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乃常州大戶常氏嫡女,祖上曾隨皇帝出征,擔任武將軍一職。
天下太平之後,祖上告老還鄉,但皇上的恩澤猶在。
而我的爹爹當年只是一個白衣讀書人,我母親是下嫁於我爹爹的。
不到兩個時辰,弟弟的行李物品都已搬至我的院子。
我問道,「風華,姐姐問你,你為何多次在學堂與人爭鬥吵架?」
弟弟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道:「是楚泰,他總找人招惹欺負我,他們還說,還說姐姐快死了。」
楚泰,我繼母之子。
我母親去世後不久,繼母便帶著她的孩子進了楚家的門,那時她的丈夫已死五年有餘。
恰巧她的父親多年前曾對楚家有恩,我爹爹便娶了她,美其名曰是為了管理家務,照顧我們姐弟二人。
靈魂飄出身體之後,偶然聽到楚玫和繼母的對話,說他們兩個是爹爹親生的。
若楚玫與楚泰是我爹爹的孩子,那我母親的死和繼母相公的死可能都不是偶然。
楚玫只比我小兩歲,楚泰與弟弟同齡。
爹爹,你最好別讓我查到你已經背叛了母親,甚至參與了她的殺害。
「姐姐,我要去學堂,我不跟他打架便是。」弟弟性情純良堅韌,即便被繼母教養得歪了這麼久,仍是個好孩子。
「不必忍讓。」我手撫母親贈我的玉簪,「你才是楚家的大少爺,他是繼子,也是下人,怎能與你相提並論。」
「良一,派兩個侍衛與少爺同行,遇到有人找茬儘管出手。」
「弟弟知道了,姐姐放心,我定把楚泰打得滿地找牙。」弟弟激動地回答。
弟弟重返學堂的第一天,便與楚泰打了一架,準確來說,是弟弟和侍衛單方面毆打了楚泰和他的幾個小跟班。
楚泰回家後,哭喊著要爹爹繼母懲罰弟弟。
但他們沒想到我會來大堂。
「怎麼,我昏迷的時候,繼母就是任由王泰欺負我弟弟的嗎?」我故意強調「王泰」,以區分他與我們並非同宗同血。
繼母一愣,趕緊讓楚泰跪下,「今日又是怎麼回事,為何被打?」她試圖引導楚泰將責任推給弟弟。
楚泰聲嘶力竭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爹爹皺眉問我:「你讓侍衛跟著楚風華,還跟著他一起打楚泰?」
「是王泰,他是繼子,入不了楚家的祠堂,改不了楚家的姓。」我冷笑著看著爹爹,「對吧,爹爹?」
「他屢次找人欺凌譏諷風華,爹爹是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呢?」我的聲音帶著一絲譏諷。
繼母見我生氣,連忙讓王泰磕頭,「怎麼如此頑劣!」她又連忙對我說,「兩個孩子頑劣,小打小鬧,憶柳別生氣,氣壞了身子。」
「繼母這是咒我呢?」我站起身來,目光如刀,「以後在楚家,誰也不許叫他楚泰。」
爹爹沉默不語,眼神直直地盯著我。
我知道他是穿過我看到了我母親。
我與我母親,不僅長得極為相像,性子也像。
當晚,王泰還被罰跪了祠堂。
繼母好心計,如此一來,我苛待繼弟的名聲也算是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