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歌·情殤一世
img img 子夜歌·情殤一世 img 第一卷 南國佳人 第三章 來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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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五十二章 蒼涼北宮紅顏淚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五十三章 夏來春去繁花盡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五十四章 卿隨流水去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五十五章 你笑如花開在我心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五十六章 風蕭蕭兮山陰陰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五十七章 你是三生石上諾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五十八章 因果輪回自有緣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五十九章 恩怨交織幾世纏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六十章 晉安成郡守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六十一章 深夜月明行刺時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六十二章 你若累了我在身邊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六十三章 盜亦有道非分是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六十四章 弦感非弦感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六十五章 白雲泉邊有高人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六十六章 弦感是禍水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六十七章 歲月靜好與子偕老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六十八章 情深緣淺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六十九章 避居應府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七十章 閑雲野鶴自在得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七十一章 卿本佳人甘涉塵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七十二章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七十三章 一吻可否天荒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番外 班靈—紅藕香殘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七十四章 執子之手與子回家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七十五章 好事多磨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七十六章 花好月圓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七十七章 棄了浮生伴君一世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七十八章 千帆過盡今又來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七十九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八十章 風雲欲起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八十一章 腹背受敵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八十二章 你來了真好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八十三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八十四章 這樣的愛這樣的痛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八十五章 愛嗎恨嗎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八十六章 半路殺出司馬音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八十七章 一場歡喜一場夢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八十八章 深夜奪未央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八十九章 不後悔愛過你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章 雲層深處有桃源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一章 真的再不相干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二章 天涯思君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三章 薔薇花事盡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四章 受困山胡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五章 歲月已逝君依舊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六章 聖物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七章 別離 img
第三卷 許卿長安 第九十八章 爭執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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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南國佳人 第三章 來了個人

宛成抵著額頭,掙扎糾結,彷徨焦慮。這就像是卡在了黏糊糊的蜘蛛網上,進退無路。這麼稀裡糊塗的應承了公主的身份,裝下去是一條不歸路,死不承認是萬丈深淵。

她鬱鬱的沉了下氣,接著問,「你,是誰?」

那人卡了卡,抬開眼皮疑惑的望了她一眼,輕聲探詢,「公主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與卑職開玩笑」。

她撫額,拉長了臉。她覺得她問得很清楚,他們也應該痛痛快快的回答。可他們這樣縮手縮腳畏於言辭,一問一答都要互相掂量猜測半晌,實在是挑戰她的耐心底線,她有些著急。一著急便有些焦躁,一焦躁便控制不好情緒,控制不好就惱了出來,「你看本公主像是在開玩笑嘛!」兩眼還冒著火光。

那三人肩膀一顫,兩腿一軟,噗噗噗跪了下去。立時稟名報姓,「卑職李深,是您的侍衛」。這樣老實交待多好,她滿意的斟了杯茶,分析著她這處境。

假扮公主事關重大,可她現在依附於這個身體,推脫不掉,又不能乾淨利索的撇清關係,似像非像,似是非是,這狀態著實膩歪。

從某種意義上講,她是個公主但又不是個公主。越想越亂,直攪得她滿臉愁雲慘澹。但拋開這膩歪的問題,她首先縷到是,這公主怎麼會在個客棧裡?

她擰了擰眉,「你們來幹嘛,為什麼要帶我回去?」從頭至尾,她都在露餡兒。這問題,顯然不是一個真正的公主能問出來的,那幾人竟沒有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可見不是一般的笨。

李深驚怔的塞了塞,琢磨半晌,給了個理由,「這是陛下的命令」。她腰一彎,差點兒鑽到桌子底兒,但這桌子太矮,她鑽不進去。這個問題答得委婉極了,不是她想知道的,卻又挑不出半分錯。嗯,李深很高明。

顯然,她沒法兒再高明的問下去,便稀鬆平常的笑了笑,「我還想再玩兒幾天,不想回去」。哪知,這句話的後果很嚴重。

李深臉色「唰」的青了一層,「那,請公主恕罪,卑職得罪了」。說著,他們三人像巨大蜘蛛一般大搖大擺的向她爬來。

她手一抬,「你們要幹什麼!」這架勢,就是要五花大綁強將她帶走。呃,這公主應是捅了大簍子。電光火石間,她迅速的穩住心神,氣勢威嚴的直視著向她撲來的蜘蛛,大吼一聲,「大膽!」這詞兒用得甚好,語氣以及延伸都相當到位。

甚管用的嚇停了他們的動作,李深頭一埋,「陛下命令卑職無論如何也要將公主毫髮無損的帶回去,還請公主體諒」。

他語氣誠懇,神色近乎哀求,她心肝應情的動了動。想這幾人奉命而為,以侍衛之微綁她公主之尊,實在是個艱巨的任務。

但她若就此束手就擒,就是給自己挖陷阱。便咬了嘴唇,靈機吩咐道:「我餓了,呃……要吃城北的烤鴨和城南的烤雞,你去辦吧」。

這分明是為難他們,故意拖延時間。李深計較一番,覺得還是不要跟她犯沖的好,乖乖認命,「是」,他將頭一偏,指示後面那倆人去辦。

那二人轉身要走,她眨著眼睛把他們叫住,嘴角一絲詭笑,「李深,你親自去」。

李深一聲不吭,無條件承受了她的捉弄。對於此人的百般刁難他已鍛煉的鋼筋鐵骨,泰然自若,「是,只是……」他眼風掠了她一眼,「卑職需得將門窗鎖上」。

她攥著茶杯,滿臉抗議。李深鎮定的解釋道:「卑職覺得公主天資聰穎,智慧通靈,想確保萬無一失」。

這話很是中聽,很是中聽,她悶聲咽了一杯的茶。

另兩人立時風滾雷閃般的鎖死了窗戶,她睜眼瞧著,心裡卻哼哼發笑。要被整到何種悲愴的地步,才會這麼謹慎周範。可見,這公主是位不好惹的主兒,這點兒脾性她還是很樂意繼承的。

………………………………

李深和一人出去買東西,還不放心的留了一個。美其名曰保護,實則是嚴密監視。門窗皆被鎖死,還用得著保護?不曉得這公主是怎麼欺負刁難這幾人的,竟被整到這等草木皆兵的地步。

她看了一眼合實的門,確實有想要拔腿就跑的衝動。她若是個正常人,裝了也就裝了,總歸是這麼幾十年,可偏偏她是個公主。公主從來都是不正常的,不正常的活著,還會不正常的死去。

更何況,她對這公主前世過往一無所知,弄不好就被哢嚓了……她脖子涼了涼,這可是權勢起來沒人性的時代,她可不想找死。但,總阻止不了死找她,她這一坎很難過。

屋內小侍衛低著頭,直勾勾盯著她來回飄移的腳步。見她無緣無故輕飄飄的走來,甚是恐慌,心裡苦叫,「李大哥,你快回來吧,我一個人可應付不了公主啊」。

她只不過是是想好好的和這人聊聊天兒,但見他老鼠見了貓的樣子,忽覺有趣。眸中閃爍著捉摸不定的笑,淡淡道,「我父皇他還好嗎?」

小侍衛使勁兒縮著脖子,「陛下安好,只是公主忽然失蹤,陛下不免勞心憂慮……」呃,這人也很高明,拐彎抹角的罵她不孝。

她緊著臉打斷,「我母妃呢?」小侍衛躬了躬身,「皇后娘娘也在日夜擔心公主」。她不動聲色,「我兄長呢?」

這下,小侍衛並不答話。怔了片刻後稍稍抬頭,很是疑惑的看著她,「公主並無兄長姊弟,卑職不知公主……所問何人?」

她驚駭不已,身形猛的一震,這段對話的基本資訊是:她的母親是皇后,而她是皇帝唯一的孩子!手指用力絞在一起,她努力維持著鎮靜,聲音卻有掩飾不住的低沉,「你們什麼時候帶我回齊國」。

齊國二字,她咬得清楚。身處楚國都城,若她是楚國公主,根本就不存在出逃一說,頂多是散個心。縱掃兩國,她更可能是個齊國的公主。果然,小侍衛老實道:「卑職不知,卑職只是跟著李侍衛行事」。

旋身回到座位上,她眼神空迷迷的盯著烏色木杯裡清淩淩的茶水,手指輕按在桌子上呆呆出神。過了很久,才幽幽問道:「我是因何跑出來的?」

她聲音飄渺,聽起來很不真實。小侍衛乍然一驚,「卑職……卑職不知」。她眼神空空的停滯在一點,飄忽忽的道:「是不是因為,逃婚?」若是單純的溜達,大概沒人能綁她,這很有可能是不單純的溜達。

小侍衛不知道這公主為什麼明知故問,想到她平日裡刁鑽古怪,奇計百出的不良作風,心裡不由起了一層毛兒,一下跪在她面前,「卑職只知道公主聽到要和親的消息後,就離開了宮城,只是公主心思,卑職不敢妄測」。

她已經悲慘到了極致。簡單來說,她被安排了檔婚事,她不想去,便逃了出來。逃到這裡,就被人追上了。

籲一口氣,她悲慘的躺在了榻上。房頂層層搭架的青木真真實實的映入瞳孔,梁椽上塗著紅褐色的顏料。沒有水泥磚瓦,也沒有白漆吊燈,她真的來到了遠古。眯縫著眼睛怔怔的看著屋頂,頭腦中思緒漫飛,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睛,沉浸夢鄉。

醒的時候,已快入夜。窗子依舊鎖著三人好似沒了蹤影。她躡手躡腳的向外間走。

「公主要去什麼地方?」突然一聲把她的心嚇到了嗓子眼。她循聲望去,才看到裡外間相隔的地方,淡藍色的帷幔下站著的李深。這個地方甚是巧妙,既阻隔了她的視線,讓她安心睡覺,又可以就近保護兼監視她。

被人這樣監控著,她心裡很不舒服。便氣呼呼的白了李深一眼,「我餓了,我要吃飯」。

李深連忙解釋,「卑職回來時見公主睡著了,未敢打擾。買的東西已交給店裡的夥計溫著,請公主稍後片刻」。

她嗯了嗯,回到床上繼續眯眼。看他們這樣子是不打算讓她踏出這個門口了,一個守在屋裡,兩個把在屋外。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休想進來,進來的也休想出去。

更何況,她不是個蒼蠅,但比蒼蠅巨大。開溜,顯然是個幻想。

她披著衣服,睡眼迷蒙,怎麼著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過意不去。李深眼色迷茫的瞅了她半晌,「公主確定要這樣吃飯?」

她上下掃了自己兩眼。呃,披頭散髮,衣衫不整,還光著腳,有失公主形象。但這是在屋裡,她又不出去,便反問,「有何不妥嗎?」

李深微微欠身,「沒有,屬下只是覺得公主與以前不同,以前公主吃飯是很規整的」。

她心跳亂了拍,他起疑了。但這是遲早的事兒,自打她明目張膽的問她是誰,他們是誰時,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因她是她自己,無須為了任何人任何事把自己包裝成另一個人。

縱使心中驚濤駭浪,她也要平靜的像棵枯木。迎上他的眼神,她淺淺一笑,「是麼,我倒沒覺得」。

她是公主,無可改變。只不過,忘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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