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跪下

　　沈清茉咬牙，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啪！」

　　老夫人怒急，伸手一揚，打翻了身前的茶盞，茶水灑了沈清茉一身，沈清茉卻也不敢躲，只跪在那裡，無聲的哭泣。

　　這便是沈清茉在沈家的處境，誰都可以拿她出氣，那東西明明是沈清然給她的，可是她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老夫人也是在後宅廝殺過的，各種手段自然也見識過，片刻間已將事情的始末想清楚了，看著地上哭泣的沈清茉，最後只歎了一聲問道：「茉兒，你當真願意嫁給侯爺嗎？」

　　沈清茉這才抬起頭來，目光堅定的看著老夫人，點了點頭：「茉兒願意。」

　　與其在這個家裡被吃掉，還不如出去，說不定有另一番天地。而且若是她不嫁，得罪侯爺不說，她名聲沒了，將來也嫁不到好人家裡。

　　「好，你不後悔便好。秦氏著手準備吧。」趙氏警告的看了秦氏一眼：「茉兒嫁的是侯府，記得莫讓人看輕了。」

　　「是。」秦氏應下，心中慶倖，老夫人沒有追究下來，卻又聽到老夫人道：「再過三天就是十五了，到時你陪我去趟廟裡，記得抄十卷佛經，到時一併帶去。」

　　老夫人這是變相懲罰，讓秦氏抄寫佛經，秦氏臉色微變，卻也不敢多說什麼，這也是給她留了顏面。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秦氏帶著沈清然已經離開，沈清茉也退了出去，只是沈清歡要離開時，卻被老夫人制止了：「清歡留下。」

　　待眾人皆走後，老夫人又怒喝了一聲：「跪下！」

　　沈清歡依言跪了下去，母親早逝，父親不理後宅，家中疼她的也就這個祖母，她心裡對祖母也是極為敬重的。

　　「你跟祖母說，茉兒是不是你引過去的？」老夫人痛心疾首，雖然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可是她還是想聽沈清歡自己說，說不定她猜錯了呢。

　　沈清歡並沒有打算隱瞞，閉了閉眼道：「是！」

　　擲地有聲。

　　老夫人心口一痛，她到了這把年紀，最看不得這種骨肉離心。

　　「我平日裡是如何教導你們的？」老夫人氣急，高高揚起了手，最後卻也放下了：「怎麼說茉兒也是你的妹妹，同氣連枝，茉兒的名聲沒了，你們日後也要受牽連的。」

　　「清歡大不了不嫁人，陪祖母一輩子。」沈清歡仰頭看著祖母道。

　　「胡說！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老夫人板著臉看著她，卻突然發現，她頭上似乎少了一支簪。

　　看到祖母望著自己發間失神，沈清歡突然想起了長公主府發生的事情，那時她拔下簪子想要自救，之後發生的事情太多，便忘了此事。

　　那是母親留給她的，平日裡她幾乎每日都戴，也不怪祖母生疑。

　　她只好分散祖母的注意力道：「祖母，十五我也想隨祖母去上香好嗎？」

　　清歡生母的牌位就在青雲寺裡，老夫人知道她這是想她娘親了，便應了下來：「好。」

　　當然老夫人考慮的並不只是這些，還是因為清歡已經快要及笄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有些事可以與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