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我哥站在陽臺，緊緊捏著手裡的酒杯。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倩走過來抱住我哥。

「寶寶，我真的好愛你。」

我哥摸了摸李倩的腦袋。

「倩倩，很快我們就可以結婚了，我爸他過幾天就回來了。」

我心頭一驚，我爸居然要回來了。

我甚至有些期待，如果我爸知道我死了。

他會怎麼樣呢？

會難過嗎？

我想了想，應該不會吧。

五年來我們都沒有聯繫過一次。

他也許早就把這個女兒給忘了。

或許在他心裡，在我媽去世的那一刻。

就只剩下個兒子了吧。

李倩離開。

我哥追隨著她的背影，視線落在前方的泳池上發楞。

我飄到泳池邊上。

用透明的手撥動著水花。

泳池，我曾經的噩夢。

現在死了，反倒也沒那麼害怕了。

一年前，李倩生日，我哥在家裡給她辦了場生日宴。

我明明都拼命縮在角落，隱蔽自己的存在了。

李倩還是找上我了。

她把我帶到了泳池邊上。

說有事告訴我。

我離她的距離很遠，就是怕她陷害我。

她故意大聲說話，從手裡調出婚紗圖片讓我選。

我沒說話。

她就開始大哭，問為什麼我就是不讓她和我哥在一起。

他們是真的相愛。

然後拉著我一起跳進泳池。

她專門找了角度，從後方看起來，就像是我們吵架後我推了她一樣。

我哥聽說李倩落水，第一時間跳下去救她。

而我不會水，撲騰了幾下就要沉下去了。

我努力伸手求我哥救我。

他居高臨下看著我，冷冷道。

「宋山山，你的鬼把戲太多了，我倒要看看你要裝多久。」

我哥篤定了我會游泳。

不讓任何人救我，冷眼看著我在水裡撲騰。

我被水嗆的說不出話來，我想問問他。

哥哥，你真的不記得我不會游泳嗎？

五歲那年我哥帶著我去河邊玩，我是失足掉進水裡。

差點被淹死。

是路過的好心人把我救了上來。

那次回家，我哥被媽媽罰跪了幾小時。

沒想到，他卻忘了。

我在水裡拼命撲騰，視線越來越模糊。

那種被水淹沒口鼻的窒息感，還有那肺中火辣辣的痛楚。

是每晚我噩夢的源頭。

我永遠都忘不了。

最後還是管家看不下去了，說再不救上來就要出人命了。

我哥才准許他下去救我。

被救上來的我已經窒息暈倒了。

就差那麼一點，就死了。

醒來後發了最嚴重的一次病。

但我哥認定我是裝的。

在他心裡我就是行為惡劣，喜歡騙人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