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搬家

　　黎若綰擰開門沖了進去，「媽！」

　　何瓊蓮額頭流著血，還死死抱著餘新海的腿，聲音沙啞：「不離婚，我們不離。」

　　余新海冷硬著一張臉，眼神冷漠地盯著何瓊蓮，毫無愛意。

　　「白眼狼回來了，你自己跟她說，不想離婚就把錢拿來。」餘新海一腳踹開何瓊蓮。

　　冷冷地掃了眼黎若綰，摔門進了臥室。

　　「你這個渾蛋……」黎若綰試圖去找餘新海算帳，卻被何瓊蓮死死抓住手臂。

　　「綰綰！別去招惹你爸了，他已經夠生氣了，就聽你爸的，把錢拿出來吧！最好把婚也離了。」

　　「媽！」黎若綰不可思議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女人。

　　一瞬間覺得對方很陌生。

　　在她還小的時候，母親明明不是這樣的，那時候母親很尊重，也很在乎她的感受。

　　「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媽，就把錢給我！」何瓊蓮逼視著黎若綰，眼裡沒有半點親情可言。

　　良久，黎若綰才有動作，從包裡取出銀行卡，何瓊蓮立刻伸手去奪。

　　黎若綰躲開，面無表情道：「錢可以給你們，但我不離婚。」

　　她要儘快從這裡搬出去。

　　何瓊蓮為難地蹙起眉，猶豫了下，還是妥協道：「行，結婚這事我再給你爸說說，只要你以後記得常寄錢回來。」

　　「拿去吧。」黎若綰這才把卡給她。

　　可以用錢買斷的親情，她沒必要再留戀。

　　「你早點兒拿出來，我跟你爸也不會鬧成這樣，你說你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何瓊蓮忍不住小聲責怪。

　　半天沒有得到回應，她才又放軟了語氣，「綰綰啊，媽養你這麼大不容易，你也多為媽媽考慮考慮……」

　　說完，連頭上的傷都沒顧，跟著進了臥室。

　　黎若綰看著大門，唇邊扯出一抹苦笑。

　　在男人跟女兒之間，她終究還是選擇了男人。

　　在客廳待了會兒，黎若綰回到房間收拾東西，方便明日搬家。

　　次日，黎若綰到醫院，就被小護士包住。

　　小護士滿臉興奮：「黎醫生，賀淮旭被醫院開除了，有人到醫院告他收病人的紅包，不收紅包就不給看病。」

　　「而且，他跟那富婆的婚事也吹啦，真是惡有惡報，我早就看不慣那個渣男了！」

　　黎若綰拉了拉小護士，用眼神示意她看身後，小護士才發現身後站著一臉陰鶩的賀淮旭。

　　經過黎若綰身旁時，他兇狠地看了眼她。

　　「怎麼？還有事？」

　　黎若綰冷著一張臉，毫不畏懼地跟賀淮旭對視。

　　賀淮旭卻低下頭，抱著紙箱迅速離開了。

　　賀淮旭幹的缺德事多如牛毛，卻一直抓不到證據。因為這人出了名的睚眥必報，除了她，這醫院裡也沒人敢得罪他。

　　也不知道是誰舉報了他，或是他得罪了什麼人？

　　黎若綰垂下眸子，陷入深思。

　　「老馬，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盛延霆將手裡的文件放下，對司機說。

　　「好的，盛總。」老馬透過後視鏡掃了一眼後座的男人，心中不禁怪異。

　　昨天盛總突然讓他換一輛低調的車子，今天竟然又半路下車。

　　「你回去吧，不用在這裡等我。」盛延霆說。

　　然後司機看著他們資產千億的盛總走到路邊，抬手招了一輛綠皮計程車，坐上離開了。

　　計程車裡不好聞的氣味鑽入鼻腔，盛延霆微微皺眉。

　　他有些後悔答應晴雅的主意了，其實如果對方只是需要錢，對他來說並不會有什麼損失。

　　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他只能硬著頭皮演下去。

　　終於到達醫院，盛延霆逃似的邁計程車，捂著不停翻滾的胃部，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

　　黎若綰遠遠看著，來到盛延霆身邊，就見他臉色難看。

　　她有些擔心，詢問：「怎麼了？你身子不舒服？」

　　盛延霆不想告知對方他暈車的弱點，皺著眉隨便找了個藉口：「車子太小了，腳伸不開。」

　　「啊？」

　　黎若綰愣了一下，看向盛延霆的大長腿，忍著笑點頭附和：「嗯，你這腿是太長了一些。」

　　聽到黎若綰明顯揶揄的話，盛延霆臉色更加難看了。

　　「那走吧，我帶你去坐一個絕對能容下你大長腿的車。」

　　幾分鐘後，盛延霆拉著公車上的拉環，臉更臭了。

　　正是下班高峰期，車廂裡擠得站都站不穩，空氣裡還飄蕩著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盛延霆拉著扶手，全身僵硬地站在黎若綰身旁。

　　因為太過擁擠，女人的手臂緊緊貼著他。

　　車子突然急刹車，黎若綰沒站穩，撲進了盛延霆懷裡。

　　盛延霆下意識摟住了女人纖細的腰。

　　兩個人挨的很近，溫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黎若綰感知到腰間的手，身子僵了僵，心跳也不由加速。

　　下了些人，空間多出了許多，車重新開動後，盛延霆才猛地鬆開放在黎若綰腰間的手。

　　黎若綰臉上也閃過一絲慌張，輕手推開男人，拉開些許距離。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黎若綰垂著眼睛道。

　　「嗯，我知道。」盛延霆點頭。

　　兩人不自主地再次看向對方，又都迅速移開臉，略顯尷尬。

　　下車後，盛延霆沒忍住胃裡的噁心，直接蹲在路邊吐了起來。

　　黎若綰沒想到他暈公交，去一旁買了礦泉水給他漱口。

　　待盛延霆稍微緩過來後，黎若綰突然漫不經心道：「你知道嗎？賀淮旭被辭退了。」

　　「誰？」盛延霆喝著水潤嗓子，沒有任何遲疑。

　　黎若綰盯著他的表情，見他沒有說謊的樣子，才打消了心裡的猜疑。

　　「就昨天跟你打架的人。」她解釋。

　　「嗯。」

　　盛延霆還很難受，對黎若綰的話根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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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若綰回到家，餘新海跟何瓊蓮兩人都不在。

　　盛延霆微蹙著眉頭打量著屋子，屋子不大，但該有的都有。

　　「你在這等一下，我去拿行李。」

　　黎若綰進了臥室，拿起昨晚收拾好的行李準備離開，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低頭一看，黎若綰頓時激動地拿起手機，放在耳邊接聽。

　　客廳裡，見人一直不出來，盛延霆擔心黎若綰出事，朝臥室的方向走去。

　　剛走到拐角處，就聽到黎若綰嬌俏的嗓音。

　　「怎麼會，我很想你。」

　　「你什麼時候再打給我？」

　　黎若綰少有地展露出少女姿態。

　　盛延霆將一切盡收眼底，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神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