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酒

老人目光一聚，沉聲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猴兒酒，果然名不虛傳。」說完沉默一會兒，他突然沉吟一句：「此物只應天生有，人間那得幾回聞。」

「再給我來一杯吧，就一小口。」老人厚著臉皮說道。

小孩也喊道：「爺爺，爺爺也給我買一杯。」

莊不周義正言辭的說道：「不好意思，一人只能一杯。」

「我是一個老人家也不能倖免麼，你看我這麼大年紀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入土了，你就再給我喝一杯，哪怕是一小口也行，就抿一口五百怎麼樣。」

莊不周微笑著搖搖頭。老人繼續誘惑道：「三千抿一小口。」

莊不周的心猛烈地跳動著，三千抿一小口何等的誘惑力，但是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漲價的問題明天再說，今天不可能。他依舊搖了搖頭，底下的小販，攤主都已經瘋了，三千萬抿一口，你妹啊，我一個月也就掙這麼點，你就知足吧。

還有人疑惑，這兩人會不會做戲。老人接著掏出一萬塊錢來說道：「一口價一萬，小夥子你也被貪心。」

見老人真掏出一萬塊錢了，不少人收起了做戲的心思。只見莊不周依舊搖頭說道不行。周圍人看莊不周淡定的樣子有種想打他的衝動，已經一萬塊了你還想怎麼樣。

莊不周見老人這麼想喝於是說道：「我說了一天一杯，就一天一杯。您喝過了應該明白為什麼吧。」

老人看著酒思索一下，恍然大悟。這酒補性太強一天一杯已經是極限了，他不禁對莊不周佩服萬分。有原則，能守住底線。要是換了別人才不管你死活，賺到錢才是主要目的。

「是我執迷了，小兄弟高義。」眾人以為老人轉性了不料他接著說道：「一天一杯，這樣給我孫兒來一杯。」

眾人絕倒，老人家你還要不要點臉了，你孫子才七八歲吧，你就讓他喝酒。莊不周輕啟朱唇說道：「不好意思，十六歲以下不賣。」

老人依舊不依不饒，「可是你上面沒寫」。

莊不周不為所動，「我明天就寫上」。

老人沒轍了，周圍的人看了半天的好戲，又一個人掏錢來一杯。被騙了就被騙了，五百塊錢對不遠千里來這裡旅遊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更何況這酒香能騙人？

何太沖本身就是一個嗜酒如命的人，剛剛就是老人不買他也會買一杯。這麼香的酒都沒有膽子嘗一嘗，人生還有什麼樂趣。一杯酒下肚，他瞬間被征服，他想到了老人的那句話：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

他剛剛還有點嗤笑老人這麼大年紀還貪口，想盡辦法再來一杯，此刻他只感覺臉是個什麼東西要著有什麼用。於是腆著臉說道：「小兄弟，他年紀大了不能再來一杯，你看我年輕氣盛，再來一杯絕對沒有問題。」

不止是莊不周，周圍的人都無語了，你都四十多歲了吧，還年輕氣盛，為了喝一口酒你也是蠻拼的。莊不周依舊搖搖頭說道：「一人一天只能一杯。」

中年人哭喪著臉說道：「那你明天還來不。」

老人也伸長了脖子靜靜等待著他的回答，像一個認真聽講的孩子。莊不周淡淡說道：「週六，周日我都會來。」

得到答覆中年人快速離開，他怕再待在這裡忍不住，憋得難受。他要回去買幾瓶白酒解饞，老人也歎息一聲領著孫兒離開。周圍掏錢的人越來越多，有些人不信邪，真這麼好喝，抱著拆穿騙子伎倆的想法買了一杯。

而後，這些人都一個反應。

「小兄弟，不是我說你，這五百塊錢就這麼一點是不是太少了。」

「這樣，我再加一千，你稍微給我再添一點，一點就好。」

「別聽他的，我出一萬你稍微給我添一點。那種沒錢的就不要給他們喝了，不要浪費這麼好的酒。」

男人要是這反應也就算了，夫妻一起來的，男的為了多喝一點，就讓妻子也買一杯。拿到酒的時候，妻子忍不住喝了一小口，然後就沒有男人什麼事了。

有一個不怕死還準備搶一點，不料當場被妻子‘家暴’。女人也一改往日溫柔吼道：「姓曾的，你敢搶老娘的酒，老娘讓你一輩子睡沙發。」

這麼多人都說好喝，總不能都是托吧。五百說多不多，說少不算少，要真那麼神奇，也好出去吹一把，自己可是喝過傳說中的仙釀。一時間別的攤位幾乎沒人都排到了莊不周的攤位下，喝過酒之後，竟然有人嚎啕大哭，喊著此生無憾。

這酒越傳越神，來買的人越來越多。本來就是一小罎子酒，當然很快就賣完了。莊不周收拾攤位，然後拔掉旗子準備走。那些還沒有喝到酒的高聲喊道：「小兄弟別走啊，我們還沒喝呢。」

「今天酒賣完了，明天請早。」

有些人不樂意了，「我們是來旅遊的，今天晚上就走，你再回去取一點唄。」

莊不周依舊說道：「今天沒有了，明天請早。」

有人抱怨，有人罵，但也奈何不了莊不周。酒是人家的，不賣給你又不犯法，你還能咬人家不成。當然這是對於沒有喝過酒只是單純好奇的人來說的，要是那些喝過酒的，哼哼……什麼？要他一口能再來一杯。不是我吹，我能讓你體無完膚。

莊不周走了，酒香卻久久沒有散去。眾人依舊貪婪地站在那裡吸著空氣中的香味，待香味散盡，人才離開。

今日在奶子山腳留下了一個關於神酒的傳說，五百一杯的酒不到半個小時被搶購一空。據喝到的人說，五百一杯很便宜了，這酒開到一萬一口都不算貴。這一天不少小攤主失眠了，莊不周一天的收入抵的上他們半年的收入。

莊不周回到家裡的時候，小丫頭跑過來喊道：「哥哥，哥哥……」

一把將其抱起，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今天喊我哥哥了？」

小丫頭奶聲奶氣地說道：「媽媽說，喊哥哥，就給我酒酒喝。」

莊不周一臉黑線的看著在一旁訕笑的老媽。莊媽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說道：「你今天跑哪去了？」

莊不周掏出一遝錢來說道：「我去賣酒去了。」

本以為老媽會一臉欣喜，要知道她可是有名的愛錢，這次她竟然沒有撲過來。而是對他吼道：「你這個敗家子，那酒你竟然賣了。自家都不夠喝，你還賣。」

莊不周無語地說道：「這酒貌似是我釀的。」

莊媽很霸氣地來了一句：「你還是我生的呢！」

得，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