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得了，大家一塊噁心

　　宋采薇與宋懷真不合，那是由來已久的事，往對方陣營安插眼線，也是常規操作。

　　但宋懷真為什麼會記得半芹這個名字呢！

　　因為同樣是反派，這半芹小姑娘的道術卻比她這個渣配高得多。

　　這妹子正面的身份沒什麼問題，內務府出身，長相也屬於乖巧聽話那種。

　　可實際上她出自葉太后與德貴妃的娘家，一肚子壞水，給原裝貨挖了不少坑。

　　就連趙珂的死，也有她的手筆。

　　後來齊少元在公主府大開殺戒，也是半芹給他大開方便之門。

　　原裝貨最後慘死，而這位卻靠著「乖巧聽話」，成了大男主後宮的一員。

　　想起這茬，宋懷真才發覺，大男主真的是什麼垃圾都收呢！

　　但是這個角色出現的時間點，應該是在中秋之後才對。

　　「誒，你這新來的，規矩怎麼這麼差，趕緊領罰去……」

　　小青收拾妥當回來，就見自家公主犯了癆病似的咳咳咳個不停，忙上前提溜著半芹往外丟。

　　沒辦法啊，鐵打的小青，流水的婢女。

　　公主身邊一年到頭，換婢女比換季衣裳還多，她也扛不住啊。

　　半芹這才第一日當差呢，就出師不利，一張臉煞白的，也不敢辯解，唯唯諾諾的便去領罰。

　　她也不知道公主為什麼聽到自己名字就咳嗽個不停啊。

　　宋懷真接過小青遞來的茶水，猛灌了幾口，咳嗽才被壓制下來。

　　小青在旁訕笑道：「奴婢回頭再挑幾個伶俐的來。」

　　宋懷真起了壞心眼，擺擺手：「這婢女挺乖巧聽話的，正好駙馬爺沒人伺候，讓她去吧。」

　　對不住，這種垃圾留在身邊，確實很噁心人。

　　但是她也不能自己一個人噁心不是。

　　雖然大男主是收垃圾的，可憑著原裝貨先頭做下的孽，這送去的垃圾，他還能收用，那真是要豎個大拇指了。

　　小青自不知公主的心思，但對伺候二字，還挺敏銳的，不由得深看公主一眼。

　　感情，公主和駙馬，這是要各玩各的咯！

　　不過還是點一點頭，又講起正經事：「昨兒皇上和嫻娘娘從法華寺回來了，小祿子奉娘娘的命送了好些傷藥補品來，還傳了話，但公主那會睡得沉，奴婢沒能叫醒您。」

　　嫻娘娘就是宋懷真的便宜娘，嫻貴妃！

　　原著中，原裝貨因為與齊少元的親事，同嫻貴妃生了嫌隙，直到母女兩都赴了黃泉，這關係也沒修復。

　　當時看到嫻貴妃死前還記掛女兒那一幕，宋懷真還感歎一句，這生孩子，就跟開盲盒一樣。

　　這不，開出來個孽障。

　　可如今，她就是那個孽障了，這心情，誒，很不好說。

　　小青動作俐落的給宋懷真盤好髮髻，見自家公主半天沒作聲，也不在意。

　　自顧自道：「娘娘讓公主好生養傷，等端午那日也好進宮赴宴。」

　　宋懷真眨眨眼，奇道：「沒了？就這麼一句？」

　　嫻貴妃都回宮了，那她這兒的事，不應該多多少少也傳到這位耳中了嗎？

　　就沒什麼，關心女兒，要替女兒做主出氣什麼的話？

　　小青也眨眨眼：「還有一句。」

　　「啥呀？」

　　「娘娘讓您記得帶上駙馬。」

　　這回真沒啦！

　　宋懷真……

　　原著的劇情裡，好像也沒端午進宮赴宴這一段啊。

　　嫻貴妃這話是意有所指？還是單純的就字面意思啊？

　　哎呀，腦殼疼，這後宮的女人說話都這樣的嗎？

　　儘管琢磨不透嫻貴妃這話的深意，但宋懷真也做了一回聽話的孩子，好好養傷！

　　連日裡無憂境的上空都飄著一股子苦藥味，醉夢軒那幾位嬌客心裡火急火燎的，可這會也不敢撞上去。

　　公主那脾氣，誰說得准？

　　公主養傷，公主府也是閉門謝客，宋懷真落了幾日清靜。

　　當然，就算敞開大門，也沒什麼客會來。

　　五月初一，宮裡按份例賜了粽子送來公主府。

　　宋懷真捏著小籠包大的精巧粽子，怒吃了三個。

　　才想起一事來，問小青：「咱們公主府是不是也要給別人送節禮？」

　　小青應得實誠：「宮裡頭不必咱們送，大皇子和威遠侯府那奴婢安排下去了，旁的，公主也沒交好的人家可送的。」

　　宋懷真……

　　這個，這個，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哈！

　　雖然懷真公主沒什麼交好的人家，但禮多人不怪嘛！

　　於是在她的厚臉皮要求下，小青還是讓人給攀得上關係的人家，都送去了節禮。

　　比如承恩伯府，鎮國將軍府，衛國公府等……

　　這些收到節禮的人家，也很驚訝。

　　懷真公主這唱的哪一出呀？

　　這麼一折騰，日子就飛快的到了端午這日。

　　文宣帝治國沒什麼才能，吃喝玩樂倒是一把好手。

　　端午這日的宴席，就設在龍舟上。

　　皇帝早上祭祀了天地祖宗，就攜群臣後妃等，在西苑的瀛台登舟。

　　大龍舟一路往北經焦園至五龍亭，時至傍晚才宴散。

　　所以，參加宴席的，天一亮就要進宮候著。

　　宋懷真過了幾天當豬的日子，天還沒亮就被小青挖起來折騰，很有些不習慣。

　　等上了馬車，便往車璧一靠，準備睡個回籠覺。

　　隻眼兒都還沒閉上，就見車簾一掀，車內又多了一人。

　　宋懷真看過去，好傢伙，差點忘了還有個駙馬！

　　齊少元今兒穿了一襲景泰藍暗紋交領直裾，頭髮用烏木簪束得一絲不苟，腰間綴了塊魚形玉佩，簡簡單單，但又十分耐看。

　　還別說，大男主穿著這種正直端方的衣裳，還挺有陽剛氣的，就是那臉色，呵呵……

　　宋懷真坐直了身子，誇道：「這衣裳挺適合你的，小青辦事不錯。」

　　自打嫻貴妃讓人傳了話來，她就把齊少元進宮的行頭都交代給了小青。

　　這小丫頭的審美倒是很對她胃口。

　　齊少元對於宋懷真的誇讚不置可否，不過端坐在那，眼觀鼻鼻觀心的。

　　這毒婦養傷的日子，他也在養傷。

　　同是在一個院子裡待了這麼多天，卻愣是一點事兒都沒鬧出來。

　　既沒苛待自己，也沒苛待下人，連發脾氣的時候都沒有。

　　要不是往他屋裡塞了個婢女，他都要以為，這毒婦是不是改邪歸正了。

　　想起那叫半芹的婢女，齊少元臉色又臭了幾分。

　　這婢女瞧著乖巧，可那眼裡的不安分藏得深，他也看出來了。

　　宋懷真要是知道他這麼看待半芹，肯定要誇兩句。

　　離開了作者的筆下，男主果然是漲見識了！

　　今日進宮的人多，街道上有些擁擠，馬車比往日多用一刻鐘才停到東安門外。

　　公主的規制自有步攆接送，倒也不必一路走去壽安宮。

　　但讓人禿頭的是，宋懷真被以身份不夠為由，拒在正殿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