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喜嬤嬤臉色煞白地沖進屋裡,抱著少女的身體,哭著喊著。
雲九裳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弱,窒息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今日,是娘親的頭七,雲家族人子侄前來悼唁。
自己不過是在屋裡小憩,卻被人迷暈了,脖子好疼,自己是要被勒死了吧。
只怕是,這些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她雲家,家破人亡吧,就連自己這個孤女,也容不得。
好恨,哥哥下落不明,陷害自己一家之人還沒有查明,娘親的頭七都還沒過,自己又遭人暗算。
這世間,哪裡來的公道,天道。
漸漸地,聲音越來越遠,雲九裳知道,自己要死了,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忽然間,雲九裳好似看到了光束,是娘親來接自己了麼?
她朝著光束拼命地跑去,仿佛沒有盡頭。
「喜嬤嬤,你看,小姐是不是還活著?」年輕女子哭聲中帶著一絲希冀。
喜嬤嬤淚眼婆娑地看向雲九裳發青的面容,長長的睫毛微動,大喜道,「小姐,」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明顯,是喜嬤嬤麼?
自己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還能聽見陽間的聲音。
程青緩緩睜開眼睛,便看到兩個滿臉淚痕,卻嘴角含著笑意的人,在盯著自己。
自己明明是二十一世紀的金牌殺手,為何,腦海中會閃現這麼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南陵朝,雲王府,雲九裳?
自己,莫非是,穿越了?
程青不可置信,連忙急急起身,想去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樣。
她站了起來,發現自己竟然只是個少女身材,心中明瞭,自己,果然穿越了,成為了南陵朝的郡主。
只是,這個郡主身世實在有些坎坷。
更程青鬱悶的是,這個小郡主,只有十二歲。自己可是殺伐決斷的女羅刹,如何能假裝成一個少女啊。
轉念一想,如今雲九裳遭逢巨變,性子有變,想來也不會太惹人懷疑吧。
雲家的族人,享受著雲王爺帶來的榮耀,卻在雲弈身故半年之後,將這唯一的血脈都留不得,實在是狼子野心。
自己既然承襲了雲九裳的身體,就要讓這些惡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雲王府,就算只留這個孤女在世,也容不得旁人肆意踐踏。
「小姐,你怎的如此想不開,要尋短見呢?」喜嬤嬤傷心地問道。
「嬤嬤,我並非是那等自怨自艾之人,方才,是有人潛入了我的屋子。」程青聽到自己口中軟糯的童音,有些不習慣地撇了撇嘴。
「什麼?是誰如此喪心病狂,公主頭七還沒過,就如此欺人,我要進宮去面見太后,求她主持公道。」喜嬤嬤是宮中教養嬤嬤,先帝在位之時,就已經位列尚宮局之首,後來欣榮公主加入王府,便跟著出了宮。
「嬤嬤,」程青阻止道,「無憑無據,你拿什麼去告,就算告成了,也不過是推出個替罪羔羊罷了,如今的雲王府,早已不是過去那個了。」
「今日之事,不過是個開頭,只要我一日不死,他們就如鯁在喉,我雲王府的東西,他們就休想染指,」程青之所以能在二十五歲就成為組織中的金牌殺手,憑藉的不光是敏捷的身手,更多的是她的分析力和洞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