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們離婚吧

「沈安心！」

沈泊越聲音顯而易見地帶上了怒意，他冷冷的盯著沈安心，眼底含著一絲警告。

「是在海外待的那兩年，還沒讓你吃夠教訓嗎？」

沈安心一哆嗦，到底是從小千嬌萬寵長大的，被向來疼愛自己的哥哥連番責備，她再也忍不住委屈。

質問的聲音帶上了哭腔，「那又怎麼了，我是為了誰啊？當年不是你說不想要那個孩子嗎，說要不是那個孩子，你早就擺脫那個女人了？」

「是，我那天是衝動了，可我不還是為了你嗎……」

「砰！」

房門被人猛地一腳踹開。

在看清門口那道人影的瞬間，沈泊越幾乎是立刻站起了身。

「沈泊越，你就那麼恨我嗎？」

夏瑾染抱著蛋糕站在門口，一雙眼直直地盯著沈泊越，滿是藏不住的哀慼。

沈泊越下意識別開眼，梗著脖子，語氣生硬，「你誤會了，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這近乎默認的態度，讓悲傷的海嘯頃刻間把夏瑾染吞噬。

「我知道，我跟你的婚姻來得不光彩，也一直心裡對你很愧疚，當初孩子沒了，我沒有怪過任何人，只覺得是我沒用，命不好，報應不爽。」

「可是沈泊越，如果你真的這麼厭惡這個孩子，當初為什麼要讓我生下來？」

她輕笑了一聲，淚水劃過眼尾。

「我明明給過你放棄的機會啊！」

沈泊越喉結滾了滾，開口聲音有些發澀，「我說了，回去再說，你一定要在我生日的時候鬧事嗎？」

幾乎出口的瞬間，沈泊越就後悔了。

眼見著少女原本悲傷的神情，一瞬間宛如枯萎的玫瑰，徹底失去了生機。

「我不是……」

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話還未說完，一個裝飾精美的蛋糕迎面撲來！

即便沈泊越反應飛速地躲開，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奶油糊了半身，臉頰被飛濺的奶油沾染了大半。

他錯愕地看向夏瑾染，質問與指責還未來得及出口，少女的聲線溫婉而堅定。

「沈泊越，我們離婚吧。」

她甚至等不到回答，就轉身往樓梯跑去。

在這冷血無情的環境裡多待一秒，都覺得會立刻窒息。

「夏瑾染！」

身後的呼喊在她模糊的五感之外，夏瑾染只能聽得到自己心臟被一寸寸撕開的裂口，好像跑慢一點就會在下一刻徹底死去。

「砰！」

衝得太急，沒看清前路，夏瑾染被人迎面撞得一趔趄，摔倒在臺階上，一時間痛得起不了身。

「草你媽，瞎了眼了看不見路啊！摔壞了老子的官窯淨瓶，老子要你賠到傾家蕩……小姨子？」

夏瑾染忍著痛抬起來，在看清來人的一刻，瞬間變了臉。

「瑾瑩，沒長眼啊，趕緊把小姨子扶起來啊！」

後頭夏瑾瑩趕緊扶起夏瑾染，言語間滿是關切：「沒摔壞啊，痛不痛，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夏瑾染沒有吭聲，她瞥了眼旁邊剛上演光速變臉戲碼的沈正安，眼神落在他小心翼翼護在懷裡的實木盒子。

「姐，你來這裡幹什麼？」

夏瑾瑩臉色一白，不敢抬眼跟夏瑾染對視。

默認的態度，讓夏瑾染的心一寸一寸涼了下來，頓時明白前兩天夏瑾瑩旁敲側擊跟她打聽沈泊越的生日宴地址，是為了什麼。

她太清楚這位姐姐的性格，柔軟和順，任人拿捏。

當初就是這樣，她跪在自己面前，求她為了父親，為了夏家，為了不要讓母親一手創立的心血毀於一旦，嫁給沈泊越。

她哭得肝腸寸斷，哭到夏瑾染認命地終於低頭靠在她肩頭。

疲憊又絕望，「我不在乎那些，姐姐，我是為了你……」

倒是沈正安搶先開口，「小姨子你這話說的也太生分了，妹夫過生日，我跟你姐姐怎麼都要來道賀的！」

「我知道妹夫有錢有勢，什麼都不缺，專門去陶瓷古鎮淘的名玩，你幫我引見引見，到時候妹夫肯定喜歡……」

沈正安越說越得意，抬腿就要往樓梯上走，就聽到少女的聲音透著一股冷淡的譏諷。

「已經不是妹夫了，姐夫要送還是以表哥的名義吧，省得觸了黴頭。」

這話一出，夏瑾瑩也抬起了頭，聲音滿是錯愕：「怎麼了，你跟泊越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怎麼好，靠我天天在沈家奴顏婢膝地當狗嗎？」

夏瑾瑩一哆嗦，竟是一時間不敢接話。

看見姐姐愧疚自責的模樣，夏瑾染嘆了口氣，正想開口，肩膀就被人用力扳了過去。

「你在說什麼瘋話？」

沈正安拽著夏瑾染要往樓上走，「你趕緊去跟妹夫解釋，你不是認真的，妹夫他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放在心上的……」

「沒必要了！」

夏瑾染抽回手，神情平淡地透著死氣，「沈泊越的白月光林楚楚回來了，很快就要舊情復燃了，我懶得在這當電燈泡。」

「我跟沈泊越，徹底玩完了。」

空氣安靜了一瞬。

下一刻，反應過來的沈正安宛如暴怒的野狗，猛地把夏瑾染往樓下一搡！

「賤人，你給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