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師徒論道 青言暫回青丘

玉虛真人決定親授雨瑤後，命雨瑤每日辰時在後山最高峰的摘星石旁修煉。第一日，辰時，日出過半，雨瑤已經來到摘星石，玉虛真人從九重天上緩緩降下。雨瑤問師父：「今天先學什麼法術呢？」師父微笑：「你們這些弟子在山下前殿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裡，每個人適合學什麼，弱點是什麼我都明白。你對自然萬物有超凡的感悟，四象八卦已經領悟，所以不管你修習哪一系法術都極快。可是這第一課，我要先要你煉心。」

雨瑤若有所悟的樣子說：「師父是說弟子的心思不夠澄明嗎？」師父點點頭接著說道：「修行忌諱七情六欲，貪瞋癡恨愛惡欲，你大概因為身世不明所以心思細密，雖然有楚風保護你，但你還是膽怯自卑，你是否太過在意別人的看法，小時候用霸道掩蓋自己的無助，你是否真的自由呢？」雨瑤說道：「師父說的沒錯，弟子也明白這些心思不該有，可是不知道怎麼破除。」玉虛真人微笑道：「你們龍族禦風飛行日行多少裡？」雨瑤答：「最多一萬里，周遊幾國。」師父笑道：「那好，我今日帶你出去看看。」沒等雨瑤反應過來，一陣極速的天旋地轉，眼前景色化為一個黑點，而後又轉回來，黑白分明。眼前又是另一翻景象，頓了頓，又旋轉黑暗逆轉回來，便又換一翻場景。如此十幾次，才回到摘星石旁，上天入地，翻山越海都不過瞬間。

玉虛笑道：「你現在明白了嗎，下至花草蟲魚，上至龍虎鯤鵬，在乾坤中都是滄海一粟罷了。光怪陸離的世界，你不可能迎合所有人的要求，真正的修道在於無畏，無怨，無所求。乘天地之正，禦六氣之辯。罷了，這些你以後慢慢去領悟。其實你們弟子當中，心思最澄明的是青言，毫無牽掛，可惜他無心向道，這種人如果肯用心領悟，修成正果只在朝夕，若是他有朝一日放縱沉溺，只怕會比普通人更危險，貪瞋癡恨愛惡欲樣樣都會找上他，雨瑤，你有時間一定好好引導他。」雨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玉虛繼續解說道：「至於你哥哥楚風，他是個好苗子，但是他身上背負的太多，龍族的榮辱，你的安危，還要教導這些新來的弟子……至於那個紫嫣，雖然天賦異稟，只是心思太複雜，貪瞋癡恨她還沒有擺脫，若是不早點解開心結，只怕因身居高位而更加危險。希望你們都好自為之。」雨瑤認真的點點。

於是，每日辰時雨瑤跟隨師父修習法術，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已經過去快一個月。紫嫣知道雨瑤是師父親授法術，心裡更是憤憤不平，每日在前殿練習金系法術，想著雨瑤一下山便打敗她，讓師父知道誰更有潛力。青言也找到他的木系之法，進步的很快，只可惜他每日見不到雨瑤，覺得十分無趣。雨瑤這邊突然少了青言每日嘈雜，反倒有些怪怪的，說不上是想念還是什麼感覺，但她期待青言突然出現是真真切切的。

這天一早，青言匆匆忙忙的跑到後山最高峰，見到師父行禮道：「師父，弟子族中有一重要的祭天儀式需要我回去參加，往來可能需要一段時日，希望師父准許。」雨瑤在師父旁邊打坐，看到青言，原本古井無波的心開始緊張的跳，難道自己真的那麼想見到他。青言好久沒見到雨瑤，想過去搭訕，奈何師父在又不敢造次。玉虛並不睜眼：「祭天是每個族的大事，那便准許你下山回青丘一段時間。」青言想到可以回青丘，連連謝師父成全：「那弟子現在去收拾行裝，明早啟程。」雨瑤見狀有點失望，剛見一面就要走，這個青言真是無情啊。

「師父，雨瑤想回前殿看看師兄弟們。」玉虛應下：「那你便和青言一起回前殿。」雨瑤和青言笑嘻嘻的辭別師父，往山下走去。途經他們第一晚觀星的山頂，青言突然轉過身，望著雨瑤道：「那麼久見不到你，你就不回前殿看看我，我倒是想去後山，可是後山沒有准許是不能隨意去的，你喜歡花嗎，我最近新學的法術，給你看看。」於是，青言一揮衣袖，原本沒有花的山頂開始往四周蔓延五顏六色的花，青言又一揮手，從腳下冒出一顆樹苗，然後慢慢伸展長大，樹枝上開始鑽出粉色的桃花。雨瑤見狀，在手上吹了一口氣，山谷間飄來一陣微風，桃花瓣被吹向四周，又在地面一劃，山頂浮出一片湖水。青言說：「湖水太單調，我再給它添點顏色。」說罷，手指一點，從湖心躥出一片荷花。

「好漂亮！」雨瑤驚歎道。青言凝視著雨瑤道：「我就要回青丘了，少則十天，多則一個月，你就沒什麼表示啊？」「怎麼表示？」「不如抱我一下，或者讓我抱你一下。」雨瑤揪著青言的耳朵：「你又來了，這有什麼區別？」青言委屈道：「這就是你送我的分別禮，媳婦兒，我錯了，你鬆開吧。」雨瑤本來也沒使勁兒，見青言裝作委屈的樣子，有些心疼，就順勢放開了他。雨瑤的手剛落下，青言突然將雨瑤攬入懷中，雨瑤只到青言的肩膀高，她的烏黑柔亮的的髮絲鋪散在青言的脖子周圍，臉只能伏在青言的胸口，悠悠地聞到一陣青言身上的檀香，雨瑤神智竟然有些迷離，心想：凡人都說狐狸精會迷人心智，我現在是被迷了嗎，這感覺還不錯，想一直被他「蠱惑」下去。雨瑤不自覺的抱住了青言，青言的肩和自己的摸上去感覺完全不一樣，少年有緊致的線條和細膩的皮膚。青言將雨瑤貼的更近，這時候花香都沒有了，只有青言的體香。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在桃花雨中不願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