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想到的我都給你

十天後邊境來報，南陽大軍壓境，六王爺趙凝軒力薦蘇殊掛帥出征，五王爺趙玉珂與四王爺趙玉蹊請旨隨徵，後聖旨下，命趙玉蹊為帥，蘇殊為前鋒大將，趙玉珂隨行出征。

「趙玉珂也想分一杯羹？」趙凝軒接完聖旨後，冷嘲道。

旁邊的蘇殊有些出神，上一世她們三人一同出征，趙玉蹊就死在了沙場上，這一次她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再次發生。

「想要坐收漁翁之利，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本事。」蘇殊眼神凌厲地說道。

趙凝軒聽言，看了蘇殊一眼又將目光轉向身後的林璃，而林璃依舊是一副淡漠地樣子。

三日後，蘇殊隨大軍出征，臨行前她對著趙凝軒第一次行了王妃之禮。

「王爺，蘇府上下還望你能多照看一下，我會帶著軍功回來的。」

趙凝軒笑著回答道，「自然。」

上馬時蘇殊回過頭來，看向林璃，心裡默默地說道「璃塵哥哥等我回來。」而林璃依舊是那副無關痛癢的樣子。

行至邊境，趙玉蹊下令所有將領共同商討作戰之法。

「敵軍已行至臺嶺，再有一天的時間敵軍就會穿過雁峽谷，雁峽孤地勢險要，不易設伏，敵軍此次突然來襲就是想靠著摧枯拉朽的速度給我軍迎頭痛擊，為了行軍速度，他們必定日夜兼程，當他們出雁峽谷時肯定已經精疲力盡，這時就是殲滅他們的最好時機。」蘇殊指著地圖分析道。

「不錯，這時敵軍行軍疲怠，且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們的前鋒部隊已急速趕到邊境。雖我們只有五千兵力，可若是在雁峽谷在設伏，勝算很大。」趙玉蹊與蘇殊二人相視一笑。

「王爺所言不假，可前方設伏勝算雖大，可我軍只有五千兵力，對方三萬兵力，雖不大，可較我軍而言，已然是大軍了。還是等後續援軍到後再做打算為好。」右前鋒魏志說道。

「若是等援軍到來，我們已失了先機，到時候以強制強，勝算不大。」蘇殊辯駁道。

「王妃雖是蘇將軍之女，可從未上過戰場，我們知道走小路快速行至邊境，敵軍又未嘗不知，若是五千大軍出城設伏，敵軍從後襲城，這滿城的百姓該怎麼辦。」

正當蘇殊與魏志爭執不下時，趙玉珂這個只會些三腳貓功夫的人卻開口了。「即二位爭執不下，我倒有一法可兩全，不如兩位前鋒帶領一半人馬出城設伏，我與四哥帶領另一半留守城內等待援軍。」

蘇殊聞言突然一個寒顫，「上一世他們共同出征，他也是如此建議的，難道玉蹊哥哥的死與趙玉珂有關！」

「不可，我軍人數本來就少於對方，此刻主帥卻在城中留守，讓將士們怎麼想，這樣我軍士氣低落如何與敵軍相較。」蘇殊反駁道，她深知趙玉蹊在武學上勝過趙玉珂，可論玩弄人心，陰謀詭計，趙玉蹊卻比不過趙玉珂，以及讓他和一個白眼狼待在一起，不如與自己同行，再不濟拼盡全力，也可護她的玉蹊哥哥性命無憂。

「可四哥是…」趙玉珂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趙玉蹊打斷了。

「左前鋒說的很有道理，作為主帥我怎可在城內留守，這樣豈不寒了將士們的心。眾將聽令，今晚行動，在雁峽谷谷口處設伏，援軍後日將至，守城將士共千餘人足夠撐到援軍趕到了。」趙玉蹊此番請旨出征本就是擔心蘇殊，他斷不可能讓她僅帶著一千五百人就出城去設伏的。

林璃早已在雁峽谷撒下藥劑，南陽士兵能出雁峽谷的不過千餘人，蘇殊一行人輕輕鬆鬆地就打贏了這一仗。

回朝後，論功行賞，蘇殊封了個三品的安遠將軍，趙玉蹊則加封王珠，賜黃金白銀千兩，就連趙玉珂也分功晉升為親王。

「此行最大的得利者竟成了趙玉珂，只是陪著走了一趟就從一個郡王晉封為親王，而阿殊卻只得了一個三品將軍。」林璃有些可惜的說道。

「她只是一個前鋒而已，此行主帥是熠王，讓她封將也不過是看在鎮國將軍府的面上罷了。這個趙玉珂倒是讓我意外，不過我們做了那麼多可不是為他人作嫁衣裳的，拿了我們的好處，自要還回來。」趙凝軒自顧自地玩弄著手中的玉珠。

「你想怎麼做？」

趙凝軒抬起頭看著林璃「五王妃。」

林璃有些訝異，「你要動將軍府了嗎。」

「不，蘇府還有用，不是還有個安國侯府嗎？」

趙凝軒和林璃早早地就候在王府門口等著受封回來的蘇殊。

「王妃征戰有功，辛苦了。」趙凝軒故作客套的說道。

但蘇殊卻越過趙凝軒看向他背後的林璃，語氣冷漠地像是個冷血之人一樣。「你想要的我都給你！只不過，你我之後再無以前的情分」

上一世的蘇殊常年征戰在外，經常傷痕累累，為此她跟隨許多名醫學過醫術，在雁峽谷設伏時她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又想起趙凝軒的大力推薦與身為醫聖的林璃，心中對此次出征背後之事已經知道了八九分。

林璃和趙凝軒微怔了怔，而後，趙凝軒緩和氣氛。「王妃辛苦了，來人！還不快服侍王妃回房休息。」

可蘇殊卻絲毫不給趙凝軒面子。

「王爺何苦在這裡做好人，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王爺在背後撐著的嗎？沒有王爺的軍事地圖，別人又如何因地制宜地在雁峽谷內設伏？王爺要做什麼我不想知道，我也說過在蘇府上下安全的情況下會為王爺效力，王爺若是要打蘇府的算盤那可真是錯了注意。」

趙凝軒也不生氣，依舊溫和。「蘇府是王妃的母家，本王怎會…」

蘇殊高聲打斷了趙凝軒，然後離去，「王爺最好不會！」

留下一臉平靜的趙凝軒和有些悵然若失的林璃。

「要變天了！」林璃仰望著風雲驟變的天空，淚水從他臉上滑落，一襲紅衣的他看起來格外孤獨與淒涼。

「是啊！早該變天了！」趙凝軒也仰起頭看著天空，一襲白衣的他在黑壓壓的雲彩下十分顯眼。

一白一紅兩個人影彷彿是在對這個世界無聲的諷刺一般，讓人心生淒涼。

「林璃奉王爺之命來給王妃請平安脈。」林璃站在蘇殊的房門前立手以待。

咿呀一聲，蘇殊打開房門，紅著眼算看著林璃。「我知道，你必定歷經非常人可以忍耐的事情，我不怪你想要回來復仇，我只恨你的手段過於卑劣。」

「我的手段卑劣？榮平侯府上下除我一人，無人倖免，他們本是愛國之人卻被奸人所害，扣上叛國的名義，死無全屍。難道我還要站出來，站在這個充滿至親血肉的地方，義正言辭地對著哪些小人，對著我曾經信仰的但卻毫無情義的皇帝陛下，說我們是冤枉的！我們是被人陷害的！誰會信？誰會聽？卑劣的手段見不得光卻最有效！」林璃雙眼通紅地厲聲說道，此刻的全然沒有了之前溫和，一襲紅衣襯得他像是來自地獄的鬼魅一般令人生畏。

「所以你就利用我！」蘇殊看著眼前的林璃，心中百感交集。重生的她可以深切地體會到林璃那種痛失至親的感覺，可當林璃變得面目全非，利用她時她有說不盡的難受，她甚至在想她會不會成為下一個林璃。

林璃眼裡的憤怒漸漸消散，「殊殊，從你父親與衛哲二人上書參奏我父親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形同陌路了。」

「你說什麼？不會的，父親與宋伯伯那麼要好。」

「是啊，那麼要好！呵呵」林璃冷笑著，擦乾了眼淚慢慢的走了，留下一臉驚愕地蘇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