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打架

佑綺坐在教室的最角落，靠著牆，他靜靜地望著那顆櫻花樹，還有那一座墳。陽光打在他的臉上，顯得他的皮膚更加白皙光澤。龍若天望著他，看著他這麼安靜的摸樣突然又想起了沫兒跳河的那個晚上。突然，他自己也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看著眼前這個長的像妖孽的男生，怎麼會想到沫兒，恐怕也只有學校的花癡會喜歡這樣的類型。不過話說，由於有了佑綺的存在，社團的人氣與日俱增，而且似乎更勝從前，不知道這事是好還是壞。

「若天，不好了，晨曦在操場上和別人打起來了。」小兵沖進教室氣喘吁吁的對若天大叫道。

「什麼！」若天著急的沖出了教室。

青蔥的操場上，只見已經扭打成一團的兩人。若天迅速跑過去，和別的同學一起拉開了他們。

「晨曦，你怎麼回事？」若天已然聞到一股酒味，可見晨曦喝了不少的酒。

「風晨曦，你搞什麼？你再狠、再厲害，我也不會怕你。」眼前說話的是當地政府高官的兒子，叫劉成，家族是世襲參政的。這個晨曦怎麼好端端的會和這個二世祖打起來？

「你如果再說那種話，我會打死你。」晨曦的臉色陰沉無比，陰冷的警告。

劉成雖然心裡有點發怵，但是為了自己的面子還是嘴硬的說：「切，我就偏說蘇沫兒是個蕩婦，你能拿我怎麼樣？」

晨曦像瘋了一樣掙脫了若天的手，沖上去就是往死裡打。只聽「啊」的一聲，劉成的手臂被晨曦一下折斷，旁人怎麼拉都拉不住。突然，一隻手很有力的抓住了晨曦正欲揮下去的重拳。所有人都一下愣住，要知道晨曦是三屆自由搏擊的冠軍，幾乎沒有人能擋住晨曦的拳，尤其是在發狂中的晨曦。順著那只手望去，大家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佑綺。只見佑綺握著晨曦的手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惡魔般得微笑，眼神是那麼的讓人看不透徹。若天心想，又是那該死的笑，像個妖孽，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

「怎麼？想打死他麼？」佑綺有些嘲諷地說道。

「你是誰？」平靜了許多的晨曦望著這個少年，那麼的弱不禁風，是怎麼能接住他的重拳？

「我是洛佑綺，你應該有聽說過。」佑綺自信地說。

「原來是傳說中的洛少爺。」晨曦依舊是冷冰冰的，眉角掃過躺在地上哀嚎的劉成：「怎麼，你想幫他嗎？」

「呵，這種人有什麼好幫的。到是你，怎麼會為了一個背叛你的女人如此的失態？所以我問你是想打死他嗎？」佑綺有些糾纏的說：「生前不珍惜，死後為了她的名節這樣，你不覺得你很蠢嗎？」

晨曦似乎是被說到了痛處，臉色更加陰沉：「是誰和你說的這些事？」

「恐怕這個事情是學校公開的秘密吧！怎麼？當初的不信任，現在想想後悔了麼？」佑綺撥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發梢。

「……」晨曦沉默了，周圍也是一樣的沉默。

「只會偷偷的造一座空墳又怎麼樣？還要借龍若天之手，你就這麼顧及自己的面子嗎？自己獨自懷念後悔是很可悲的，就像個懦夫一樣。」佑綺咄咄逼人的說道。若天很吃驚的望著他，他是怎麼知道其實櫻花樹下的墳是晨曦拜託造的。

「不要你管。」晨曦甩掉了一隻抓著他手腕的佑綺。

「哼……是個男人就為蘇沫兒找出事情的真相，還她一個清白，這樣你才對得起她死前的最後一句話。你這樣獨自感傷又不敢承認只會讓我覺得很可笑！」佑綺邪惡的笑著，那笑比起晨曦的冷漠更是冷若冰霜。

「你……」晨曦一把上去揪住佑綺的衣領，一隻手欲揮去。可是，佑綺還是保持著那該死的笑，晨曦看得有些恍惚，這雙眼睛好像在哪裡看過。頹然的放下手，拿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朝操場的另一頭走去。

終究是下不了手麼？其實你遠沒有你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冷若冰霜，沒有那麼的堅強。

「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若天對著發呆的佑綺說。

「你猜。」佑綺拍拍他的肩說：「可以送我去醫務室嗎？我的手好像韌帶拉傷了，看來是我不自量力了。」

若天望著面部有些抽搐的佑綺，有些動容，他是想幫晨曦的嗎？不顧自己的手廢掉，也要拉住晨曦的嗎？若天想著，扶著痛的不行的佑綺朝醫務室走去。能忍這麼久到底是怎樣的人啊！

風晨曦，自從來到聖路易還是第一次看見！熟悉的臉龐、熟悉的眼睛、還有打架的動作也與當初一模一樣。

「你似乎很愛笑啊！」若天很不客氣的打斷佑綺的沉思。

「是嗎？好看嗎？」佑綺調侃道。

「好看，就像個妖孽。」若天實話實說：「我還沒見過哪個男人向你笑成這樣的。」

「哎……龍公子似乎不是很喜歡我啊！？」佑綺歎氣道。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儘管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我覺得你不是來傷害沫兒的。」若天微笑著看著佑綺，當他知道佑綺不顧自己安慰沖上去拉住晨曦的時候，就知道這個洛家三少爺應該不會與他們為敵。

「我早說過了，一個死人有什麼好害的。」佑綺有點不屑的說。

「晨曦也是很無奈的。」若天回憶道：「出事的那天，晨曦來找我說了很多。他也不相信沫兒是這種人，可是是他親眼看見沫兒和別人上的車，是很開心的，不像是有人陷害。當照片事件出現後，晨曦像是瘋了一樣，怒火中燒，失去了理智，說出來的話做出的事傷害了沫兒。」

「有時候親眼見到的也未必是事實。」佑綺低著頭，看不清他是什麼表情。

「在沫兒去後，晨曦像是被抽空了靈魂般，整天喝酒打拳每日徘徊在櫻花樹下，一直說看見沫兒會在那裡看書。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動用家族的權利要求學校建一座空墳。但是我的能力還是不夠，多虧了晨曦，沫兒的墓才可以建在那裡。」若天極力想為晨曦辯駁著什麼，當初他也狠狠責怪了風晨曦一頓。

「不還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麼。」佑綺嘴角的弧度上揚了一下，不知是嘲笑晨曦還是自嘲。

「其實，晨曦不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也沒有委託我來辦，只是他不想再理任何人，就連和我說話也很少。那裡，他是去的最勤的地方，每天晚上他都會去那裡和沫兒說話。其實我們都不相信沫兒會做出那樣的事，但是我們沒有證據。」若天是同情晨曦的，他清楚的知道晨曦對沫兒的愛。

「也不過是讓自己心裡好過些罷了。」佑綺活動了下手腕，還是有些痛的。

「我們也調查了，但是總是會在某個環節上查不下去，我們始終沒有放棄對真相的查找。晨曦兩年來始終活在深深的自責中，如果當初，我們多關心下沫兒，事情就不會發生了。若天是相當懊惱的，勢要查出個真相來。」

「有些事並不是眼睛看見或耳朵聽到的就是事實，只是自己一面偏執的相信著。蘇沫兒終究是孤魂一縷，帶著委屈怨恨走了。不過，如果她知道晨曦還是愛著她，你和可欣已然相信她，她一定會很欣慰的。「佑綺望著窗外幽幽的說，也安慰著自責的若天。

佑綺心想：晨曦現在應該就在櫻花樹下吧？果然風家的男人都是癡情的男人，也是最脆弱的男人呢！

兩個人此刻都沉默了，各自心裡在想著什麼。櫻花樹下的晨曦也是默默地看著墓碑，似乎有什麼心靈上的交流。夜，又給校園帶來了安靜，今天的一天就像是混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