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0762/coverbig.jpg?v=557a53dc3f3d3b4ef0d52f34f1e0804f)
「若汐今晚留宿,你去睡客房。」
剛收拾完地上的殘局,就聽見茶几上的對講機發出陸淮的聲音。
這是給家裡的傭人使用的。
我抿抿唇。
他這是拿我當保姆了。
如果被外面的人知道,陸家太子爺大搖大擺帶情人回家,正牌未婚妻殷勤地擦地洗碗讓出臥房,大概我這輩子都不用抬起頭了。
我低頭嘲諷地笑了笑。
不會有人知道的。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連婚約都是我們私下約定,並不被陸家接受,我甚至沒有資格被記者拍到跟他在一起。
做女人做到我這份上也算賤到一定境界了。
只是,我也沒想到我還能更賤。
我剛走進臥室躺下,周若汐就推開了我的房門。
她穿著性感睡衣,抱著髒衣簍子,歪著頭笑。
「不好意思啊宋梔,我不會洗衣服,真絲衣物又不能機洗,阿淮說你每天把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比保姆還能幹,叫我拿給你洗。」
我坐在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放下簍子,撥了撥頭髮,盡顯嫵媚風情。
「宋梔,人貴有自知之明,融不進的圈子不必硬融,搞得大家都難堪,你說是吧?」
「我要是你,今晚就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了。」
「至少不會像你現在這樣,賤得像條狗,不是嗎?」
她莞爾一笑,轉身出門。
我看著簍子裡的性感內衣,糾纏在一起的男女式內褲,終是無法再待下去,出了門。
院子裡有個泳池,是我和陸淮以前很喜歡的地方。
當初買這棟別墅,泳池占了很大的因素。
那時宋梔出了國,我們兩個前所未有地和諧。
我們計畫下個假期去塞班衝浪,可我還不會游泳。
陸淮在這裡教會我游泳。
從剛開始的浮冬瓜,到漂浮、站立、換氣、蹬腿。
他一樣一樣教,從不嫌我笨,也不許我偷懶。
「梔梔,教你學游泳是為了確保你的安全,我不能讓你陷入危險,你要長長久久地陪著我。」
我躺在躺椅上,望著漫天星光發呆。
曾經那樣溫柔緊張我的人,如今也會冷酷地奪走我的性命交給別人。
人果真是卑劣又善變的動物。
連這亙古星辰都有星雲起落,何況人這種渺小的存在。
是我貪心了,想要活下去,又想要長久不變的愛人。
「我還以為你出息了,真走了。沒想到躲在這裡。」
周若汐走過來,臉上不再掛著那副虛偽的溫柔天真,刻薄與嘲諷在她臉上顯得尤為真實。
「宋梔,我都把話說得那樣清楚了,你怎麼還是這麼不要臉啊?」
「你到底怎樣才肯離開阿淮?你想要錢?我聽說你父母雙亡,連上大學都靠助學貸款,你很缺錢吧?」
「你要多少?一百萬?」
她抱著雙臂低頭俯視我,和陸淮如出一轍地居高臨下。
我搖頭:「我不會離開他的。」
雖然很卑微,但能活著誰會想死呢?
周若汐一下抿緊唇。
大概整天作戲她也累了,沒想到這樣作踐都趕不走我,她失去耐心了。
「宋梔,我給過你機會的。」
她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拽起來:「你說,我們同時落水,阿淮會信誰?」
我皺眉:「這個泳池只有一米五深,我是有多蠢才會覺得能把你淹死在這裡。」
她嘴角得意地勾起:「我可不蠢。」
說完她猛地往池子裡一跳,寂靜的夜裡濺起的水花格外響亮。
她朝我詭異一笑,一頭撞到水池邊,登時頭破血流。
我愣愣地看著血水在泳池中蔓延,將清澈的水染上一層暗紅。
莫名感覺,有些東西,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