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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違抗爺爺
賈焱要出國留學!這是涵月見到了想念了七天后聽到的消息,賈焱的爺爺為了讓他受到更好的教育,斷然決定送他出國。賈焱語氣很是無奈,自己的人生從來都是爺爺主宰,自己也只能接受一切的安排
那一天,賈焱一遍又一遍的在涵月耳邊低語
「涵月,你想要我出國麼,要是你不想讓我去,我便不去了,好不好?」
「那你能挑戰你爺爺的權威麼?」涵月總是那麼一針見血,她聽賈焱談論過他的爺爺,賈老爺子的狠、專制在商界是十分有名的,正是因為他的狠,讓賈氏在這諾大的城市佔有一席之地
果不其然,賈焱一愣,沉默了,他長到這麼大,從未見過有人忤逆過爺爺。涵月何嘗不想讓賈焱陪伴在自己身邊,七天而已,涵月就覺得如此漫長,更何況是四年呢。但,她不想讓賈焱為難,不想讓他為了她而反抗,讓他們本就疏遠的爺孫情更加的僵。涵月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安撫著賈焱「沒事,不就是四年麼,一眨眼就過了,我會好好的等你回來的,放心去吧,恩?」說著拉著賈焱跑向有名的河坊街,雖然,涵月一直在笑,但任何人都能感覺得到兩人之間的壓抑。
涵月坐在一家常來的小吃店,夾起一個包子,塞入口中,但吃了兩口就放下了,以往美味可口的包子現在卻變的淡而無味了,解渴涼爽的飲料也變的苦澀無比,讓涵月沒有了想要嘗一嘗的欲望,賈焱深知今天這樣的氣氛,涵月即使再沒心沒肺也是沒有心情再吃的,他伸手握住涵月拿著包子的手,苦澀的說「既然吃不下就別吃,我們回家吧。」涵月自知賈焱在擔心自己,她回報一笑,故作遺憾的樣子「唉,今天我不想吃包子,走我們去逛逛其他的店鋪!」說罷便站起身,顧自跑開了,不像讓賈焱看到眼眶中不堪重力而滑落的淚珠。賈焱寵溺的看著涵月的的背影,想起她的強顏歡笑,心中默默的做下了一個決定
賈焱回到那個冷清的家,賈老爺子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爺爺」賈焱淡淡的打了聲招呼,便轉身上樓了,賈老爺子側頭看著從小和自己疏離的孫子,心中感到一片悲涼,他也希望自己能子孫承歡膝下,但闖蕩多年的他知道商界的險惡,他嚴厲、狠心的對待賈焱,初衷只是好好培養孫子,卻被想到會落到如此地步。也許,使用錯了方法吧,賈老爺子長歎一口氣,疲憊的靠在抱枕上閉目養神。
晚飯一如既往的壓抑、嚴肅,賈母若有所感的往賈焱碗裡夾菜,悲傷的道「小焱,多吃點,過幾天,你就要出國了,那時就吃不到媽媽做的菜了。」賈焱一愣,吞下口中的食物,放下手中的碗和筷,而賈老爺子父子兩察覺他有話說,都抬頭看著他,賈焱一字一句的吐出「爺爺,爸媽,我不想去美國!」賈父賈母兩人聽了,大驚失色,賈父急忙出聲喝斥「小焱,說什麼呢!」而賈母則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公公的臉色,果不其然,老爺子臉上佈滿陰霾,「啪」他憤怒的拍下筷子,讓賈母一陣心驚肉跳,暗暗擔心兒子,畢竟,自己嫁過來二十多年了,從未見過有人忤逆公公過。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賈老爺子雖對孫子有所愧疚,但,多年的習性讓他無法忍受有小輩反抗自己
「我說,我不想去美國」
老爺子氣的滿臉通紅,瞪大眼睛怒視著賈焱,而賈焱不動神色,依舊優雅的往嘴裡夾菜,似乎他是個局外人。老爺子見孫子不把自己放眼裡,他急急的四處尋找自己的拐杖,舉起拐杖就向賈焱打去,賈焱輕巧的一閃而過,拐杖打到了餐盤上,劈裡啪啦掉到地上,地上一片狼藉,老爺子氣惱的想要追著賈焱打,奈何身體不行,一下子踹不過氣來,賈父賈母一見,驚慌失措的扶住老爺子,一邊給他順氣,一邊朝賈焱使眼色「小炎,看你把你爺爺氣的,就聽你爺爺的話去美國,啊!」可今天的賈焱似乎鐵定了要和爺爺作對,他裝作看不懂爸媽的示意,執拗的說「爸媽,爺爺,我長這麼大從沒有對你們說過不,但這次,絕對不行,我不會去美國的!」
「你!」賈老爺子用拐杖用力的敲了敲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一口氣沒上來,昏了過去。
「爸!」
「爸!」
賈父賈母驚慌的接住正要向後倒下去的老爺子,急忙送醫院,賈焱也有些呆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立馬神色凝重的跟隨上去
急症室的燈一直沒滅,賈父賈母焦急地在門外等候。「爸,你能不能別轉了!」賈焱坐在等待椅上,被左右踱步的爸爸的身影晃得眼花,煩躁的出聲。這不叫還好,這一叫賈父就來氣他憤怒地指著兒子「他可是你爺爺,你怎麼能這麼氣他呢?你最好希望他沒事!」賈焱自知理虧,沉默的別過頭去。走廊的燈隨著風左右搖晃著,讓這個空間的光線飄忽不定的照在這一家人身上。讓本就空蕩蕩的醫院更添一層詭異色彩。
良久,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賈父賈母擔心的圍上去「沒事,老爺子就是有點急火攻心,另外,他心臟不太好,老人嘛,多順著他點。」聽了醫生的診斷,三個人的心才放慢放鬆
賈老爺子睜開眼,看到滿室的白色,兒子兒媳都坐在沙發上,孫子站在窗前,他輕咳一聲,示意他們自己醒了,賈父賈母忙圍過來,而賈焱回過頭慢悠悠的走過來,但的卻可以發現,他松了口氣。賈母看著公公的臉色,悄悄拉拉兒子的衣角,示意兒子。賈焱一揚眉「爺爺,對不起。」
「哼」老爺子瞧了眼賈焱,賭氣的冷哼一聲,撇過頭去。賈母被公公這一舉動雷到,一向嚴肅的老爺子居然也會這麼小孩子氣。看來,再嚴謹的人也抵不過歲月的摧殘啊!
賈母擔憂的看著賈焱,他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他的強脾氣還不瞭解麼,萬一他再和老爺子硬碰硬…那可不行
賈母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應徵社一些照片,照片裡的女孩笑靨如花,處處散發著青春的氣息,而讓賈母驚詫的是,照片裡的男生,雖不似女孩那樣笑的明媚,卻也是咧著嘴笑,眼裡是顯而易見的愉悅,以及濃濃的、寵溺!賈母有些懷疑,他是我的兒子賈焱?多少年過去了,自己看到賈焱的表情除了冷漠,就是疏離,讓自己想要彌補都不知從何下手。而這個女孩,卻輕易做到了?賈母仔細端詳著涵月,卻並未發現她的特別之處,一張普通的大眾臉,一身白色t恤,這樣女孩,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啊。賈母拿起涵月的資料,17歲?初一新生?
賈母對涵月充滿了濃濃的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讓能賈焱冒著風險違抗賈老爺子。她手裡捏著涵月的資料,低頭沉思,是該找她聊聊了、
六、分別
哈根達斯餐廳
餐廳裡流淌著唯美輕柔的鋼琴曲,涵月跟著一個冷酷的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走進來,涵月苦著一張臉,一個勁的回想著自己到底得罪什麼大人物了。
涵月跟隨著穿過重重華麗的過道。走進一個包廂,門打開的那一刹那,涵月一陣失神,她疑惑的看著包廂裡正悠閒呷口茶的婦人。那婦人瞧見涵月來了,嘴邊噙著笑,慢慢地站起來,示意涵月入座。涵月不知所以,小心翼翼的在坐椅上坐定,怯怯的打量著對面的夫人。一套端莊的套裙,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盤在後腦,讓人不由生出敬畏之情,面對涵月的打量,她氣定神閑的喝著茶,舉手投足見間,頗有大家閨秀風範,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夫人。大氣、溫婉。賈母看到涵月有些害怕的眼神,好像自己是只老虎,隨時會吃掉她似的,輕笑出聲「別緊張,我找你有一點事。」賈母輕柔的的嗓音稍微舒緩了涵月的緊張。見對面的婦人如此慢性子,涵月沉思一會兒,把從進門就冒出的疑問提了出來「阿姨您好,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麼,我們…認識麼?」
「恩…我是賈焱的媽媽…」賈母報出了身份
「啊!」涵月驚叫出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抱歉笑笑,臉刷的紅到耳根,心裡很是懊惱
賈母並沒有被打斷講話的不爽她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可愛的女孩
「聽到我是賈焱的媽媽,很吃驚麼?」
「恩恩,是…有點吃驚」涵月訥訥的點頭,賈母依舊微笑的臉龐讓涵月坐如針氈,腦海裡飛快的回憶著小說中那些可憐的女主角和富婆婆的第一次見面,不是被甩支票嘞令分手,就是被批得一無是處,涵月在心底悲哀的嚎叫「不要啊,我不要!」
「我知道你和小炎在交往,我不反對。」
「真的?」涵月驚喜地出聲
原來現實並不都是這麼現實的嘛。
「可是…」賈母的停頓讓涵月放下的心又提起來,她全神貫注的等待著賈母的後文
「小焱他為了你,反抗他爺爺的決定,執意不肯出國,他爺爺氣的進了醫院,涵月,你勸勸小炎,讓他出國去好不好,就四年。」賈母激動的握住涵月的雙手,祈求的望著她
涵月低下頭沉默不語,她沒想到,賈焱居然會為了她…說實在的,涵月不希望他去美國,很不希望!四年,說不長,但也很久,四年什麼事都可以發生。自己和賈焱的交往也只處在初期,他每天在異域求學,萬一,他…移情別戀,那自己又該怎麼辦?
可是,賈焱的爺爺都被他氣的進醫院了,如果他還是一意孤行,他豈不是要變不孝子了,涵月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要炸了,有兩個不同的聲音在不斷地牽引著涵月。
賈母看到涵月猶猶豫豫的低下頭沉思,她優雅的端起古典精緻的茶杯,輕呷一口,默不作聲,靜靜地等待著涵月的最後決定
最終,涵月抬起頭,默認點點頭,是的,她不能讓賈焱為了她違背爺爺,如果,賈焱真的在美國移情了,那,也只能說明他們愛得不夠深吧。
賈母欣慰的看著涵月,雖然,眼前的女孩長得並不出眾,身上也沒什麼亮點,但就讓人感到舒服,那怯生生的眼神讓賈母覺得似曾相識,就像當年那個羞澀純真的自己,而且,涵月並沒有像其他女生一樣,得知自己的身份後,阿諛奉承,極力討好。總之,涵月暫時通過了考驗吧。
涵月走出餐廳,長呼一口氣,原來這就是婆媳見面啊,她的准婆婆還挺好相處的嘛。涵月心中有些竊喜,但轉而變成了惆悵。
涵月心事重重的一路走回家,剛到家門口就接到了賈焱的電話,他興奮地向涵月報喜
「涵月,我不用去美國了!」即使賈焱聲調高昂,寒月還是聽出了一絲的悲傷,不由心酸,她何德何能?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就這樣沉默著,聽著另一邊的呼吸聲。
「怎麼了,你不開心麼?」假煙的聲音悠悠的傳過來,帶著試探。涵月吸了吸鼻子,沒理會賈焱「我想見你,你能來麼,在老地方。」
「好,等著」賈焱毫不猶豫的應道
西湖邊的歪脖子樹下的長凳上,寒月看著賈焱風風火火的趕來,一襲米白的襯衫,修長的腿迅速地向前跨,渾身散發著成熟的氣息,要說他只有十六歲,也許還真沒人相信。涵月溫柔地看著賈焱的靠近,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默不作聲。賈焱發覺今天的涵月特別不一樣,太過安靜,讓他很不適應。他噙著笑,寵溺的揉揉涵月的發頂,
「怎麼了啊,今天有點不一樣哦!」涵月笑笑搖搖頭。
「你真的不去美國了。」涵月扯開話題。賈焱一愣,沉重的點了點頭,突然又覺得自己的態度不對,嘴角勉強的扯出一條弧線,「那我就可以好好陪你了,開心麼?」涵月看到賈焱比哭還難看的笑,心中很苦澀,眼淚就這麼花落了。賈焱看到涵月不但不開心反而掉淚,不由心慌,他手足無措的幫涵月擦著眼淚,心疼的把她圈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背「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賈焱,你還是去美國吧。」涵月說出這句話,感覺身體被抽空了似的,渾身無力。
賈焱渾身一怔,拉開涵月,不可置信的望著她
「我媽來過了是麼?」
「是」
「你…你別聽她的,我說過不會離開你的…」
「那你想氣死你爺爺麼?」涵月無奈的打斷賈焱的話,一針見血。果然,賈焱沉默的俯下身子。也許,曾經賈老爺子那麼狠心的對待賈焱的時候,他對爺爺恨之入骨,但當爺爺無力的倒在面前時,他所謂的仇恨全都化為烏有,有的只是他意識到,爺爺真的老了。
涵月看到賈焱的為難,心中了然,雖然賈焱時常和她回憶那段噩夢般的記憶,語氣中滿是對爺爺的恨,但畢竟血溶于水,他的心中怎麼會不關心爺爺呢。她歎了口氣,覆上賈焱火熱的手,故作輕鬆「你爺爺他老了,你就順著他嘛,我又不會跑。」
賈焱抬起頭,迷茫的望著涵月,像一個迷路的孩子,讓涵月一陣心疼
「我還是不太想去,要是你被追跑了怎麼辦?四年了!」賈焱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但還是調侃著
「嘿…我還怕你被熱情的外國妞勾走了呢。」
「真的麼!,那我可要多吊幾個妞,哈哈」賈焱故意氣著涵月
「哼」涵月故作嫌棄的上下打量著賈焱
「你?也只有我要了吧.」不過,回到現實,英俊瀟灑的賈焱還是讓涵月擔心啊,她並不擔心賈焱,而是那些開放的外國妞。她正了正臉色,嚴肅的看著賈焱,
「你到國外,不會忘了我吧。」語氣中的小心翼翼顯而易見
「你個傻丫頭,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忘了你?」賈焱
陽光下,賈焱擁著涵月,兩人嘴角帶著笑,靜靜的享受這一秒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