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歲月如梭

陳子昂自拔出了那黑針，就怔怔地看著，他感覺到那根黑針似乎是有生命，柔軟如同靈蛇一般，他抓在手中，卻很難把握它的走向，不由疑問道：「這樣的金針，難道也能用來給人紮刺？」

「你看到的這根黑針，便是我們老江家祖上傳下來的渡厄黑針，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江神醫說出來頗有些自豪，而陳子昂大感驚奇，這東西柔韌無強度，也就比橡皮筋兒強一點兒，怎麼能夠刺入人的身體中呢？

「真是用來針灸的黑針？」

「確實是刺，黑針，但不是人人能用地，要不然我也不能抓住你不放了。」江神醫對陳子昂解釋道：「這針叫渡厄黑針，還有一套特殊的內家功法與這支黑針互相配合，可是時間一久，功法就失傳了空有黑針確無法渡厄。」

江神醫拿回針盒，取出小刀割開了盒子，原來裡面還另有機關，江神醫從裡面掏出了一張羊皮卷，頗為遺憾的說道： 「這羊皮卷上寫得就是渡厄黑針的功法，而也只有練出氣的人，才有可能學會，唉，要是我發現這個秘密，能早個三四十年，那一切都還來得及，可惜，可惜。」

「我會努力的。」 陳子昂冷冷說來，江神醫滿意點點頭：「你可以試著用氣來控制這支黑針，據我們先祖地介紹，這根黑針如果以氣來控，就會如臂使指一樣靈活。」

陳子昂茫然了，說實在話，他還真不知道自己練出了氣，也根本不知道怎麼用，迎著江神醫那渴望的眼神，拿著黑針的手用盡全身力氣一抖，就像他平時奮力拼殺那般，哪料那一尺多長的黑針就如同一條靈蛇一般，四下亂顫著，陳子昂繼續用力，將蒼白如紙的臉都掙得通紅，那黑針突然之間，就好像是靈蛇的身體僵了一樣，發出了耀目的光芒，彎彎曲曲的黑針居然在一刹那之間變得異常筆直。

「果真是這樣！」江神醫見狀大聲驚喝出來：「要能夠隨心所欲地控制住黑針的屈伸扭轉，才算是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江神醫剛說完，陳子昂便泄了勁，那黑針立即又盤了起來，陳子昂再次用盡全力，可那黑針卻是動也不動，陳子昂臉露失望之色，江神醫安慰道：「慢慢來，你的氣也是剛練出來，等學了那渡厄黑針的功法，你就可以應用自如了。」

「如果你能完全學會，那時這一尺來長的黑針，就可以深入到顱內進行針刺。」

聽江神醫說來，陳子昂大吸了一口冷氣：「顱內？」頭為六陽魁首，百脈交會之所，神識之海，元神紫府，也是人體最為精密的器官，牢牢地包圍在顱骨之內，不容半點兒閃失，這一針完全刺進顱內，病能不能治好還在兩說，只怕是一針下去，先變成腦癱了吧？

江神醫見陳子昂吃驚的樣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 「這樣神奇針法我也沒見過，只是有記載的確能這樣！」說完將羊皮卷遞給陳子昂，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什麼話也沒說 轉身走出了屋子。」

陳子昂看著手上的渡厄黑針功法，不由皺起了眉頭，卻是努力看了下去，看了半天，也是不知所云，他抬起頭想鬆口氣，腦海裡就立馬蹦出一個身影，第一時間陳子昂又低頭 繼續研究功法，可他的神情卻是有些慌亂。

一夜無話，陳子昂整整一夜未睡，因為他不敢讓自己停下來休息，只要一停他腦海裡立馬就會蹦出希若的影子，雖然一夜未眠，次日陳子昂還是起一個大早，他跟著老莊去打魚，老莊雖然不答應，卻是勸不過陳子昂。

接下來的日子，陳子昂都不敢讓自己放鬆一刻，上午和老莊一起打魚，下午江神醫便教他怎樣針灸，給他講解，帶著他在村子裡給人治病，現場教授，晚上呢便是陳子昂自己鑽石，練那渡厄黑針功法，而傍晚時分，陳子昂則會跟著胡爺爺，拉著那悲傷的《二泉映月》。

時間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了，轉眼間，歲月如梭，陳子昂在小漁村呆了近七個月，因為常在海上打漁 那皮膚給曬得黝黑黝黑的，頭髮也長得挺長，因生活艱苦，他的臉頰也瘦削下來，而且那臉龐上，還有著那晚打拳留下的傷痕，若不是與陳子昂十二分熟悉的人，站在他的面前，肯定認不出他就是陳子昂。

雖然過得很苦，但陳子昂的臉上卻慢慢有了笑容，那是他給村民們針灸完後，別人真心感謝他時，露出的笑容，在小漁村裡沒有人知道他是曾經是一個三輪車夫，就算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會去在意，也沒有人知道他坐過牢，不用去考慮爾虞我詐，人心險惡，也沒有人知道他和黑道有關係，不用擔心會給村民們帶來危險，村民們都很質樸善良，對陳子昂這‘死而復生’之人，更是關懷有加，再加上陳子昂學了江神醫那手針灸之術，更被稱為是村子裡的福音，是上天把陳子昂送到他們村子裡來的。

只是陳子昂每天傍晚，依然會坐在臺階上，拉著《二泉映月》 七個月的練習，陳子昂拉二胡的功力甚至比他學針灸的功力還要深，就連教他的胡爺爺，也是讚歎有加，自愧不如，胡爺爺是這樣說的：「小陳之所以拉得這麼好，是因為他用情、用心在拉，而不是手！」

很多人不明白這句話，陳子昂卻是清楚，那是他忘不了那個身影，永遠也忘不了，不管他如何努力去忘記，每當他想著忘記她一次，心裡對她的思戀卻又加深了一次，日積月累，七個月積累下來，那一縷一縷的思戀，最後全都化作了曲聲，響在天地間。

陳子昂在思戀著希若時，希若何嘗又不是在思戀著他，希若懷胎已快十月，肚子裡的孩子，也在吵著鬧著，折騰著要出來看看這世界。

「子昂，知道嗎？再等幾天，你就要當爸爸了！」希若幽幽說來，心裡又是一聲歎息：「子昂，我能感覺到你存在的，可子昂，你究竟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