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聚首

「你是，難道你就是那個人？」

陳子昂的話語，勾起了李澤浩那埋藏在角落裡的回憶，那個下午，開車誤穿入一個巷道時，不小心撞死了一個老人，他沒當一回事兒，可沒等多久竟然有人沖到他家門口，要找他算帳，還好保鏢及時護住，然後他很生氣就把那人弄進了監獄，而那人竟然就是眼前的陳子昂？就是甯家的少爺？」

「怪不得，怪不得……」李澤浩又想起了往日裡的一幕幕，那時他就覺得陳子昂好像與他有仇，處處要和他作對似的，沒想到卻是這麼個原因。

陳子昂斜視李澤浩一眼，淡淡道：「現在你明白了吧？」

「你要把我怎麼樣？」

「你說呢？」冷冷的聲音剛落下，李澤浩竟是猛地跪倒在地，哭求著道：「陳公子，不，甯公子，你饒了我吧，你饒了我，我那會兒不知道。」

「饒了你？那我養父在九泉之下怎麼能安息？」陳子昂說著：「其實，我原本想，讓你在監獄裡過完剩下一生的。」

「不要，不要，千萬不要，不要把我弄到監獄裡去。」

「後來一想，又算了，反正你這麼喜歡當乞丐，那就當乞丐好了，那樣你和方浩銘也能作個伴！」

「不！不！你把我關進監獄吧，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寧願到監獄裡去，你把我關在監獄裡關一輩子吧，」李澤浩想起方浩銘的悲慘狀況，就不由得毛骨悚然，趕緊求饒說來。

「如果你在撞死我養父，在把我弄進監獄的時候，想到今天會有這一幕，也許一切就不會再發生，可惜，都遲了！」陳子昂說完，揮揮手，轉身走出了門外，後面傳來了李澤浩的慘叫哀嚎聲。

等李澤浩奄奄一息的時候，被抬去扔在了那橋洞下，扔到了方浩銘的身邊，方浩銘看著李澤浩，先是愣了半晌，接著卻是哈哈大笑，好一個歇斯底里，好一個瘋狂。

另一邊，陳子昂讓全叔去找白芷珊，可全叔還沒找上白芷珊，白芷珊就找上了林希若，要約在以前常去的咖啡館見面，林希若一番思索同意了下來。

咖啡館，還是那般透著別樣的幽靜，還有著溫馨，再聚首，物還是，人卻非，經歷了一番或悲或痛或笑或樂之後，昔日的死黨，再一次坐在了一起，然而身分已是天差地別，林希若依然還是林家的千金，更是寧家的大少奶奶，是陳子昂最愛的人，而她白芷珊，雖然也是白家的千金，可白家現在卻已到了山窮水盡，窮途末路，千金小姐一說，只有其名而無其實，她選的男人也背叛了她，甚至成了乞丐。

「希若，我還能這樣叫你嗎？」

希若笑笑：「以前的事我都放下了，對你更是沒有怨恨，要不是你們，我又怎麼能找到子昂呢？」

「希若，當初是我對不起你」

「我們不要再提以前了。」 希若帶著淡淡的笑，這時，服務生送來了咖啡，希若說道：「麻煩再拿些糖，還有些奶！謝謝。」

聽到希若的這句話，白芷珊的眼淚，突地從眼眶中噴湧而出，因為她喝咖啡有一個習慣，習慣喝咖啡既放糖又放奶，且一放起來就沒量，一定要把一杯黑咖啡搞白了，仿佛才心安。

而希若卻還記得，還幫她要了糖，要了奶一如以往的日子。

一瞬間，白芷珊的心被一種莫名的情緒充得滿滿的，所有的話，全都說不出口，無話可說兩人都很恍惚很沉默，齊齊轉過頭看向窗外。

沉默，還是沉默。

從玻璃的反光中，希若看到芷珊在偷偷看著她，欲言又止，目光揣測，希若便打破沉默說道：「說說吧。」

「說什麼？」白芷珊一驚，傻問道，希若又是一笑：「還能說什麼？總不能說我們今天去哪兒逛街，穿什麼衣服，晚上又去哪個酒吧瘋狂，或者明天準備去哪兒出遊吧。」

這些，都是她們以前一起，常說起的話題，白芷珊語塞：「希若……」

「好了，說吧，今天約我出來有什麼事？我的時間可能不會太多，那兩個小傢伙，要是一會兒看不到我，還不知要哭成什麼樣呢？」希若臉上浮現著母的光輝幸福。

白芷珊知道希若說這番話，不是故意刺激她，說的是一個事實，可她的心裡卻是更痛了，她深呼吸了兩口氣，說道：「希若，你能讓他，放過我們白家吧？」

希若盯著白芷珊，白芷珊又忙說道：「希若，我求求你了，我哥的事，我替他向你們道歉，向你們賠罪，你們有什麼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

「希若，看在我們過去二十多年的情誼上，幫幫我，好嗎？」

「不錯，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可是……」

「芷珊，不是我不幫你，這些事，我都沒有插手的，我只是子昂的女人，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僅此而已。」希若平靜著說來，白芷珊一臉的絕望，她很清楚，白氏集團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希若看著面若死灰的她，有些不忍，開口說道：「其實子昂也沒有把你們往絕路上逼的意思，只是想做到那天你哥挑戰他時說的話，讓白氏集團消失而已。」

「可是，希若，你不知道現在白氏集團是什麼情況。」

「子昂會給你們留一條路的。」希若帶著肯定的語氣說道，白芷珊一愣，然後一喜，說道：「希若，謝謝你了，謝謝你了。」

「不用謝我，就像你說的，我們畢竟鐵了二十多年，子昂會給你們留路，但是如果你們非要走另外一條路的話，那就不是我能幫得上忙的了。」

「不會的，不會的……」白芷珊正在說著，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