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0745/coverbig.jpg?v=6dddd35b25f2751b3affa553394dfc8b)
4
聽錄音,我能夠感受到他喝醉了。
可是他又何嘗不是借著酒意來宣洩呢?
「可我如今是正常人,我需要的是站在我身邊和我共同進退的人,也是能夠滿足我生理需求的人。」
「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沒碰過她?」
「當然沒有……我雖然愛她,可是畢竟當時我的腿……這樣做總覺得怪怪的。」
「後來我雖然好了,可一想到她的腿,還有她在床上的反應,我就……」
「我一直不敢碰她,真的很怕看見她裙子下萎縮的腳,我怕我控制不住……噁心……」
我的視線漸漸被淚水給模糊了,原來所謂的尊重,不過是他自認為過不去的「噁心」。
怪不得每次我明明感受到他的情動,可是他卻深深壓制住,寧願去洗冷水澡。
什麼隱忍克制,什麼到新婚之夜,都是騙人的。
「唉……彥哥,真是苦了你了,那你日後怎麼辦?」
「我會慢慢克服的,到時候再盡身為男朋友的義務。」
盡男朋友的義務。
多年無奈,多麼偉大呀!
原來……原來……
我任由他的話語碎片在割裂骨血。
身體的熱量在一點點流失。
我不敢相信這是他說的話。
是那個曾經溫柔親吻我的額頭,喚我起床的男朋友。
不敢相信這是腿好之後,向我許下一生只愛我一人的文彥臣。
我胸腔不可控制上下起伏,眼睛發酸,眼淚更是不可控的往下流。
陳琳此時表情無疑是得意的。
「怎麼樣?現在你知道了吧?如果我是你,我會趁著阿彥對我還有感情的時候,識趣地離開,這樣依著阿彥的性格,也會給你一筆足以讓你衣食無憂的錢。」
我難受得身子發顫,無能沖她吼道:「你閉嘴」
陳琳嫌惡挪開一點:「你沒必要等到他消磨了一切同情心,到時候你可什麼都沒有了。」
「你給我滾,滾出我家。」
陳琳拿起拎進門的白色袋子,直接丟在我身上。
「你若還是不死心,今晚便換上禮服,我會讓人來接你參加阿彥的生日宴會,也是我們的訂婚宴。」
說完,便踩著高跟鞋離開。
我坐在輪椅上,看著和文彥臣一起精心佈置的小家,腦海中回蕩著他的話。
原來,溫暖救贖的愛戀也逃不過世俗,我們可以共患難卻不能同富貴。
我靜靜地坐在充滿甜蜜回憶的小家裡。
陽光從窗戶斜斜地灑進來,卻無法驅散我心中的陰霾。
若是愛人的眼神裡,夾雜著嫌棄和冷漠。
這該如何接受?
公寓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我們曾經的恬靜溫馨,然而此刻,卻只剩下我獨自面對這份冷漠的寂靜。
一整天的時間,我就這樣默默地坐著。
炙熱的陽光變得昏暗,心中的痛苦和悲傷如潮水般湧來卻也慢慢褪去,留下斑駁的沙灘。
我穿上了和阿彥確定戀愛關係那一天穿的白色長裙。
那是他送我的。
我要參加阿彥二十八歲生日宴會。
我當年有飛蛾撲火般奔向他的勇氣,現在同樣有當斷則斷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