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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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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

未婚夫簽下的一張租賃合同,使她住進了高利貸老闆的家裡。無情的雇主和雇傭關係,燒灼著兩人的靈魂。 第一天早上醒來,迎接她的是雇主醉臥在花叢裡,左擁右抱在尋歡作樂;再一次是自稱老家的老婆,帶著兒子登門興師問罪;更過分地把她從未婚夫的靈堂捋走,剝光衣服,丟進浴盆;還有,還有……漫長的歲月,合同何時才能到期?

正文 第一節 本能

直到推開母親臥室的前一秒,17歲讀高二的陳志玲唯一目標還是北大,去北京讀北大這個夢,想起來就心跳,就會激動地微微地戰慄。

不是因為明天急需要世界地理詞典,不是因為是年紀第一名的名人,老師也不會通融讓她晚自習後回家,也許她的人生就會是另外一種。

「爸。我媽呢?」面對忽然進門的女兒,陳興雄驚慌地站起身,把水煙筒也踢倒地上,眼睛裡是心虛地驚慌,嘴唇蠕動吐不出一個字。

「怎麼不開電視看?我媽呢?」陳志玲隨意地把書包丟到沙發上,接一杯冷水,喝一口,感到有點奇怪。為什麼爸爸一個人枯坐抽水煙,連電視也不打開。

「她,她出去了。」陳興雄心虛地眼睛直瞄,大臥室關起的房門。

陳志玲嘿嘿地一笑,媽媽這麼早就睡下了,我去鬧她起來,給我煎個荷包蛋做宵夜。摸摸肚子,還真有點餓。

放下水杯,幾步沖到大臥室門前,一下扭開門鎖。「媽。我回來了,起……」她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不相信地看著面前的一切,大腦一下空白,整個人變成了雕塑。

床頭燈亮著柔和的燈光,照在大床上一對正在做活塞運動的男女,一臉麻木神情的母親身上,是一位黑胖的禿子,面目猙獰地在發洩。

「玲兒?」陳興雄追過來,想拉走女兒,看一眼面前的活春宮,垂下頭顱。

「啊!」張雙豔看到門前的女兒,一下推掉身上的禿子,拉被子遮住身子,無措地恐慌看著如遭雷擊的女兒。

「有這麼水靈的女兒,還敢耍我。」禿子囂張地下床,毫不遮掩地晃動他醜陋的身子來到陳志玲面前。伸出骯髒的髒手,粗魯地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毫無焦距空洞雙目的臉。

「是個小美人。你可以滾了,我要這個嫩白菜。不吃咯牙齒的老苦菜。」他說完就拖著陳志玲往床邊走。

「求求你,胡先生,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做,放了我女兒。」張雙豔不顧廉恥地爬起來,直磕頭。

「放開我,為什麼這樣對我媽?」陳志玲腦子能動了,一下掙脫開臭豬手。

「為什麼?你爹賭輸了,還不上我的錢,就賣了老婆。這樣的老菜幫子,還要100元一晚,糊弄老子,當老子是憨包。」禿子很是氣憤地埋怨,嫌惡地看一眼床上的張雙豔。

陳志玲看一眼抱著頭,耷拉著雙肩,蹲在門前一動不動的父親,再看一眼屈辱絕望哭泣的母親,她垂下眼皮,心裡是無盡地絕望,好像是陷進了沼澤裡,淤泥似乎已經到了唇邊,就要滅頂窒息。

「格老子滾開。」禿子一把,把張雙豔摔到床下,抓住陳志玲就要撕扯她的上衣,臭烘烘的大嘴,就往嬌嫩的臉上親。

他的口臭,點醒了要放棄的陳志玲,她一甩頭,靈活地躲過湊過來的臭嘴。「我要自救,我要自己救自己。」陳志玲眼睛裡露出瘋狂的怒火,張嘴狠狠地咬住面前毛茸茸的手臂。就算死,我也要咬下來一塊臭肉。

「瘋婆娘,給老子松嘴。」禿子疼地鬼哭狼嚎地直跳。

陳志玲瞪大雙眼,雙手緊緊地攥緊咬住的手臂,絕不鬆口,她心裡明白,自己絕對不是這位牛高馬大健壯男人的對手,父親和母親不會伸手救人,鬆開就是死路一條。

禿子疼地又踢又踹,還扯陳志玲的頭髮,任憑他怎樣地咆哮發狂,陳志玲就像吸血的水蛭,死不鬆口。

張雙豔傻傻地看著面前的情景,有點難以相信;陳興雄抬起頭驚愕地看著女兒,他抬抬手,後木呆呆地放下手,又勾下頭。

禿子發出淒厲一聲嚎叫,一腳踢開了陳志玲,他不停地戰慄。「瘋子,魔鬼。」抱住缺了一大塊皮肉,看見白骨的胳膊,眼睛露出恐懼的神情,不顧沒有身著寸縷,就赤著雙腳,光著身子,拉開大門,抱著受傷的手臂跑出去了。

陳志玲從地上爬起身,慢慢地抬起頭,眼睛雪亮,滿臉的鮮血,嘴上咬著一大塊滴血的鮮肉,牙齒一松,肉掉在了地板上,她看一眼發呆的父親,沒有看母親一眼,一聲不響地走出房間。

他們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只見陳志玲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走進來,站在陳興雄面前。

「我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她的聲音呆板,沒有任何溫度。

「不要殺我。我以後再也不賭了,我發誓。」陳興雄看著好像從地獄裡走出來的女兒,嚇地魂飛魄散,撲通,跪在地板上。

陳志玲的菜刀無情地揮起砍下,陳興雄慌忙舉手臂擋,菜刀砍在胳膊上,疼地他嚎叫。

陳志玲的眼睛閃著嗜血的寒光。「就是下地獄,我也要殺了你。」菜刀再次地舉起。

張雙豔撲過來,抱住陳志玲舉菜刀的手臂,對地板上哀嚎的丈夫喊。「快跑啊!跑啊!」

陳興雄這才想起來逃命,爬幾步,站起身,沖出敞開的大門,消失在門外。

「放手,放手。我要殺了他。」陳志玲想掙脫母親。

張雙豔慢慢地鬆開抓住的手臂,滑坐在地板上,抱住陳志玲的雙腿。「你要殺他,先殺了我吧。我不能活著看你坐牢。」渾濁的淚水,滑落臉頰。

「媽。媽。」陳志玲悲憤地仰頭,放聲大哭。

張雙豔鬆開手,慢慢地起身走到床前,開始穿衣服。

陳志玲緩緩地搖頭,那個人必須死,他不死,母親永遠要在煉獄受罪,就是要坐牢,我也要殺死他,為了母親。咬咬牙,她握緊菜刀沖出家門。

她一邊快步走,一邊四下張望,還不時地吐出口裡的血腥,直到出了社區大門走出胡同,嘴裡的血腥味才淡了。「這個王八蛋的臭血,真噁心。」嫌惡地咒駡一句,也許因為夜深了,馬路上的車子很少,幾乎看不見行人,在明亮的燈光下,看不到那個人渣父親的身影。

他到哪去了?是不是沒有跑來這邊?躲在社區裡的哪個角落裡?

想到這,她轉過身,往回走,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殺了他。

身後大街上由遠而近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本能地回身望,是不是那個下流無恥的父親?

一個瘦高的男人拐進了胡同,來不及躲開,兩人就撞在了一起。陳志玲想脫身,那個男人一把摟住她的腰,面前一暗,就這樣被吻住了雙唇。

「滾開!滾……」陳志玲惱怒地罵他,不料對方的舌頭趁機鑽進嘴裡。

「真熱情。」低沉的男中音帶著嘲諷,在唇邊溢出。

「狗屁。」掙脫不開,手裡的菜刀就往對方的腰裡切去,陳志玲露出一絲殘酷的冷笑,眼睛睜得滾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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