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沒有選擇

　　今天的殷沫就穿了一件簡單的吊帶連衣裙，那件裙子裁剪的很得體，只用最簡單的深藍色將吹彈可破的肌膚映襯的格外瑩白，只是在初春的季節顯得十分單薄。

　　夜慕琛的手禁錮就在她的腰間，透過那薄薄的不料感受到她身上冰涼，幾不可見的軒起眉心，心頭沒來由的軟了下來。

　　然而她此刻又近在咫尺，一雙櫻唇盈澤光亮，仿佛將外面枝頭的櫻花顏色也沾染上來，清甜的味道撲鼻而來，顯得格外誘人。

　　夜慕琛的心仿佛也沾染了春日裡的躁動，那清冽的芬芳仿佛羽毛一樣撩撥著他的心弦，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再靠近……

　　他緩慢靠近瞬間驚醒了殷沫，她幾乎是在他唇靠近的前一秒才突然側首，可是她紊亂的呼吸已經暴露了她的心。

　　被打斷的丹鳳眸子不悅的眯起，夜慕琛手下微微一個用力，便強迫她轉頭過來，凝視著她的眼眸冷冷吐字：「欲擒故縱？」

　　殷沫刺痛的皺眉一下，即刻便揚起唇角，笑意在那裡蔓延：「是啊，如果有急著看到這一幕，那麼明天我就會是頭條的紅人了。」

　　她頓了頓，終於將躲閃的眼神正視起來，在他咬牙切齒的注目中繼續道：「我還真是不介意給廣大的媒體朋友講講我們的過去呢……」

　　話音未落，下巴上便傳來一陣劇痛，殷沫被他驟然的用力疼得皺起眉頭，但是她卻沒有分毫示弱的舉動，毫不畏懼的回視夜慕琛怒目而視。

　　兩人僵持了片刻，夜慕琛才恨恨的移開在她腰上的手，一字一句道：「殷沫，你還真是薄情。」

　　他不屑的甩手，侮辱性的將她的下巴撇到一邊。

　　心中刺痛一下，可是殷沫終究還是深深的呼吸兩下壓抑住心中的酸楚道：「真是不好意思，這就是我的本性。」

　　她說話間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一瞬間亂了他的眼睛，然而讓下一秒，卻讓他如置冰窖：「合同我是不會簽的，還請夜總裁另請高明吧！」

　　話落，她便頭也不回的打開門走了出去，雖說是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可是只有殷沫自己知道，她是在落荒而逃。

　　剛剛走出不遠的殷沫便聽到總裁辦公室當中傳來的破碎聲，她腳步凝滯一下，低首的片刻已經紅了眼圈。

　　夜慕琛，你我終究不是一路人，你又何必勉強？

　　眼眶仿佛被針紮一樣酸痛難當，她在一片模糊中見到了守候在外面的殷晨暉，他似乎有些訝然，可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

　　「抱歉……」

　　殷沫小聲的開口，苦笑起來的樣子格外讓人心疼。

　　殷晨暉明瞭的點頭，竟然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想要伸手去攬一攬她的肩膀，卻被她躲閃開來。

　　「不好意思，我……我想自己靜靜。」

　　殷沫說完便轉身離開，匆匆的腳步在大廳當中回蕩，殷晨暉剛想追上前去，卻被Lisa叫住。

　　「殷先生，總裁有請。」

　　……

　　一夜無眠，輾轉反側。

　　第二天早早起來去上班的殷沫用了很多遮瑕膏，才將眼底下的烏青勉強遮蓋住，她一進大廳就看到殷晨暉在等著自己。

　　「殷經理早。」

　　她像大部分的員工一樣微笑著打招呼，公司裡並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兄妹的關係，畢竟殷晨暉辛辛苦苦坐到總經理的位子不容易，她可不想再給他找任何的麻煩。

　　可是這一次，殷晨暉卻一反常態的叫住了準備走開的殷沫。

　　「殷沫。」

　　她知道終究躲不過去的，自從她從夜氏的總部出來之後，她便知道殷晨暉一定回來勸說自己。

　　殷沫終究還是停下了想要溜開的腳步，這點她確實做的不好，可畢竟是風口浪尖上的人，兩人現在都不好說些什麼。

　　周遭的人明顯被殷沫的舉動吸引，自從她被選中之後，大家都將她盯得緊緊的，這點從這些人略微停滯的腳步聲中可以感覺到。

　　她不安的絞緊手指，殷晨暉見狀也才低聲咳嗽一下道：「咳，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說罷便率先轉身走進辦公室。

　　殷沫失笑的鬆開手，在眾人好奇的目光當中走了進去。

　　她剛一進去，就見到了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的殷晨暉，他欲言又止的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的模樣，殷沫不由得暗歎一聲，才在他對面坐下道：「哥哥，我很抱歉。」

　　殷晨暉也是隱隱呼出一口氣，半晌，才為難道：「也不能全怪你，到底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有能力，所以……」

　　所以她還是要去完成那個廣告。

　　聽到這樣結果的殷沫竟然有些莫名的鬆氣，昨天她是有些魯莽了，她原本還在擔心夜慕琛會不會因此為難哥哥，卻沒想到他還是讓她繼續那個廣告，也好，他的執著她從來都很清楚，這也算是意料之中吧。

　　殷沫含糊的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麼的舉動讓殷晨暉倒是有些奇怪，他沒有忍住的說道：「你能平靜的接受，我還挺不習慣的。」

　　聽到這話，殷沫倒是一笑置之，頗有幾分無奈的道：「不然怎麼辦，為難你？」

　　這話說的通透，殷晨暉也靜默下來，沉吟片刻還是道：「抱歉，我沒有幫到你。」

　　「職位如此，我也不能怎麼樣。」殷沫此刻倒是看開了，只是好整以暇的靠了靠椅背道：「合約到了解約就好。」

　　「恐怕不行。」殷晨暉聽到後眉頭緊鎖，即刻就否定下來。

　　「為什麼？」反倒是殷沫訝異，不解，「原因？」

　　殷晨暉的唇抿了一下，開口時聲音隱約藏著幾分頹唐道：「沒有那麼容易。」

　　「他是不是刁難你了？」殷沫驚訝之後也立刻反應過來。

　　可是殷晨暉卻眉頭緊鎖，並不肯回答。

　　他鮮少有這種舉動，但是自從和夜慕琛打交道之後，殷晨暉頭痛的時候也越來越多，殷沫知道這都是因為自己，心中不由得有些惱然。

　　夜慕琛，你究竟要幹什麼？

　　她咬唇幾下，終究還是坐直身子，前傾道：「他又為難你了，是麼？」

　　殷晨暉閉了閉眸子，半晌才鬆口道：「抱歉，我真的很沒用，如果你不能續約的話——」

他攤開手，又攥緊，似乎這話很難開口，調整了幾分才繼續：「他會封殺你的，你剛好過一點，我不希望……」

　　「我不在乎的。」殷沫打斷他的話，這麼多年來她頂著殷家的姓氏生活，即便是殷家敗落，殷晨暉與她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可即便如此他仍舊對她百般照拂，她不能再成為他的包袱。

這樣想著，殷沫便霍然起身道：「這一切我都不在意，我不希望你因為我一次次的委曲求全，封殺又怎麼樣？我根本就不在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