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歌·情殤一世
img img 子夜歌·情殤一世 img 第一卷 南國佳人 第八章 奸計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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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一章 真的再不相干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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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南國佳人 第八章 奸計難成

他記得,她清麗的身影落在水裡,對他說,「我不會忘了你,你也不能忘了我,這是命令」。

他說,「是」。

夜幕極黑,閃了大把的星子。她睡在黑暗裡,像一個輕遠而不可觸摸的夢。

韓風輕踮著腳掀開帷幔,李深起了一星星燭火捧了過來,她微紅沉醉的臉像海棠花醉。

有時候海角天涯和近在咫尺有著相同的情懷,前者是可思而不可見,後者是可望而不可即,況且身旁還有一個人緊緊的監視著,那就更不可即。暗色飄渺,他低下頭來,心裡念得卻是,許久未見,公主可還記得我?

她閉著眼睛,夢裡神遊。

一年前,疏雲悠然,碧水漫然。他們水閣對弈,月下把酒。她笑時,似夏花絢爛;她靜時,如秋葉靜美……

李深及時及力的,咳了一聲。

韓風定住搖晃的心神,輕跪在榻邊,在李深炯炯的目光下探出手指,撩著袖角挽起她左鬢間的髮絲。

通黃的淡光下,一朵黑色的蓮,神韻天成,宛然盛開在他眼前。他凝神細看,這印記藏得太深,難怪他從不知曉。

他氣息輕薄,收回掌心,轉過眼眸細細看她。她沒有變,眼睛是她,鼻子是她,唇瓣也是她。恨不能時光停留,他就這樣望著她,一生……

李深看他這失魂兒的狀態,又咳了一聲。哎,這傢伙著實不長眼。

兩個人幽會的時候最忌諱有個電燈泡,雖則這也算不上什麼幽會,總歸是人家情意纏綿。韓風沒一拳把他打出去,可真是客氣。

李深闔了屋門,韓風道:「確是公主無疑」。

李深大大的松了口氣,忙道:「那個,接下來……」,要不要把她綁回去?

韓風整個人籠在黑暗裡,滯了滯,「接下來,就要證明公主是不是真的什麼,都忘了」。

李深疑惑,「那要如何證實?」總不能直接問她吧。

他唇邊若有若無的笑,「那,就煩勞李侍衛明日幫忙演一齣戲」。

李深一斜眼,「戲?什麼戲?」

韓風附耳過去,聲音匿在四周沉重的黑。

李深訝異,冷淡的眸看著他眼睛,「你真要這樣嗎?公主見了你……」

他轉了頭,屋外星子灑滿,「公主見了我,便會知道她是否失憶」。

焉知,你這不是在傷害她。李深望著他側影,「我真希望,她忘了你」。

韓風一怔。

依此絕妙的方法,確實很有說服力。但倘若這公主沒有失憶,指不定又得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亂子。他得準備根兒結實點兒的繩子,再備點兒蒙汗藥,反正有了便宜行事的金令,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二人湊在一起一對一的將計畫步驟核對詳實,李深心滿意足的離開。

韓風一臉的冷靜,忽的不見。他看著她很好,可若有一天看不到呢?但終究會有一天看不到,他會看著她離開,看著她飄零天涯,他什麼也做不了。

他眸色融在黑暗裡,自言自語,「公主,我該怎麼做?」

時光能沖淡的只是浮沉之微,他放在心裡的,卻是無法磨滅。來回兜兜轉轉,想著世事滄桑,人也滄桑,心卻無法滄桑,依舊停駐在三月裡薔薇爛漫時節,看著花開花謝,情絲如風旋繞。

他喝了酒,躺在月下,終於明白,他不能忘記。以前太深刻,占了全部的心。

她昨日喝了個爛醉,迷迷糊糊撐開眼時,已近中午。天靈蓋兒上像是壓了個大石頭,擠得她神思癟癟的。好似有一個少年的影子,執了酒杯,一雙眸裡存著淡淡的笑。

她拍了拍昏沉的腦子,走馬燈似的拍出昨日存儲的圖片,聽得溫暖的日光傾瀉下,一個和悅的聲音,「在下,王楚」。

呃,記起來了。她沒死在馬下,卻栽在了酒壺裡。但想著昨天遇到的人,卻不知為什麼想開心的笑。或許,女扮男裝騙了人很過癮;或許,酣暢淋漓喝到頭脹很好玩兒;或許……好吧,都不是,她就是很開心。

伸了個懶腰,猛地意識到她還被幾個人看守著,便很不開心。白紗上依然雷打不動的杵著兩道影影。她心下又是一番鄙視加詛咒,將他們幾人輪番罵了八百遍,雖則人家也沒多大罪過。

想著她這一行一動都有幾個人在暗處監視著,又想著她滿腦袋都是些不良的想法,便油然一陣心虛。掀了被子,她躡手躡腳的挪到門邊,伸出沾了水的右指,略施小力,對著薄紗旋了兩下,捅出了個洞。

眼睛抵在洞上,向外看。

這一看,倒叫她甚是惆悵。

她住在二層,通向三層的樓梯有兩個,分別分佈在東西方。所有去三層的人都縮著脖子避開她所在的方向,拐去另一側上樓。呃……看來流言不知將她說成了何方妖孽。

但這也實在怨不得別人,走廊上堵了幾個冷冰冰的冰塊兒臉,誰見了誰心裡不舒服。

眼前一黑,她踩著地板向後跳了跳。再抬眼時,李深敞了門,瞧了眼門上的小洞,僵硬到嚴肅,「公主這是要做什麼?」

她使勁兒擠了擠臉,擠到扭曲,終於擠出了個笑,「這個……我想透透氣,呵,呵,你別誤會」。

李深愣了會兒,問了句不搭邊的話,「公主要不要吃飯?」

頓了頓,她遲疑著點了點頭,「要」。

李深神色閃忽不定的走了。這傢伙怎的不正常?她捋著淩亂的頭髮,抽了口氣。這是要在對她下手之前給她一頓最後的午餐嗎?

等她一絲一縷的收拾好,太陽到了正中天。李深開天闢地的把她請到了樓下吃飯,她坐著甚是忐忑,便拽過他胳膊,仰了脖,正視道:「你想幹什麼」。

李深手一軟,心裡咯噔一下,結巴道:「沒……沒想幹什麼」。他的確想幹什麼,若不是韓風交待了他死也不能招,這會兒在她嚴正的眼光下,早吐了出來。韓風是個有防備的。

李深受她荼毒太深,這導致了他不敢對她撒半點兒的謊,包括他這個月從執事內監那兒領了多少工資。小時候玩兒個捉迷藏,她隨口一問一準揪出韓風;韓風隨口一問,他卻是半個字兒也不說。這讓韓風結了很大的氣,至今記憶尤深。

但他忽視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那便是客棧內的人對她有著強烈的探索以及八卦的心。往那兒一坐,立即成了焦點。呃……目光如炬,如燎原烈火炯炯不息。

至於嗎?她也長著兩隻眼睛兩條腿兒。對那些想燒死她的目光,她以靜制動,自始至終隨和從容。你們烈焰熊熊,我便是平靜的溪流好了。

她平靜的吃完了飯,平靜的走向門口。

迎面急慌慌跑過來一位瘦小的中年男子,半掩著面目。她眼睛很好使,自然是看到了他,自然的繞過他行走的路線。沒想到那人腳步曲折,彎得不是一下兩下,跌跌撞撞的就向她這方沖了過來,對著她肩膀使了個力道。

她拉平撞歪的衣衫,秀眉一皺,就要數落那人一頓。結果那人滿臉賠笑,對不起對不起的說個不停。她怒氣散了一半兒,想著做人不要太計較,便大度道:「不礙事,以後慢點兒走路就是了」。

那人正要轉身離去,門外忽進來一位男子,面容如春風一般溫暖,眼神似笑非笑,身上透漏著溫潤氣質,但行走之間卻讓人感覺到一種韌性從他的骨子裡流出,堅毅沉穩,直奔她而來。

他在她面前停下,目色輕柔,一轉不轉的盡數拋在她身上。那目光熱切如火,深情似水,既壯烈又沉靜,既哀愁又企盼。

她水裡火裡的愣了會兒,十分摸不著頭腦,她是不是與這人有什麼宿怨?

先前,她翻閱什麼古籍史冊的時候,看到一句話,大概意思就是別人欺負了你算計了你,你也不要以牙還牙,而是應以德報怨,前者往往會遺臭萬年,後者雖然窩囊,但可萬古長青。

雖然長青不了,但總不至於萬年臭。她便莊重得體的含著淺淺笑意,看著宿怨。

韓風見她反應沒有絲毫震顫,眼色刹然哀寂。

她心裡正奇怪,這幾日她遭了不少別樣的目光,但從沒看過這樣的,剛要開口問個所以然,那人卻先她一步,指了剛剛撞她的人,「公子仁善,別人可不是如此,沒看到他手中拿的是什麼嗎?」

她轉頭,看到一素灰的錢袋,「錢袋啊,有什麼不妥嗎?」

那人抬著眼睛,好似胸有成竹,「公子不看看自身財物少了嗎?」

她忍著就要噴出來的笑,給人開脫,「在下身無分文,那錢袋應是他自己的,這位公子多慮了」。

韓風吃愣,李深在她背後思維散亂。千算萬算卻算忘了她從不帶錢,本想派一人假意偷盜,韓風來個英雄救財,創造一場妙趣橫生的偶遇。哪知,她抱了一堆金子出逃,卻一文也不裝在身上,匪夷所思。

這場戲卡在這裡陷入尷尬的境地,提著錢袋的那人不知是進是退,李深急的腳心出汗。

韓風呆了下,若無其事的立在她身前,背側打著陽光,輕輕笑道:「看來,是在下生小人之心了。只是數月前曾被人這樣騙過,才會有如此誤會」。

說著走向前,對那人一揖,甚是歉然,「誤會這位兄弟了,還請見諒」。

那男子應變極差,不知道如何演下去。見韓風使了個眼色,便說了句,「沒,沒什麼」。一溜煙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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