一份出路。

我以前性子太過衝撞，做事不穩妥。

因此小姐總會一點一滴教我做人的道理，希望我能懂得人情世故，不驕不躁，才能在這個權貴至上的世間安穩活下去。

我從小就是一個乞兒，如果不是小姐心善，把我撿了回去，怕是早早餓死在了街頭。

但就是這樣溫柔善良的小姐，遇人不淑。

最後卻落得個滿門覆滅，慘死在枯井之中的結局。

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