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魂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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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戾者 引子,下——商者無情

一場秋雨一場涼,秋已深,暴雨遲遲未下,狂風漸急,似乎在嘲笑,這人世間卑微的可憐……

一輛銀灰色的「捷達」小汽車由遠而近,緩緩的駛來,停在了俠道山莊的門前,車門被拉開,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男人,一個三十多歲左右的男人。這個男人不管是從穿著打扮上,還是從人的整體品味上,都可以看得出來,他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雖然,他現在的眼神中有幾許疲憊與憔悴,但這也阻不了他那由骨子中散發出的高貴氣質……

保安室,看護的門衛見男人走來,忙走上前,陪上一張職業性很濃的笑臉,一臉諂媚的湊到男人身邊:「是田老闆啊……這麼晚了……你怎麼親自過來啦……」

中年男人只是對其淡淡的一笑,不失禮數的道:「你好,我想見端木先生,麻煩你給通報一下……」

「好的,好的,田老闆太客氣了,我這就去給你通報……」門衛點著頭,很是快速的退到了一旁的值班小亭。男人看著他拿起了話機,通了話之後,嘴巴一動一動的,直點頭不已的恭維之態,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最後,他沒哭也沒笑,只是發出了一聲淒然的歎息。

半響之後,門衛放下話機之後,一臉笑意的走了回來。

「田老闆,我們總管說了……請您上去……老爺會在樓上客廳裡等你……」門衛說。

「嗯……那謝謝你了……」中年男人很禮貌而親和的朝門衛點了點頭,轉過身朝俠道山莊裡走去,留下那門衛怔在原地,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自語自言的說:「田老闆倒不失為一個好人……只是,造化弄人了……」

俠道山莊,多麼氣派的一個名字,多麼氣派的一個地方,在商場上,又有多少成功的、未成功的人,以擁有一座如俠道山莊這般的府邸,以這俠道山莊的主人,亞東鉅子,商業的領袖端木朝鋼,為自己一生為之奮鬥的目標與方向。但是,多少年來,如俠道山莊這般的府邸,始終都只有俠道山莊一座,如端木朝綱這樣的商業天才,更是百年難得一出。

據傳聞說,這俠道山莊裡,每一顆石頭,都值得上萬的高價,一個窮人只要走進俠道山莊裡,不管他拿點什麼東西出來,都可以保證一時的衣食無憂……

這種說法固然是有點誇張色彩,但卻也證明了,俠道山莊在人們心中的高貴地位……

中年男人現在就正踩在那用不知什麼石子鋪成的小道上,長久不滅的燈光下,他那張端正威嚴的臉,顯得很是蒼白,目光中充滿了憂慮,是什麼可以讓這個男人顯得如此憔悴?不知道他的人,如果此刻見到他,又怎麼可能能猜得到,他就是世界海天商業的領頭人,「世級豈田」,這亞洲最大的海陸空機械設備總行的董事長,其身份與端木朝鋼平起平坐的又一位亞洲商業巨人,曾經的商界奇跡——田盛

但這都是從前了,早已經成為了過去,世紀豈田,這個曾經讓人聽了都會震驚不已的大企業,現在已經被端木朝綱的雷星外易所收購,成為了俠道山莊的主人,端木朝綱奠立自己商業憾不動地位的一塊基石,而曾經鼎盛一時的「世紀豈田」,將永遠的成為了人們的記憶……

或許今後在別人談到這一場不公平的戰爭時,也會有人為之歎息……

但沒有人會去同情,不必同情任何人,可以說的話只有一句:這,就是商場。

那麼田盛他為什麼會在此刻出現在這裡,出現在端木朝鋼的家呢……難道他忘記了這是自己仇人的家?難道他忘記了,如果不是這個人,自己也不會落到今天的下場?

他知道,他都知道,但是這一趟,他必須來,他沒有選擇了,為了那個人,他可以放下自己的一切,包括所謂的尊嚴。

田盛的步子很緩慢,有點躊躇不前,但不管再怎麼慢的步子,也是在向前行進,只要是向前行進,最終便會到達自己的終點,田盛已經快到了終點,此行,又或是此生……

他的手高舉著,在走入端木朝剛豪華住房區的門前,猶豫不決,那敲門的手時而提起時而放下,他終是個人物,他的一生太短暫,上天似乎已經不再打算給他下一次重頭的機會,田盛啊,誰人知道,他還有太多的事情,放不下……

咚咚咚……

田盛終於還是舉起了手,敲響了木門,一聲長歎,他知道,這一刻,自己所堅持的一切,自己的所謂尊嚴,全放下了。

很多時候,放下,並不是一件好事情,很多東西,一但放下了,就意味著,永久的失去了……

「來啦……來了啦……誰啊……這麼晚了……」一個孩子稚氣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而後是一陣急促的腳步,再接著,門被拉開,一個小腦袋從打開的門簾裡鑽了出來。

「是你啊,田叔叔,你怎麼來啦,快進屋來坐,外面好冷的……」當小腦袋上那雙漂亮的眼睛認出了田盛時,一個十來歲左右的小男孩一蹦一跳的拉開門跑了出來,拉住著田盛的手,就把他帶進了俠道山莊寬闊奢華的大廳裡。

「肖媽媽,你先招呼我田伯伯,我去叫爹爹來……」小男孩一臉笑容的將田盛引到了沙發上,叫來了家中的女傭。

孩子的笑容,永遠都是那麼的真誠,那麼的讓人感覺愉悅,在他們的眼中,你看不到一點的污穢,有的,只是自己已經失去了太久的天真。所以,很多人討厭孩子,不喜歡和孩子一起,因為,他們不願意看到,失去在自己身上的東西,由別人的眼中,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看著孩子的笑容,田盛緊拉的心微微的平靜了下來。

「好的,少爺……」女傭應了一聲,便見小男孩一跳一蹦的向樓上跑去了……

「來,田董事,您喝水……」女傭倒了一杯熱咖啡過來。

田盛微笑著點頭致意,一邊接過女傭手上的咖啡放在一邊,見女傭點頭走開,便把身子背靠在了沙發上,雙眼轉動著,環視著四周。

大廳很奢華,和所有的別墅大廳一樣,四周放置著,各式各樣的名貴裝點……

田盛輕歎了一聲,忽然的低下了頭,看著地面,留下一半蒼白的側臉,還有一臉苦笑的表情。

「田叔叔,你喝啊,這咖啡很好喝的,我爹爹前天才從中美拿來藍山新品……怎麼?不合胃口嗎?」小男孩不知道幾時坐在了田盛的一邊。

「不,很好喝,我現在不渴……」田盛露出一個笑臉的搖了搖頭,看了看四周,問:「龍兒,你爹爹呢?」

「哦,爹爹說了,他一會就下來,讓你等一會……」小男孩玩弄著手中的玩具,那漫不經心的回答,讓田盛心中一寒……

是啊,從前都是別人等自己,今天沒有想到也會有要等人的一天……

「對了,田叔叔……怎麼沒有見到甜兒呢?」小男孩放下手中的玩具,問。

田盛的笑韁在了臉上,面色變的沉重了起來,繼而他輕歎了一口氣,強擠出一個笑容,說:「她……甜兒,她睡了……龍兒怎麼這麼晚還在玩?明天不要上課嗎?」

「明天休息啊!田叔叔!」小男孩說。

「哦……對哦,倒是忘了……今天星期六……」

一大一小的二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一陣拍拍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了下來,田盛的心在此刻也為之一緊……

於是又一個中年男人從樓上走了下來,他的眼始終都盯著田盛,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

小男孩一見到那從樓梯上走下來的中年男人,忙丟下了手中的玩具,迎了上去,跳起身掛著男人的大手,嬌聲笑道:「爹地啊……你怎麼才下來……田叔叔都等你好久了……」

中年男人只是摸了摸小男孩的頭,沒有再理會的拉著他,一臉高傲表情的走到田盛邊上說:「喲……這不是田大老闆嗎?稀客啊……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小地方來坐坐?就算是要來,你也打聲招呼嘛……我可以叫人去接你……」

田盛看著男人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雖然心中不悅,但也還是恭敬的站起了身,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說:「呵……端木先生說笑了,我現在哪裡是什麼老闆,呵,這不是怕打擾了你?你那麼忙,這幾步的路,我自己走走也就過來了,怎麼敢勞煩端木先生呢……怎麼樣……這段時間,生意還好吧……」田盛不得不這麼做,他必須放下自己曾經的所有身份,弓下著腰來和這個男人說話,因為他知道,這個男人自己惹不起,不止自己,整個甯修城,沒有什麼惹的起他,因為這個男人叫端木朝鋼,現在的商業鉅子,一個可以在這商界翻手為去覆手雨的人物,但這一切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自己今天來,是有事求於他。

端木朝鋼冷冷一笑,老氣橫秋的用眼掃了一下那站在自己面前,曾經一度與自己對壘。甚至好多次,都把自己逼得喘不過氣來的力敵,不冷不熱,話帶嘲諷的說:「也一般啦……你也知道,我新收了你的豈田,一下子多出了這麼多的股市,忙是忙了點,生意倒也還能保證吃上一口清淡的茶飯……」

說著話,端木朝鋼又再用左眼的餘光掃了一下田盛,見後者蒼白著臉,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彎得意的微弧,傲慢的品著咖啡,一點也沒有再讓田盛坐下來的意思……

田盛只感覺到萬分的尷尬,想那端木口中的那「幾個生意一般的股市」,曾經在自己手上時的風光無限,嘴上便又不自覺的一聲輕歎,苦笑著說:「端木先生別急,萬事開頭難,起初時就是這樣的,放心,慢慢的就會好起來了……想我當年……」

「好了,田大老闆,你今天這麼晚了來找我,應該也不是為了特地來要我聽你的‘當年’,教育我該怎麼做生意吧……」端木眉頭一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冷冷的看著面前一臉尷尬表情的田盛。

「我……」此刻的田盛恨不能能有一個地洞,好讓自己鑽進去,從而結束這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羞辱,但一轉念又想到了自己此來的目的,便又站在原地,步子動不來半分……

「是誰啊,都這麼晚了……」樓上的婦人被樓下的說話聲所吵醒,揉著一雙睡濛濛的眼睛走了下來。

「媽昧,你看,是田叔叔……」小男孩奔上了前,身子一竄,直接的撞入了婦人的懷中。

「龍兒……你這孩子,越來越不像話了……差點害的媽媽摔倒……」婦人笑駡了一聲,目光中寫滿著慈母愛的光焰。

「哦,原來是田先生來了啊,你看,這麼晚,都沒什麼好招待你的了……」婦人把小男孩放在地上,微笑著走到了田盛的旁邊。

這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她叫江美鳳,是端木朝鋼的妻子,同時,也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女人,簡單的來說,如果沒有她,也就沒有端木朝鋼的今天……

「哎,站著幹什麼啊,龍兒,你快扶田叔叔坐下。」婦人的言行舉止很是自然而溫婉,不雜帶一絲絲的做作。

「田伯伯你坐啊……」小男孩上去拉了拉田盛,見其不坐,便又自顧自的坐回到了母親的身邊,專心致志的玩著手中的卡通畫片。

田盛看著這一家子的人,只覺得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臉有求於人卻又無可奈何表情,只恨這時間走得也太慢了一些。

「田老闆……內人讓你坐著……怎麼,嫌我家太簡漏了嗎?」端木朝鋼終於開了金口。

「不敢,不敢……」田盛這才如蒙聖令般的在一旁坐了下來,一雙手拘謹的不知要往哪兒放。

「好了,閒話不話了,我也不想再耽誤田大老闆的寶貴時間,說吧……這大半夜的,田老闆有何指教?莫不是反悔了,想要過來再把你的豈田要回去?」端木朝鋼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一雙只有精明商人才會擁有的敏銳眼睛,死死的盯住著田盛,就如同一隻餓狼在盯著自己看上的小兔。

「不……不……不,端木先生你誤會了,我田盛怎麼可能會是那種出爾反爾的小人呢,你多想了,多想了……」田盛慌亂的解釋,急的一行冷汗從額頭上一滑而下……

「不是這個目的?」端木皺了皺眉頭說:「那田老闆此次深夜造訪,到底意欲何為呢?」

「是啊,田先生,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有的話你儘管說,能幫你的,我們一定幫你……」江美鳳也在一旁柔和著語氣開導,和那端木冷言嘲諷,恰成了對比。

田盛用力的挫著自己的一雙大手,結結巴巴的說:「二位猜的沒錯,田某這次,這次前來,的確,的確是有事情,想得到端木先生幫忙……」

「那你倒是說出來啊,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和我們還有什麼好客氣的嗎?」江美鳳說。

端木用眼掃了一下田盛,嘴勾起一彎冷笑,心道一聲:「田盛啊,沒有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我想……想……想向端木先生借點錢給我……」田盛終於鼓起了勇氣,牙一咬,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說出了口。

「哈……別開玩笑了,田老闆,你可是堂堂豈田國際的總裁,什麼身份啊,在商界你說一聲話誰人敢不給你幾分面子?你現在來和我借錢……哈,這不是說笑話嘛……」端木朝剛已經得意大笑出了聲音,其態說不出來的快意。

田盛怔在了原地,一張蒼白的臉漸漸的轉紅。

江美鳳狠狠的白了一眼自己失態的丈夫,繼而轉過頭,和顏悅色的對田盛露出一笑,柔和的口氣說:「田先生,誰都有一個落難的時候的,你不是一般的人才,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爬的起來的,現在你要多少錢?」

田盛咬著牙,下定了決心般的說:「那我也就不繞圍子了,數目小,我也不敢來麻煩端木先生,我,需要500萬!」

「啊……」田盛一開口說出這個大的數字,在場所有人都怔了,這倒不是因為這個數字對端木家來說有多麼的巨大,只是因為他們覺得奇怪,田盛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他何以敢一開口就要這麼多的錢……還有,他忽然要這麼多錢來,幹什麼……

田盛也察覺到了端木一家表情上的驚異,慌亂的解釋著說:「端木先生,夫人,我有真的有急事,你們知道我田盛的為人,如果不是萬分的緊急,我是不會來求人的……你們幫幫我,幫幫我,我不要多,就要500萬,我知道,這個數字對端木先生來說……不是大的數……」田盛用乞求的眼神看著端木……

可端木卻始終別著頭,一臉不屑的神情,冷冷一笑說:「的確……500萬,對我來說確是個小數字……可是500萬不管怎麼說,也是錢……哼……對於現在的田先生……怕就是一個巨大的數字了吧……那麼田先生……我如果借給你,你要用什麼來還給我呢……這筆錢……」

「端木先生你不必擔心,我田盛給您做牛做馬,一定還清你的錢……」田盛低下聲去說……

「牛馬?……呵!呵!呵!田盛啊,你是我這一生最為敬重的對手,沒想到今天也會落到被區區500萬逼的要做牛馬的地步……呵……你太讓我失望了……」端木朝鋼一聲冷笑:「牛馬?哼,我手中什麼都少,牛馬倒是多的去了,500萬,什麼數字?我可以買整整數車的牛馬……」

「老爺……」江美鳳正欲上前去說些什麼,但聽得僕的一聲,便見那原本站著的田盛,已經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此刻,他丟下了男人所有的尊嚴,跪倒在了自己的對手面前:「求你了,端木先生,我必須要這筆錢,甜甜她生病了,是骨髓韁化症,沒有這筆錢……她死定了,端木先生……我求你,求你救救我的女兒……求你……」

田盛跪在地上,僕僕僕聲的,就開始給端木朝剛扣起了頭來……

就連端木朝剛也被他的這種舉動嚇了一跳,站在一旁不知道所措……

「什麼?田伯伯……你說,你說甜甜病了……我說怎麼這麼久都沒看到她來陪我玩……可是田伯伯,你剛才不是告訴我田甜她只是睡了嘛……」男孩聽了田盛的話,丟下了手中的玩具,幾個快步奔到田盛旁邊,一臉可憐巴巴的表情轉過頭對端木說:「爹地啊……你忙幫幫田伯伯吧……快救救田甜,她是龍兒最好的朋友了……」

「龍兒……我再說一次,你快給我滾回去睡覺!」端木朝自己的兒子一瞪眼,一聲怒斥。

小男孩看著父親憤怒的眼神,居然也不害怕,他抬起著頭,看著自己平常最愛戴的父親,此刻的目光中露出光,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自己的大仇人……

江美鳳忙走過來,抱起小男孩,哄騙說:「龍兒,聽爹地的話,和媽昧先回房去睡覺,聽話啊……」

「我不……我不,我才不回去呢……哼……他又不是個好爹地,我為什麼要聽他的話!」小男孩年紀雖小,倔勁倒不是一般的大……

「你……你,混帳!」端木氣的臉色發青,沖上前,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朝著那被江美鳳抱在懷中的小男孩就是一個狠狠的耳光……

「轟……拍拍拍拍……」閃電聲已響……端木朝剛被這雷電聲所驚醒。

他一抬頭,便看見了自己兒子那張被打的鮮紅的左臉,一低頭,便看見了自己還在微微發麻的手……

我打了龍兒……我居然動手打了自己的孩子……

端木朝鋼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只是回不過神的,盯著自己的手。

小男孩挨了這麼重的一巴掌,居然也沒有哭,他只是冷冷的看著那個打自己的男人,自己最親的人,現在在他的眼中,居然是如此的陌生,他還出手,打了自己,為了一個父親原本被沒有一點理的理由……

男孩忽然笑了,沒人知道他在笑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聲笑,代表著什麼樣的含意,笑完之後,他回過了頭,看著那站在一旁的父親,目光寒的如同一隻獅子的眼眸……

「來,田伯伯……別跪了,這種男人,你跪死了他也不會幫你……我們走……」男孩扶起了田盛,面目除了麻木,和那五個鮮紅的手指印外,再沒有了一點別的表情……

「龍兒……你瘋啦……這兒是你的家……你要去哪裡?」江美鳳上前拉住男孩,早已淚流滿面。

「從現在起,這兒已經不再是我的家了……這個男人,也再不是我的父親……」男孩轉過頭,冷冷的看著端木,看著他的臉色一點點的由紅轉白。

「好……好……端木龍佑,你有種,你走,走……誰他娘的也別給老子攔著,讓他走……」端木朝剛的臉氣的蒼白,氣喘吁吁,但還是狠狠的對男孩道:「但是端木龍佑你給我記住,從你走出這扇家們的那一刻,你將脫離端木這高貴的姓,你也不再是我端木朝鋼的兒子……你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哼……」小男孩一聲冷笑,拉起田盛,快步的向屋外走去,到門口時,他停下了步子,頭也沒有回,咬著牙兒說:「從這一刻起,我以有你這樣的一個父親為恥,以姓端木為恥!」說著話,人已經邁開了步子,和田盛一起,快步的消失在了俠道山莊的夜幕中,誰也沒有看到,黑暗裡田盛嘴角勾起的那一彎淺笑。

端木朝鋼,你並不是最後的勝利者,走著瞧吧,我田盛會讓你為了自己今天的絕情買單……

風聲已起,瓢潑冰寒的大雨,下過了一陣又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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