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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二天我畫了個妝,拿著寫好的演講稿,走出酒店打了個出租車去學校。
我媽本來也想要跟著過來,剛好遇上我弟初三中考前的誓師大會,我爸在外出差。
「媽,我沒時間去參加弟弟的誓師大會,你再不去,那弟弟多可憐。」
好說歹說,把媽媽勸留住。
我剛要坐進出租車,急促的腳步聲在我左邊傳來,我還來不及看,就被一股力量推出去,旁邊的路人剛好扶住了我。
「張漫漫,真的是你,現在穿的人模狗樣的,我差點沒認出來。你這個賤人,你害我全家,我要打死你」
張茜茜面目猙獰,頭髮早已枯燥無比,臉蛋也不再像之前圓潤光滑,臉在鞋廠的機器的薰陶下,那蠟黃苦瓜臉,卻像是工作十年以上。
「你爸媽是人販子,抓他們的是警察,害他們的是他們自己。」
我知道在這裡與瘋子論長短,只會讓自己吃虧。
於是我說完立刻轉身就要再去攔車。
誰知道張茜茜此刻已經失去理智,「不對,不是這樣的,我夢到你應該參加不了高考的,你明明作弊被抓了。」
「是我考上了北影,我進了娛樂圈,而你這個賤人,你只能在鞋廠裡打工,我記得你死在巷子裡,因為爸媽說你活著對我始終是個汙點。為了我在娛樂圈順風順水,你應該早就被搶劫犯殺了才對。」
她嚷嚷著,要來抓我。
對,這都是上一世真實發生的。
「張茜茜,你好好看清楚,現在我活著,而你的人生已經不一樣了。」
我一把推開她。
此刻她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只是搖著頭,一雙憤怒發紅的眼睛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
我立刻跑到旁邊的警務室尋求幫助。
「不該是這樣,只有你死了我才可以從頭再來」
她跑向我時,警察控制住她,我道謝後便迅速離開了。
到了學校禮堂,我看到了那位女校長衝我微笑點頭,我走上前,和她握手。
「像你這樣,憑藉自己的力量衝破惡劣的家庭環境,希望每一個女性都能像你一樣堅強勇敢,希望你能給學校的一些正在與不幸和不公做都鬥爭的學子們鼓勵。」
「謝謝校長厚愛,當時是陳老師她幫助了我,我也一直想著有機會一定回報學校,回報社會。」
陳老師在旁邊微笑的向我豎起了大拇指。
【2】
我深吸一口氣走向講臺。
「各位同學早上好,很榮幸能夠站在這裡給大家上一堂課。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很多人以後會比我更優秀,但是你們還是願意在這裡聽我說話,謝謝你們。
在鼓勵大家積極面對高考時,我想講一段關於校園霸凌的感受。如果有的人因為你獨來獨往不合群,因為你弱小,因為你太過於優秀或者因為你家庭貧困被霸凌,我引用一個我很喜歡的老師說的話:
第一,一定不是你的錯,不要因別人對你的離群,當作不合群,隨意粗魯對待你;第二,請你第一時間向你的家人或者老師尋求幫助,甚至可以報警。
對於施暴者,我想說,侮辱的語言和揮舞的拳頭完全說明不了你正義和強大,僅僅證明你的愚蠢和粗魯,僅此而已。
我曾經被多次霸凌,有時候女生對女生的惡意,大過於男生。
如果暫時還沒有人幫助你,你也要幫助自己,愛你自己,女生的潛力不會比男生低,要知道我國首任司法部部長是一名偉大的女性。
最後,對於旁觀者我想說,也許施暴者可以改邪歸正,但是受害者可能永遠活在過去,所以你的沉默不是代表中立,而是你的選擇,你可以選擇阻止施暴或者向大人尋求幫助,你拯救的是你的同學,而不是無關緊要的人。
那我們再回來說關於高考,
你必須人生有一段經歷是自己走過去的,野獸從來獨行,牛羊才成群結隊。你充滿了痛苦,充滿了孤獨,但那個東西叫做成長。
......
你要理解並且接受這些,你可能會孤獨,但你有一天會變得非常出眾。」
當我鞠躬後走下講臺時,我看到有幾個同學偷偷抹眼淚。
我回去酒店時,已經見不到張茜茜了,我問了警務室的值班人員,說是精神出了問題,拉著路人就說自己的演員,又拿著石頭對著路人就是亂扔,被強制送進精神病院了。
我收拾好行李,回到爸媽身邊。
上一世如一場夢,而這一世,我終於可以快樂和真實的活在陽光之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