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安國公府喜氣繚繞。
葉婉清身著紅色喜服端坐在床榻的正中央,沒多久鎮國公府世子陸晏洲衝了進來,將她頭頂的蓋頭扯落丟到了地上。
「哎呦,我的世子爺,今天是您與世子妃大喜的日子,大長公主殿下交代您不能胡來的!」
有嬤嬤跑進來,瞧見這情況立刻急了。
「世子爺,大長公主說了……」
「滾出去!」陸晏洲冷斥。
「可是……」
陸晏洲轉身掀眸朝嬤嬤看來,漆黑深邃的眼凶煞無比,像是要吃人。
嬤嬤被嚇到了,狠狠的跺了兩下腳狼狽地退出了房間。
房間裡只剩下了葉婉清和陸晏洲兩個人,迎著葉婉清警惕的目光,陸晏洲勾唇上前直接將她撲倒在床榻上,兇殘的撕扯葉婉清身上的喜服。
葉婉清皺眉,嬌喝道:「陸世子,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裝什麼貞潔烈女,你故意出現在祖母面前,又機緣巧合地帶了能治療她頭疼的醫書去,不就是想讓她喜歡你,同意你嫁給我?」陸晏洲冷聲嘲諷,手上動作越發粗暴了。
眾人皆知安國公府世子陸晏洲性格乖戾,喜怒無常,是出了名的冷麵鐵手。
他不僅對男人如此,對女人也如此。
無論誰和他對上,都沒好日子過。
「你真覺得我蠢,看不出你的手段!」
陸晏洲撕碎了葉婉清的喜服,細膩凝白的肌膚從他眼前掠過,他眼底閃過驚豔,還沒來得及仔細看。
「啪!」
響亮的巴掌扇在了他臉上。
「不好意思,手滑了,世子莫怪。」
葉婉清手打紅了,臉上卻是風輕雲淡的從容。
陸晏洲臉火辣辣的疼,歪著身體繃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眼睛猩紅,看葉婉清的目光兇狠的像是要吃人。
「葉雲柔,你敢打我,你……」
「陸世子,我不是葉雲柔。我是葉婉清,葉雲柔的姐姐。」葉婉清很淡定,臉上並沒有任何新婚日花轎被送錯府邸的慌亂。
先前看見葉雲柔上錯花轎還得意洋洋的時候,她就知道重生的不只是她,還有葉雲柔。
雖然都姓葉,但葉婉清並不是葉家的女兒。
她父親只是個七品文官,意外去世後母親何氏改嫁,帶著她嫁給了戶部尚書葉清訖,葉雲柔是她們之後生的女兒。
因為她不是親生的,葉家給她和葉雲柔選定的夫婿自然不同。
他們給葉雲柔選定的夫婿是安國公府世子,大長公主的孫子。
給她選的卻是清貧又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
可誰成想,世事無常!
落魄的窮書生其實是前太子遺孤,身份大白後成為了大魏新一任國君。
而原本風光無限的國公府世子捲入皇權爭鬥,不幸落敗後被抄家流放了。
葉雲柔向來心高氣傲,如何能接受那樣的結局,想必她肯定認為她運氣好,嫁的窮書生都成了大魏新任國君,才會一重生就急不可耐的和她換嫁。
只是前世葉雲柔死的太早,她不知道趙璟初的確在她的幫助下拿回身份做了皇帝,但她卻不是他的皇后。
趙璟初以葉婉清家世身份太低為由讓她做嬪妃,另外立了一位前朝貴女為皇后。
最後他還聽人汙衊,咬定她嫉恨皇后,害了皇后嫡子,讓她一屍兩命了。
「既然送錯了人那便送回去,我自會去請旨退了這門婚事的。」
知道婚事有了變故,陸晏洲不生氣反而很快平靜下來。
他泰然的站在新房中央,眼睫向下垂著,安靜沉穩的模樣和先前的急躁暴戾成鮮明對比,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葉婉清詫異,她眸色深沉的看著陸晏洲,隨手攏了攏被撕裂的喜服,「世子何必同我說笑,若是您真能將這門婚事推了,今日我就不會出現在國公府了。你與其費力退婚不如讓我留下來,或許您和您心尖上的那位姑娘還能有相守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