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歌·情殤一世
img img 子夜歌·情殤一世 img 第一卷 南國佳人 第九章 雙魚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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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五十四章 卿隨流水去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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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六十三章 盜亦有道非分是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六十四章 弦感非弦感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六十五章 白雲泉邊有高人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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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六十九章 避居應府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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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七十一章 卿本佳人甘涉塵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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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七十三章 一吻可否天荒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番外 班靈—紅藕香殘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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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七十八章 千帆過盡今又來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七十九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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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八十一章 腹背受敵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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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八十九章 不後悔愛過你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章 雲層深處有桃源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一章 真的再不相干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二章 天涯思君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三章 薔薇花事盡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四章 受困山胡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五章 歲月已逝君依舊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六章 聖物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七章 別離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八章 爭執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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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南國佳人 第九章 雙魚玉碎

「很久很久的時候,我都記得,我們在秋日邂逅,卻看到了薔薇花開」。

她沒想過的很多事情,終於在後來明白,那日為什麼會有薔薇花香。

他浸在十月的陽光裡,捧著雙手,「初見公子,便覺似曾相識,不知公子貴姓?」

她以為似曾相識不過是個客套話,就像一個男孩兒要和一個女孩兒搭訕,極有可能蒙一句,「姑娘,我們是不是認識」,哪知她高估了古人的智慧,他們只會找個媒婆提親,這便是最直接了當的搭訕。

可現下,她的確認為這就是個搭訕,便道:「應子知」,突然反應過來她現在是男裝,眼前的人又是個男的,搭訕好像不大妥,又抬起眼眸,認真道:「還未請教兄台名諱?」

她眸中沒有深情,沒有意外。那樣乾淨坦蕩的含著淺和笑意,如初識一般問他的名字。

韓風心中一片空白,像霎間墜入一個深深的洞,失去了著落。他說,「在下高淩,不知子……子知要去哪裡?」

她說,「我也不知道,就是出去走走」,清麗的臉色一絲倦怠。

韓風微微靠近,「也好,在下欲觀賞此地風景,不知可否與子知同行」。

她看著他,英色自他眉間流露,心間不知是什麼難辨的感覺緊緊的攫住氣息。瞄了眼冷冷的李深,才點頭道:「好,不過我對這個地方不大熟悉」。

她不可能對一個冷不丁冒出來的陌生人交心交肺的信任,不過有李深作陪,她想下虎穴也大可放心,李深很偉大。

城西,千年湖。舉目四望,汪然一片。

相傳,相愛的青年男女在七月初七七巧節這天,將雙方的髮絲盤繞打結,投入湖中,便可白頭到老,相戀千年。所以,它的名字叫千年湖。

正直燦然秋日。湖邊的重重樹木略有蕭瑟之意,雖然不復夏日的碧綠活潑,但微黃靜美。低垂搖曳的叢叢矮株,像是低頭沉思的成熟少女,別有動人之處。

綠水浮鳧,秋風襲人。清波搖,似是流動著千年的詩意。

湖畔微風沁涼,帶著絲絲寒潤將她包裹。她站在水邊,青石上有點點綠蘚,湖水微漾,泛著瑩瑩磷光。

滿目滿目的水,寬廣浩渺,靜的一絲聲響也無。她縮了很久的心觸開一股寬曠之意,似走出洞外的豁然開朗,又似通然之間的茅塞頓開,開得她那心胸很是博大。

遂呆直著眼神,神經質的自語,「是我錯過了,如此美麗的景色」。

她臉側的笑,像蜻蜓點水化開靜水微瀾。韓風怔怔的看了會兒,尋著蛛絲馬跡,「子知,你可是想起了什麼,如此開懷」。

她收回漂浮在浩淼湖水上的思緒,答非所問,「弄條小舟水上漂應該很有意思,高兄,我們水上漂吧」。

韓風瞪著眼,僵直。

李深不知從哪兒拽來隻小船,輕葉子一樣飄著,這讓她腳尖點了半天愣是沒敢踩下去,呃……要是她一腳踩沉了怎麼辦?

船家看著她腿伸來縮去,沒忍耐,「公子,你這是要坐船嗎?」

她半隻腳晃在半空,「這船怎麼搖,你不能不讓它不搖嗎?」

船家撐著根細竹竿兒,差點兒紮進水裡。

最後是韓風黑手一伸,一把將她推了下去,水光在眼前一暈,她下巴就要抵在船篷上,韓風便又及時的拉了她一把,巧不巧的正好拉在胸口。

李深噌的橫了過來。

哪知她看著水很好,水上漂卻是另一番感受。垂頭喪氣的撫著船身,她那五臟六腑就好像要滾出來,輕浮浮的。全身也輕浮浮的晃,只好老實巴交的坐在船內,雙手撐著木板,艱難的定住雙腳找平衡點。

韓風站的很是舒服,亮晶晶的看著她,「子知長在南方,竟不識水性嗎?」

她捂著胸口瞪他一眼,「難道齊人人人都會游泳嗎?」

韓風啞然,低身跨出艙內。彎身垂腰之際,一枚碧綠通透的物件折著光點自他腰間滑落,輕聲落在了船板上。

綠得那樣可人,她曲身探了探,伸手拾起。垂眼一看,是一塊上好的青玉,兩條活潑生動的鯉魚雕琢在一起,中間籠了層浪花,碧綠的。且玉體滑潤,摸上去細膩生溫,很是貴重。

好在她是個拾金不昧的人。

便慢慢的摸到船尾,起身拍了他肩,「高兄,你看」,玉佩晃在他眼前,她臉上明白的笑,「這麼好看又值錢的東西可要放好了,虧得叫我撿到了,若再丟了可沒這麼容易找了」,盡是得意之色。

他腳下是湯湯流水,秋風陰冷。

她自是不知這玉佩本是她的,本是她親手系在他身上的。

小時,韓風在宮內伴著她,撒歡兒似得帶著她滿宮城亂跑。為了滿足對一隻灰不溜秋跑得很快的生物的好奇心,無懼無畏的把她領進了一座廢棄的宮殿。那宮殿既昏暗又陰森,沒見到老鼠,卻害得她大驚一場。他被爹爹好打一頓,皮開肉綻。

她去看他,見他受傷呼痛,眼淚流了一地。還解下隨身的雙魚佩系在了他身上。他便一直戴著。

她影子落在清水,微抿著唇,淡淡的笑,無悲亦無喜。

他卻心如刀絞,傷痛像一場清冷的雨,淋濕了心。他看著水,緊握著玉佩,「如此良辰佳境,應該有酒作伴,子知可要與我暢飲?」

這話李深一聽急了,大聲道:「韓……」發覺叫錯了,趕忙改口,「高公子,我家公子昨日已醉一場,今日不宜飲酒!」

隔著個船艙,那傢伙耳朵挺尖。她望瞭望李深扭著臉著急的樣子,知道他是怕她酒後失言,作惡之心大氣,「無妨,酒能助興,子知奉陪。只是我酒量淺,還望高兄不要顧忌,自飲便是」。

船家撥槳調船,劃著綠波向岸邊行駛。忽見前方正有一條小船向這邊駛來,船頭迎面立著兩個熟悉的身影。她仔細一瞧,持靠在船篷,張口便喊:「王楚兄,這邊!」

夕陽漸沉,不知是霞光襯著湖水,還是湖水映著霞光。兩隻小船隨著波流漸漸抵到一起。他緩步踱出,邁上她們的船,撥著秋風,眼睛裡若有若無的笑。

她指著王楚,向著韓風,「這是王楚,我昨日認識的」。

一個青衫,一個藍袍,中間加著她一個紫突突的,這色彩……很動人。

韓風平淡的目光直直落在王楚身上,簡簡單單自我介紹,「高淩」。

她興沖沖的附和,「是我剛認識的」。

王楚微微點頭,溫潤含笑,「高兄一表人才」。

藍袍道:「王兄也不賴」。

她左看右看,閉著嘴。

原是今日,這位皇帝打理完朝政後已過晌午,覺得無聊煩悶,心念一動便想起了昨夜那場酣暢淋漓的醉酒,跟著就想起了醉的軟泥一灘的她。

於是樂呵呵的讓賈志靜隨著出了宮門,樂呵呵的直奔客棧。

結果,沒見到人。

賈志靜一把拽過店夥計問了問,才知道她往城西方向去了。王楚一想,城西並沒有多少熱鬧,只有一個千年湖還算吸引佳人才子,遂欣然而去,不想欣然相遇。

兩條小舟落葉一般浮在水面上,他們三人就在舟內觥籌交錯。另一隻船內李深和賈志靜端正平穩的像個石頭,瞪眼瞧著對方,悶不做聲。

黑幕驅趕著晝的白,水聲清泠,氣霧迷迷。舟內一方矮桌,一盞孤燭,一寸隱約月色。

這情景永遠的刻在了她的記憶中。

韓風心裡苦得像吃了萬八個黃連,只想泡在酒缸裡一醉不醒,一了百了。是以,一杯接著一杯的暢飲,借酒消愁。

她以為他這是高興的,因為她很高興。舉過杯盞,月下吞酒,果然很自在。

王楚放下酒杯,眸色如水,「子知,我與你言談甚歡,永遠都不會忘記」。

她支著額頭笑滋滋聽著,總覺得這話有點兒怪,卻又說不出是哪裡怪。

月色清寂,忽而兩聲大笑震得小舟晃了晃,卻是韓風的聲音,「我與子知一見如故,子知見我可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又是似曾相識,她心尖一抽,喝了口涼風。這等感念之態,莫不是這公主以前真的認識他?別人都是關心則亂,她這方關身則亂。

她哪兒有那麼多閒情逸致一一打聽出這公主的前世,譬如這兩個人,天上的月亮就是掉下來,她也不曾跟他們有過半點兒關係。

她說,「高兄,你醉了」。

韓風眼色迷蒙,「我沒醉」。

她撫了頭,執酒從容道:「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高淩兄的心情,子知理解」。

王楚清淡的眼眸微縮,唇邊一抹戲謔的笑。

她咧著嘴,甚是汗然。很多人因為這句話而迷戀上負載這句話的香煙,沒想到卻被她挪用到了千年前用來解圍。

罷了罷了,還是喝酒的好,喝酒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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