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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鶴樓穿上了日常西裝,臉上表情僵硬。
助理跟了他這麼久,怎麼會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就是因為知道,他的心裡才更加的害怕。
「總裁,今天是您結婚的日子,再過一會兒貝家的大小姐就要嫁進來了,到時候要是找不到您,我怎麼跟老爺子交代?」
不提貝十安還好,甯鶴樓聽到她的名字,臉上表情更加難看。
「該怎麼交代就怎麼交代。」
「可是沒有新郎的婚禮,新娘會很難堪……」助理不死心的勸道。
聞言,甯鶴樓轉頭。
他狹長的眼眸裡帶著殘忍的光,「她的難堪,和我有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她的忽然出現,如果她沒有懷孕,就不可能有這場婚禮,安琪也不會連最後一面都不願意見他。
一切都是因為貝十安。
正在來寧家路上的貝十安根本不知道甯鶴樓對自己的埋怨,更不知道這新郎已經落跑。
甯鶴樓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國際機場,查清楚安琪的去向之後坐上了她的下一班飛機。
在飛機起飛前,他還有些許的猶豫,腦海裡浮現的是貝十安那張看起來油鹽不進的臉,她那張嬌俏的臉因為她的性格多添了一絲淩厲。
為什麼要想她?恍惚間,甯鶴樓驚訝於他在最後時刻,想到的不是別的任何人事物,反而是貝十安這個人。
可能是因為她肚子裡有自己的孩子?
三十分鐘後,甯鶴樓乘坐的飛機起飛,飛往了安琪所去的國家。
而遠在城市的另一邊,甯家亂成了一鍋粥。
貝十安坐的車子還在門口停著,但卻到處找不到甯鶴樓來接新娘子,甯老爺子的臉因為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難看。
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臉上都帶著意味不明的神色。
貝十安在車裡坐了很久,身上婚紗和頭紗團的她整個人都很不舒服。
「怎麼還沒過來?我在這兒坐了這麼久了……」
「也許是在準備什麼東西吧,小姐別急。」司機安慰道。
坐著又等了二十分鐘後,貝十安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點,她乾脆俐落的摘了腦袋上的頭紗,沖著司機說道:「你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司機應了一聲下車,快步跑向寧家院子。
不多會兒,司機又原路返回,不難看出,他臉上的表情很不好。
「發生什麼事了,直說吧。」貝十安開門見山說道,「不要避重就輕,有什麼說什麼。」
「小姐……」司機猶豫著開口說道:「甯家大少爺……跑了。」
跑了?
貝十安張大嘴巴,有些不可置信。
甯鶴樓跑了?
早不跑晚不跑的,挑這個時候跑,不是給她難堪嗎!
「這個該死的甯鶴樓,他絕對是故意的!」貝十安低聲喃喃,氣的一雙眉毛高高挑了起來。
而生氣的遠不止貝十安一個,甯家老爺子比貝十安更氣。
因為甯鶴樓逃婚,丟人的除了新娘,還有甯家和貝家。
就在眾人都看熱鬧,甯家人都頭大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貝十安自己從車上下來了。
她頭上的頭紗已經帶好,身上的婚紗美的就像白雪裡的公主一樣。
沒有新郎的引導,貝十安微微揚起下巴,像一隻驕傲的天鵝一般挺直脊樑進了寧家的大門。
她身上氣場強大,周圍的人頓時都不知道該有什麼情緒,該拿出什麼樣的表情。
「新郎臨時有事出去了,不一定要什麼時候能回來,所以,今天的婚禮就由我一個人來完成吧。」
甯鶴樓的爸爸一聽,急的險些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形。
「怎麼能讓新娘子一個人完成婚禮?這說出去多讓人笑話……」
「你倒是看看你那個兒子去哪了!」甯老爺子氣的臉上褶子直抖,「沒有新郎的婚禮已經讓人笑話了!」
說著話,甯老爺子的目光遙遙看向貝十安。
明明是最難堪的局面,貝十安卻依然驕傲,身形沒有半分躊躇,足以見她心智堅定。
甯老爺子不由微微頷首,率先坐到了主位上,寧家眾人也只能跟著紛紛入座。
賓客們一個個臉色古怪,就這麼看了一場沒有新郎的婚禮。
禮成,貝十安被送回了別墅主臥。
人都出去後,她用最快的速度摘了頭上的頭紗,把婚紗也換成了居家服。
「幸好甯鶴樓不在,我樂得清閒。」
累了大半天的貝十安舒服的窩在床上,拉高被單蓋到了自己身上,酸乏的腰總算舒服了一點。
天知道那婚紗穿著有多累贅。
貝十安舒舒服服睡覺的時候,甯鶴樓的飛機已經落地。
他身上穿著黑色風衣,行色匆匆走在國際機場,「人呢。」
來接他的保鏢低聲跟上,「還在機場旁邊吃飯,請總裁跟我來。」
一行人跟著黑衣保鏢找到了安琪。
長相甜美的女人正嬌笑著依偎在一個溫和男人身上,兩人旁若無人的膩歪在一起,看著彼此的眼神中滿是愛戀。
甯鶴樓停步不前,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在來之前,甯鶴樓並不知道安琪是好別人一起出國,保鏢卻以為甯鶴樓是知道的。
「笑話。」甯鶴樓淡淡扔下這個詞,不知道是在說他自己,還是在說安琪。
他收回目光,順著來的方向轉身離開。
甯鶴樓回到寧家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一天的時間連著跑了兩個國家,他身上的力氣被抽走了一般。
身心具疲的他只想好好睡一覺,避開眾人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屋子裡被裝飾的溫馨奢華,如果不是外邊的門,甯鶴樓幾乎以為自己走錯了。
他解開脖子上的領帶,走到床邊仰躺上去。
「誰!」一聲清脆的低呼,聲音讓甯鶴樓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撐著床起身,甯鶴樓怔怔的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貝十安,「你怎麼在這裡?」
轉而想到兩人已經結婚,又憤怒起來,「滾出去!」
貝十安眉毛高高的挑了起來,「你讓誰滾出去?!現在該滾出去的是你吧,你爺爺可是正在等著興師問罪呢!」
這讓以為她會低眉順眼的甯鶴樓有些接受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